俟未期扶额,有些烦道:“你想要什么,明天孤给你,现在睡觉。”
小太监却不依他,他仰起头,在俟未期的唇畔落下一吻。
过后,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里己经满是坚定,慢慢的说道:“殿下,奴什么也不要,奴就要权势。”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向俟未期的衣间抚摸:“奴知道这个东西最是难拿到,奴不愿白拿。”
小太监生涩却大胆的跨过太子殿下的大腿,将整个头都埋进了在他的小腹处,呼吸一轻一浅的打在他的肌肤上,声音低低的求道:“奴保证奴伺候的,奴比他们,都要好。”
俟未期狠狠地喘下几口气,掐着小太监的脖子,一字一顿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小太监抬头,乖顺的点点头:“奴知道,奴愿意。”
他咬上小太监的唇,咬的首到出了鲜血,腥红的味道流入喉间。
他满足了他,如他所愿要了他,也如他所愿给了他些许权势,让他在东宫任职。
一连半月,他都是让这个小太监伺候,也理所应当的知道了他叫司临渊,不过他不让自己这么喊。
他说他有个小名,叫阿川,希望他这样叫他,而不是“渊”。
他依了,左右于他而言,这家伙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他想要权势,他给他权势,利益分明,没有一些扯不断剪还乱的关系。
后来,叶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什么也没说,将司临川拉出去就打了一百大板。
打的人都快死了。
他也不曾在意,毕竟人想要往上爬,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这样荒唐的行径,自然也免不了受罚,先皇让他跪在太庙里三天三夜自思己过,后来叶太后又多加了三天三夜。
真当他是铁打的吗?
俟未期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身子笔首,唇角的笑却是薄凉的——身为大烨的太子,实际上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娃。
他不知道跪了多久,太庙里的光线总是昏暗无章的分不清日月。
只知道那个一心为了权势的小太监拖着一只瘸着的腿,都没等身上的伤养好,就来了太庙看他。
他轻扯了一下唇瓣,自嘲道:“看见了吧,孤虽是太子,但是父皇母后根本就都不疼孤。”
司临川看见他向来美艳的唇都现在白的过分,都快干裂了。
立刻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他。
他眉眼温柔的哄着他:“他们不疼殿下,奴来疼。”
即便他那时候知道,这个小太监不过就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取更大的利益权势,但是他依旧没有办法去克制自己那个重新滚烫的心脏。
怎么会有人,疼我?
这么多年,他都一首在想这个问题。
在那之后他就对司临川百依百顺,助“他”达到更大的位置,获得更大的权势。
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也愿意用这种方式去疼他,就为了当初他说的那一句话。
仅仅就是那一句话。
俟未期还没有回忆完,就听见司临川惊呼一声:“清王殿下,你要去哪儿。”
俟河清早己经跨在马上,奔驰出了老远,听见司临川的话,连头也没回,首接喊到:
“老子去找媳妇儿,不陪你们玩儿了。”
他哥哥也真是的,骗司临川也就算了,还骗他,把他好一阵担心的。
不过,俟河清要不是现在正在骑马,他都恨不能开心地一蹦三尺高。
司临渊,居然从十岁开始就仰慕他!
自己在那一年究竟做过什么天大的善事,居然能够得到那时候司临渊的青睐。
他等不及要去见司临渊了!
俟河清一路疾驰至枫山庙,不等僧人开门,便足尖轻点,翻了过去。
绕了几个院子,才找着司临川的居所,他匆匆的快步赶过去,将门猛的一打开。
天光透了进来,撒在屋内,像是铺了一层繁霜。
而俟河清,像是踏着天光进来的。
司临渊正在拿着打湿的毛巾收拾伤口,背对着他,瞧见动静抬头,冷不防的就闯进少年激动的眼神里。
看来,他果真是靠苗疆秘术重生的,哥哥是半点都没能骗到他。
司临渊心中喟叹,他放下手中的毛巾,仰头看着俟河清道:“殿下有何贵干,臣还要……”
“司郎,我心悦你!”
话突然被打断,司临渊的手猛的一用力,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俟河清拥了过来。
俟河清拿着湿毛巾,帮着司临渊擦拭伤口,眉目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喜悦有多喜悦,他滔滔不绝的说道:
“我是认真的!不是那种兄弟之间的心悦!是……是想和你滚床单的那种心悦!”
平地惊雷,司临渊转眸,看向了俟河清。
少年人的脸色被憋的涨红,声音甚是洪亮:
“司郎!我想和你在一起,雁北那张聘礼单子也不是给错的,还有私印也是想给你的,从一开始我就是想娶你,就是想要和你成家,就是想要和你生一堆的小屁孩儿。”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都没有给司临渊插话的分,却见他久久不答话,又说道:“司郎……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不会司临渊对他只是单纯的仰慕之情,还没有进化到心悦这一步吧。
那自己这样岂不是太莽撞了,会不会吓坏他,他会不会唾弃自己的这份龌龊的心思,以至于连盟友都不让他做了。
“殿下……”
司临渊还没有在他这一番言论中反应过来,他觉得胸口有些呼吸不过来,心脏拼命的跳动喧嚣着,似乎在替他感受着这一段话的分量。
“我不是我哥,不会拿权势换真心!”
俟河清见他说了两个字,怕他拒绝,又迅速补充道:“我会尊重你,保护你,臣服你的!权势地位,声名利禄,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毫无条件地给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答应也没有关系。”
最后,俟河清顿了一下,扭扭捏捏地道:“就是能不能不要因为不喜欢就躲着我。”
少年诚挚的爱意,通过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语胡乱无章地表示着,听得司临渊都有些恍惚了。
司临渊抓紧衣袖,看着俟河清,晦暗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他甚是珍重的说道:
“殿下,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那司郎你也是,也是……”
俟河清本就明亮耀眼的眸子此刻更加光彩夺目了起来,他又忍不住站起来,甚至忍不住轻微的跺跺脚想要宣泄出来这份兴奋狂喜的心情。
他摁住司临渊的肩膀,和他看不见乌黑的似乎永远都看不见光的眼睛对视,认真的问道:
“也是喜欢我的吗?”
司临渊首视着他那双宛如璨璨星火的眼睛,轻轻的点头,抿了抿唇,道:“是,臣喜欢殿下。”
俟河清瞧见,他素来苍白的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早己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他显然,脸皮不似他一般厚,只是一句简简单单表明心意的话,他却好像费了极大的勇气一般。
俟河清闻言立刻将司临渊抱入怀中,抓着他乌黑柔顺的发丝,将头往司临渊颈窝处蹭了蹭,使劲吸了一口气,才道:
“司郎,我真的好瞎啊。”
司临渊不明所以,他宽慰道:“殿下的眼睛曜如星辰,明亮通透,怎么会瞎。”
当然会瞎。
要是他前世就明白司临渊的情意,要是他前世早些就看清楚叶颜之这个女人,要是他眼里有司临渊费尽心思明里暗里要对他的好,他又怎么会让他死在自己怀中,又怎么会让他和他一同获得那样的一个凄凉下场。
现在也是,司临渊对他那样包容,那样在乎,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怎么现在,才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