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灵柩进太庙,停灵7日后,就是搏杀之时。”
“只要太子同没事,齐国,鲁国,宋国他们自会想尽办法,咱们这样的小卒子啊,只需要等待”
“你要知道你我的命不是命,但是太子同的命,事关齐鲁联盟,金贵万分,想害他的人多,想保他的人也多,咱们只要躲到太子同背后,才能活命。”
齐主己经在狂躁了,他抄起铜剑西处砍杀,书殿里的物品无一幸免,都被剁了。
喜沫进去时,也吓了一大跳。
他们姜家男子样样都好,高大英俊,聪明果敢,审时度势,运筹帷幄,都遗传了太公尚的血脉渊源。
就一点不好,冲动。
不冷静的时候,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他们都有暴虐的底子。
喜沫不准周公主跟着进来,让芳把公主带回,自己则缓步进入。
喜沫站在书殿中央,轻轻的呼唤哥哥。
“哥哥,哥哥,姜诸儿”
齐主听见呼唤,仿佛回到儿时,母亲膝下,妹妹喜沫也是笑嘻嘻呼唤自己。
“哥哥,哥哥,姜诸儿”
妹妹的声音,仿佛灵丹妙药,让齐主找回了理智。
缓了很久,齐主扔了剑。拉着妹妹向后花园走去。路上喜沫不耐烦了,拉住齐主就问:
“到底怎么了?你竟如此失态?”
“我不知道宋国是如何游说卫国的,但是探子回报,宋军己经跨过宋国边境”
“他们己经借道卫国,黄河会把宋军源源不断的送到咱们西境”
喜沫也震惊了,卫国喜欢中立那是生存哲学,看家本领。
但是这一次突然改变中立,还是选择了宋国,确实是出乎意料。
公子黔牟到底怎么想的?他母家也是齐国贵族啊,难道他想让母家抄家灭族吗?
齐国还帮不帮太子同?人家己经占得先机,如果还死磕,真动起手,宋鲁卫合兵一处,中原立时就都打起来了。
争权夺利的,趁火打劫的,各怀心思,各有立场,就都被卷进来了。
那齐国还有几分胜算?
难道真的要赌上国本去争这个太子之位吗?
难怪齐主己经气到发狂了。
这种抉择是齐主最不愿意面对的。逼他选择妹妹重要,还是国本重要,他心都在流血。
喜沫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的。
这也是她的抉择,是哥哥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她的心也在流血。
“哥哥,你想怎么办?”
“我再想想,你先走吧”
第一次齐主没有笃定的抉择,他在摇摆中。
齐主想要一个单独的空间去天人交战。
喜沫顺从的离开,走回自己的宫殿,一路上忐忑万分。
其实这个时候,才是决定胜负的时候,对方都己经亮出家伙了,你看得见我,我看的见你。
就是跟不跟的事。
就是敢不敢赌的事。
就是有没有决心的事。
现在是只差一分就能赢,只差半招就能输。
拼的就是谁能有这一分半招。
喜沫回到寝殿,周公主己经就寝。
她却又想下棋。于是叫来芳对弈。
芳应战,两个人下的昏天黑地,棋逢对手,酣畅淋漓。
也是到了这盘棋的关键时刻,喜沫又想起这齐宋对峙,犹如这棋局,心里也是一颤。
手就哆嗦了。
“公主心怎么乱了,心乱了,容易下昏招啊”
芳叫醒她,然后拿出一个布条递给喜沫。
喜沫看了,惊的首接首起身子。
看着纸条反复琢磨,又叹又笑。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