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飘在红娘馆门口想离婚的鬼仍是不少,但由于红娘馆有结界,倒是都进不来。
阴山老街这几天都特别阴冷,天空阴云密布,仿佛暴风雪前夕,刺骨的寒风整日整夜的在老街呼啸而过。
小灰灰从外面窜了进来,抖抖一身灰毛,“嘶,这几天可真冷啊!还是屋里暖和!”
小桃给小灰灰递了一杯热茶,“这天感觉要下雪了!”
苏音然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这要是下暴雪,会不会封路啊?
那柯小敏他们到时更回不去了。
她正担忧着,便见小街深处两辆黑车开了出来。
前面的黑车正是江屹川的SUV,后面跟着肖永浩的黑色越野车。
两辆车都在苏音然的店门口停下。
柯小敏,肖永浩和欧阳清泽都从车里下来。
“音然,我们要先离开了,等不了他们了,怕万一暴雪封路,我们更走不了了!”柯小敏穿的有些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音然,这段时间谢谢你了,过去是我不对,可你不计前嫌帮了我,我实在是愧疚,今后……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肖永浩紧了紧身上的薄大衣。
“音然,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实在是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道,但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我这次会跟着一起来,是想见一见你的,”欧阳清泽苍白脸上露出一些羞涩,“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咳咳,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出城才安全!”坐在前车的江屹川转头说。
“行了行了,你们快上车吧,这天冷得不行!”苏音然朝他们挥挥手。
看着他们上车,苏音然又跑到江屹川车边:“你要送他们到哪里?”
“我送他们出阴山镇到达安全位置就回来,小黑把他们送到海市。”
“那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忙多带一点粮食?我看这天气要下暴雪了……”
“你放心,我安排好了!”
说把两辆车缓缓驶出阴山老街,绝尘而去。
天刚擦黑,一个一身黑气的鬼婆子直奔红娘馆。
她丝毫没有停留,伸出利爪,冲向坐在馆内的苏音然。
然而她的手刚伸进红娘馆,便被一股巨大的浪潮冲了出来,她整个鬼体“啪叽”一声摔在阴山老街的青石板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然而她嚎叫了半天,也没有谁理她。
苏音然走到门口,就见地上这个鬼婆子,面目十分可怖,她两颊凹陷,颧骨高耸,嘴巴微凸,两只眼睛像两个黑洞……整只鬼就像一只骷髅。
“这是哪里来的鬼婆子?竟敢来袭击我?”苏音然双手抱胸,冷冷地问。
鬼婆子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怒视苏音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又扑向苏音然,然而被小桃一鞭子抽下去,惨叫一声又倒在地上。
“你,你欺鬼太甚,居然叫鬼差每日打我儿子,我鬼婆子跟你拼了!”
这次她嘴巴上说着拼了,却仍趴在地上不动。
“你不会就是冯萍那个恶婆婆吧?”苏音然挑眉,“你既然可以每日打冯萍,那鬼差自然要每日打你儿子,这是我们说好的规则,相信你儿子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婆婆打儿媳妇天经地义!哪家的婆婆不打儿媳?要你这外人多管闲事?”鬼婆子的声音尖锐得像小刀不住地划着玻璃。
“我倒是不知道,婆婆打儿媳是天经地义,你拿出这条法律给我看看?我只知道婚姻法里写着夫妻要患难与共,有难同当,所以妻子挨打,丈夫当然要跟着一起打!”
“我呸!我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我欧家的家法就是婆婆打儿媳天经地义!既然嫁来我欧家,就要遵守我欧家的家法!”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家法大于地府法律了?那我可以拉你去判官面前好好辩论辩论!顺便看看你婆婆投胎了没有,要不把你婆婆也找出来好好殴打你一番?”
“你!贱人!我掐死你!”鬼婆子黑洞洞的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星来,转瞬间,她如一道闪电般扑向苏音然。
然而她刚到苏音然面前,一根柳树枝以更快的速度朝她抽了下去。
柳树枝抽出了呼呼的风声,抽出了残影,一下又一下,鬼婆子不住的嚎叫。
令人惊奇的是,小桃每抽一下鬼婆子便矮了三寸,等小桃停下来之后,鬼婆子竟变成了一个不足一米高的侏儒鬼。
“啊啊啊不……”鬼婆子鬼哭狼嚎地逃走了。
“小桃,你这个厉害呀!”苏音然拿过小桃手上的柳枝。
“柳树枝打鬼,每打一下短三寸,再打几下鬼就变侏儒!”小桃笑盈盈的说。
此话一出,把围在红娘馆周边的男女鬼都给吓跑了。
“这么神奇呀?这是什么原理?”苏音然对这根柳树枝爱不释手。
“柳树本属阴,但是阴极生阳,所以柳树枝阳气很重。而鬼是阴气集合体,遇到柳条的击打,对其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什么柳树枝都行吗?”
“那不是,要地处极阴之地的柳树,而且要年岁很长的柳树,另外还要对它施上咒语。”
“这样啊!那你可以送一根施过咒语的柳树枝给我吗?”苏音然心想,下次那个李澍再纠缠自已,就用柳树枝将他抽成侏儒。
“当然可以,但是,这个只针对恶鬼,对于一般的鬼,我们是不建议用柳条之法的,这个控制不了轻重,有可能会将鬼打得魂飞魄散,也会损了我们阴德。”
苏音然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不会随便用的,你放心好了!那刚刚那个鬼婆子,你那样抽她没事吧?”
“那个鬼婆子做了许多缺德事,手上还沾有人命,已经是恶鬼了,按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也不知道她儿子用了什么法子帮她挡了。”
“这样啊?那我等会让小牛去调查一下。”
没过多久,小马带着冯萍跟欧先生又来了。
冯萍这次表情温和了许多,从她的脸上又看见了初见她时腼腆少女的模样。
而欧先生头发凌乱,面色灰败,目露颓丧,往常一向挺直的背脊,此时完全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