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慌忙接过钢针往屋里冲,却被江屹川一把扯住后衣领往后一推。
“打人了!有妖怪进屋打人啦!”老头顿时哭天喊地。
老太婆冲上来夺过老头手中的钢针往屋里冲,她用的胸脯顶向江屹川,扯开嗓门喊:“非礼啊!有妖精要我老婆子啊!”
江屹川脸色一黑,慌忙往旁边一闪,避开顶过来的两团肥肉。
苏音然急忙从后面一把抓住老太婆的头发,却不料头发整个从老太婆头上脱落,露出老太婆秃顶的头皮!
妈的,竟是戴了假发!苏音然恶心地将手上脏兮兮的假发抛得老远。
老太婆仅是身形一滞,但这老人成精,她反应极快,竟是让她高举钢针冲进了屋里。
“不要啊!妈,他是儿子,是我的儿子,也是您的孙子啊!”年轻男子紧紧抱住小猫般啼哭不止的婴儿。
“他是妖!你看他有猫耳朵!”老太婆冲着儿子大喊,然后趁儿子低头看时,举起钢针欲扎婴儿……
千钧一发时刻,一条藤蔓缠住了她举着钢针的手往后一拉,老太婆瞬间倒地,被藤蔓拉出了产房……
“啊,不,你这个杀千刀的快放了我!”老太婆紧紧抓住钢针嚎叫。
苏音然上前蹲在老太婆身边,按住了老太婆手上的麻穴,取下了那根钢针。
“这钢针又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吗?”苏音然转动着手上的钢针。
江屹川笑道:“张道长的法器总归是好的。”
张道长一个健步上前,朝苏音然伸手:“你这妖女,快还给我!”
然而下一秒钢针便凭空消失了。
“不!”张道长真的怒了,他完全不顾形象地伸手欲拉扯苏音然的衣服,却被江屹川一个抬腿踹飞,将张道长毫无形象地嵌入了泥墙中。
江屹川的双眼如寒冰,如看一个死人般的看着张道长,冷声说道:“不知死活!”
“师父!”小道士急得团团转,想将师父从墙里抠出来,但抠了半天,师父仍嵌在里面纹丝不动。
张道长又羞又怒,急火攻心之下,竟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此时,里面生产完的女人抱着婴儿走了出来。
女人头顶竖着两只猫耳朵,一双琥珀般的圆眼睛楚楚动人,小小的嘴唇此时血色全无。
她扑通一声跪在江屹川和苏音然脚下:“谢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日后,雪梨必将涌泉相报!”
“这婴儿跟我有缘,我定当护他周全,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我带你回家吧!”江屹川淡淡的说。
猫妖雪梨抬头震惊的看向江屹川:“回家?”
江屹川点点头:“只有回到你的族群中去,你的孩子才能健康长大!”
雪梨缓缓起身,看向刚刚拼命护着她的丈夫:“靖哥,你可愿意跟我回到我族群中去?”
“儿啊!你不能抛下我们两个老人啊!你是我们的命啊!我们老了不能没有儿子啊!”两个老人惊慌失措,对着儿子又哭又喊。
老太婆甚至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住儿子的腿失声痛哭。
雪梨的丈夫吴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雪梨,我爱你,可父母只有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儿啊!是我们做父母的错,我们应该爱屋及乌,从今以后,我们当雪梨是亲闺女,我们愿意好好接受她!你可不能弃父母而去呀!”身形佝偻的老头老泪纵横。
“雪梨,再给我父母一个机会好吗?”吴靖泪光闪烁,祈求地看着雪梨。
雪梨转身看向江屹川,又扑通跪下:“大人,求您帮我把孩子带回家,交给我母亲,我母亲独自在家,孩子过去刚好给她做个伴,求您了大人!”
“雪梨,你怎么可以把我们的儿子交给陌生人?”吴靖不认同地上前想拉起雪梨。
“靖哥,我相信他们能保护我们儿子,我愿意留下来陪你,但儿子的安全是我唯一的底线!”
雪梨又转头,美丽的大眼睛祈求地看着江屹川,“大人,求您了!”
江屹川身子微侧,神情非常冷淡,半晌,他终是点了点头。
雪梨欣喜地站起来:“谢谢谢谢,我给孩子喂一次奶,大人您稍等一下。”
说着,雪梨进了屋。
苏音然心里有些不好受,也跟着进了屋。
她背对着雪梨轻轻说:“雪梨姑娘,你要不要考虑带着儿子一起回去,等小宝宝断了奶,你再过来与你丈夫团聚?毕竟孩子太小了离不开母亲。”
雪梨看着怀中拼命吸吮乳汁的儿子,带着哭腔说:“公婆本就不喜欢我,如果走了,他们肯定会逼靖哥再娶的,我偷溜出来玩,差点被路人当流浪猫虐杀,是靖哥救了我,靖哥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我不能负他……”
言尽于此,苏音然多说无益,只好叹息着退出。
很快雪梨抱着孩子出来了,她用一个粉红色的包被将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的。
她将孩子递给苏音然,苏音然发现孩子脖子上挂了一串铃铛,便伸手拨弄了一下。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母亲看到这串铃铛就知道是她外孙了。”雪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江屹川递给她一粒药丸:“有助你产后修复,你自已好自为之吧!”
“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雪梨铭记于心!”雪梨晶莹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她再次跪下,“砰砰砰”的朝江屹川磕了三个头,又转身对着苏音然也“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孩子就拜托你们了,谢谢两位大恩人,谢谢!谢谢!”
江屹川摆摆手,大步离去。
苏音然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坐在车里叹气:“这咋就多了一个小宝宝呢?你真的能找到她的族群吗?”
“哇……呜呜……”小婴儿忽然发出委屈的,抽抽搭搭的像小猫似的哭声。
苏音然心都被他哭的融化了,轻轻拍着婴儿:“这路途还有多远?就喝一次奶能够吗?长得多好看的小猫咪呀!”
江屹川探头看了看小婴儿:“你仔细看他,看他像谁?”
苏音然心里一惊:“像……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