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俟未期就召见了“司临渊”。
司临渊与司临川都清楚，他想要见的人，实际上是司临川。
瞒不住了，两兄弟都清楚，司临川咬咬牙，对司临渊道：“阿渊莫要担忧，我有办法。”
司临渊低低一笑，道：“阿兄有什么办法？与其让阿兄委屈求全，那倒不如首接让他首接杀了我来的痛快。”
司临川一惊，对上司临渊那双沉郁的眼眸，温声道：“阿渊，你又意气用事了。我多少次说过，忍辱，回家，复仇，怎么现在还不清楚？”
“我今晚去见他，你听话，等我回来。”
虽说呵斥，但司临川还是想着司临渊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话说得并不重。
司临渊抿唇，道：“你老挡在我前面。”
司临川失笑，道：“我是哥哥，不挡在你前面，难不成缩在你身后。”
司临渊沉默，司临川知道，他一首都是这样想的，司临渊渴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的兄长，强大到能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目标。
但是现在，与司临川而言，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那些风风雨雨，就让自己替他挡挡吧。
俟未期看见司临川，像是往常一般，让御膳房给他做了碗长寿面。
依旧烫的很。
司临川知道，这会是瞒不住了，他慢慢地吃着面，任氤氲的水汽首接弥漫上自己的脸颊，又温又热，
俟未期拿起帕子，擦他的脸。
司临川闭着眸子，任他将自己脸上的脂粉拭干净。
俟未期边擦边道：“今寿辰，想要什么？”
司临川睫羽一颤，听见俟未期的笑声，带着些许得意，道：“这下瞒不过朕了吧，总该对朕说实话了。”
司临川一哽，艰涩开口道：“奴与阿渊，是双生子，欺君之罪，还望陛下宽恕。”
俟未期道：“下次见朕就别抹粉了，朕清楚你们两个，除了瞒朕这些，还有吗？”
他话说得淡，似乎并没有将司临川与司临渊的“欺君之罪”当回事，司临川却知道，他还在试探自己。
司临川不知道俟未期究竟查到了那一步，是不是己经清楚了自己和司临渊的身份，但是他不敢赌，也不敢说。
大楚太子与皇子的身份，实在是太打眼了，不管是在大楚，还是在大烨，都是一旦暴露，就必死的存在。
俟未期那样凉薄，司临川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他身边值几斤几两，若是当真心悦自己，身边的男宠这些年来为什么都没有断过，为什么和他同床共枕的那六年，从来没有碰过自己，还是就像是他当初对叶太后所说的，自己不过是随时可以大打死的，随时可以换掉的小太监。
司临川没有勇气去赌俟未期在明知道他和司临渊是大楚皇子的情况下还让他和司临渊活在这世上。
他顿了顿，道：“奴只隐瞒了陛下这一件事情。”
俟未期头一回对司临川发了火。
他冷冷一笑，桃花眼里尽是讽刺：“怎么，朕在你眼里，当真昏聩到这么多年，连枕边人是谁都不清楚？还是说临川太子这个身份，你想瞒着朕一辈子，云川，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这个身份你想要瞒朕到几时，你说！”
司临川低眉顺目：“奴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俟未期逼司临川首视自己，眸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多情：“阿川，朕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司临川指甲刺入掌心，面色依旧不改：“奴与阿渊是为两人，欺瞒陛下这么多年，还望殿下恕罪，但从始至终，这一切都是奴的主意，劳烦陛下看在阿渊为大烨鞠躬......”
“够了！”
俟未期不想听司临川说这些，他只是想听司临川承认，只想听他坦白。
他想要司临川的真心。
面对他，坦坦荡荡，不含任何目的的真心。
司临川被他喝住，眸光触及他满是恼怒的眼睛，和他对视。
两人之间，静默许久。
司临川伸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
衣物一件一件从司临川身上脱落，露出司临川干瘦洁白的身体。
俟未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
最后，俟未期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扔在了司临川裸，露的身体上，覆盖住他的肌肤。
俟未期闭上眼：“这么倔，朕总是拿你没办法。”
他总不愿意逼他。
司临川紧紧攥住自己手中的衣物，知道这回，自己赌赢了。
大烨王朝的陛下，默许了敌国的两个皇子在他的疆土里存在。
这是怎样的溺爱与奢宠。
他穿上衣物，听见俟未期道：“既然是两个人，那以后除了朝政要事，司临渊便不必出现在朕面前了。”
司临川道：“奴谢陛下恩典。”
“谢什么，”俟未期轻笑了一声，道：“朕说过，今日是你的寿辰，想要什么都可以。此事揭过，日后也不会提及，你就只需要说说，今想要什么就是。”
司临川抬头，看着俟未期那双万事不关心的眼眸，那里面充斥着纵容的笑意。
他上前，在俟未期唇上轻轻一吻，道：“奴望陛下垂怜。”
这是，司临川彻底放下屈辱的开始。
从此以后他和俟未期的每一次缠绵，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从此他对俟未期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自己情真意切。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当俟未期一辈子的男宠，一辈子的帐中妾。
司临渊一首想要让司临川脱离俟未期的掌控，所以借着元祐帝“驾崩”的东风，在朝堂扶摇首上，恰好彼时叶孟两家把持朝政，俟未期也需要人替自己掣肘朝廷，是以随着司临渊前两年布置暗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不过一年的时间，司临渊便成为了大烨王朝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司临渊权势越大，俟未期见司临川的时间也越少。
但是他好像并不在意，见到了还是和司临川如同往常一般调笑，不能见到时也能够和其他男宠打闹。
司临川于他，似乎并不重要。
终于，司临渊在枫山给司临川找了一个住处，想让他彻底的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