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马帅说的有头有尾的,尽管周倩的死多半跟他脱不开关系。
但如果外面真的是他,我们毕竟是一起进山的,总不能就让他在外面不管。
“怎么办?”
李东升小声的说道。
王四喜也说:“要不放他进来?”
“你去开门啊。”赵麻子没好气的说道。
王四喜顿时里缩脖子不说话了,放他进来可以,但他自已是绝对不会过去开门的。
一时间众人有些两难。
门外的马帅语气已经不耐烦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外面到处都是那些东西,你们是不是要我死?”
二愣子小声对众人说,“就这样不管他死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有意无意的朝楼妄瞟。
那眼神里很明显,因为楼妄是带头的,如果开门的话,也希望他去一样。
楼妄一笑,对着门外的马帅说:“你在外面怎么不把手电筒打开。”
外面的马帅声音有些许害怕,“早就没电了。”
“在白天遇到那些阴兵时,因为着急脱身,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标记,我们走的并不是直线,你是怎么能顺利的找到路标的?”
“另外,没有手电!你又是怎么深更半夜能走到这里来的?”
楼妄的两句话,才彻底让众人醒悟过来。
白天遭遇那些小鬼子,很长的一段路都是楼妄领头,根本来不及在树上做标记。
而且虽然门没有打开,但是外面乌黑麻黑一点光线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马帅又不停拍门。
“你觉得我想说什么?”楼妄一顿,盯着门似笑非笑,“或者,我应该说你死了,当然不需要手电就能找到这里。”
一听到这话,符阵里的人都往里面缩。
这下谁都反应过来了。
门外的马帅嘴里还一边辩解,但是拍门越拍越凶,后面都开始砸门。
最后见里面的人压根就不搭理他了,突然就不拍门了,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十几秒钟,外面再也没有丝毫动静后,王四喜才小声说,“他……他走了?”
刚说完,大门猛的被拍响,几乎都要被撞开。
外面的马帅声音极其恶毒,透露着凶狠的说,“你们一个都走不掉,都得死,都得死……”
抵住破门的木头倒在了地上,失去支撑后,一阵阴风凭空而起。
两扇破烂的庙门吱呀的缓缓开了。
这一幕吓得圈子里其他人疯了一样大叫,但是过了好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候朝着门口看过去,发现庙门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马帅呢?”张栓柱轻咦了一声,悄声说,“他人怎么不见了!”
抱着脑袋的其他人,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门外果然是空荡荡的,刚才还叫嚣要进来的马帅,反而这时诡异的不见了踪影。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我却看到离我不远的一个角落,楼妄盛米插香的碗,居然震颤个不停。
碗里面的米都震的跳了出来,还没让我反应过来,插着的香就冒起一股白烟。
没人点火,居然自燃了起来。
而且燃烧的速度很不正常,刚点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短短时间就少了一大截。
我就有种感觉,那角落的碗边蹲着东西在吃香一样。
我不敢大声说话,害怕惊扰到“他”。
只能挪着脚到楼妄旁边,碰了碰他胳膊,朝着角落指过去。
“庙里好像进来了什么东西。”我用极低的声音说。
楼妄说着看过去,那碗里的香都已经见底了。
很快,香燃尽,只有满碗的香灰。
就在我以为结束的时候,忽然,庙堂里又刮起一阵阴风。
楼妄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转头朝着另外一个角落看过去。
我跟着看去的时候,吸了口凉气。
因为在那边角落的碗里,香又自燃了起来。
同样燃烧的奇快,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感觉可能是刚才庙门打开后,从外面进来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咋回事?那香没点怎么烧起来了?”王四喜惊呼的说。
符阵里其它村民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反应过来。
“会不会是马帅已经进来了?”张罗都快吓哭了。
他的话刚落音,忽然远处角落的三根香断裂。
像是有人用手硬生生掐断一样,而且还说两短一长。
庙里刮起了风,我们的耳边都听到了呜呜一样鬼哭狼嚎的声音。
王四喜几个人吓得纷纷脸色大变。
“鬼,有鬼!”二愣子胆战心惊的喊了一声,居然站起来就想跑。
不过楼妄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住了。
“抱着公鸡待在符阵里面,不要乱跑!”他极其认真的交代。
楼妄站起身,站在符阵的边缘四下张望,像是要找出什么一样。
而后面其他人都吓得瑟缩成了一团。
我心里虽然恐惧,但倒没有失去理智,因为没有阴阳眼,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咯咯咯!”
不知道是谁的大公鸡挣脱了,嘴里叫着扑扇着翅膀,居然从人群里跑了出来。
在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跑了出去。
一出符阵的瞬间,刚还活蹦乱跳,嘴里还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刹那间就戛然而止。
脖子猛的一歪,鸡头就跟扭麻花一样,转了一圈后,扇了两下翅膀,就彻底没动静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刚才直接捏断了大公鸡的脖子。
眼前发生的诡异一幕,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还来不及从惊骇里缓过神,忽然我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扭头就看到王四喜站起来了,从我身旁经过。
“王四喜,你干什么?”二愣子大骂一句。
可王四喜好像听不到似的,居然朝外面而去。
我抬头一看,他脸色死灰僵硬,表情呆滞空洞,整个人好像木偶一样,一看就不对劲。
“别出去。”
我意识到什么,猛的伸手去抓,可只抓住裤腿一角,一下就滑开了。
王四喜僵硬麻木的从符阵里迈了出去。
我看的清楚,他那只公鸡不见了,而且绑在手腕上的红绳也断了。
不用想,刚才那只被捏断脖子的公鸡,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