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文抬手挥了挥,那侍女不敢多停留,匆匆离开,外边的宫女太监将门带上,候在门外。
他看了眼桌上的八音盒,阴沉着脸朝她走去,伸手将她拽到身前,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让女子眉心一跳,挣扎脱手。
“朕把你养在宫里,算是对你夜氏的恩赐,你还这般不识抬举!”萧君文筋骨住她挣扎的双手将她带上前,眼中压抑着怒火。
夜未央清冷一笑;“我是不识好歹,要不你杀了我?”
萧君文将她推倒在地,她手掌心磕破了皮,却还是恨恨地瞪着眼前将她囚禁在这深宫中的男人。他取出环镯,夜未央一怔,起身欲要去抢夺却扑空,萧君文冷冷一笑;“你想拿回它么?”
“萧君文,你卑鄙无耻,夜氏已经做了退让,你却还这般苦苦相逼,你难道忘了祖父……”
“祖父们的遗言么,朕自然记得,朕也做到了不为难你们夜氏,可是你夜未央若不是在朕手上,鬼市的人,包括前朝功臣魏家,慕家早就造反了!”
夜未央眸子垂下,藏在袖中的手紧攥。
萧君文走上前,指尖揽起她一丝秀发,紧盯着她;“未央,朕最怕的其实不是他们,是你祖母霍氏的人还有寂家的通灵人,如今朕萧家的天下早是注定的结局。”
泪水从她眼眶潸然滑落,早知道这是夜氏注定的结局,父亲当初就该听爷爷的不从政,如今父亲被囚入天牢,魏家与慕家也面临着被胁迫的下场。
萧君文轻抚上她的脸颊,不亏是战天下夜王的曾孙女,即便哭得惹人怜还是一副孤高清傲的样子,不服输的个性与夜氏的人很相似。
他托过她的下颚吻住她,夜未央挣扎反抗着,却被他牢牢紧箍在身前,带着威胁的口吻;“你不想你父亲有事,今夜就给朕侍寝。”
“不……唔。”
桌上的八音盒还轻铃回荡着,窗外的雨哗哗直下。
翌日,雨渐停。
萧君文让宫女穿戴好华袍,束好冠冕,回头冷冷看了眼榻上背过身睡着的人,便离开。
“奴婢恭送陛下。”
随着他离开,夜未央才睁开眼,泪水在眸子滚落。
正午,夜未央倚坐在窗前,神情落寞地望着院外的景色,下过雨的天湛蓝无边,空气清晰,宫殿楼廊未改,江山却已经换了人。
几个侍女站在门外看着,都纷纷摇头。
“央主子真可怜,被囚禁在未央苑,又还是前朝夜氏的遗孤,往后在这宫里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了。”
“那些娘娘都不喜欢央主子,央主子也不喜与人亲近,好在陛下不让任何人靠近未央苑。”
那些侍女都同情夜未央的遭遇,毕竟宫里不少侍女都知道前朝是夜氏的,如今变回了萧家,夜氏的人在宫里自然不好过,不过陛下对她也算是好了。
南昭京都城。
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一条巷子内有个花店,里边架子上摆放着古董,有写有算命知天的招牌,因为摆在巷子中,鲜为人知,比较低调。
如今南昭不允许有神棍出现,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半仙”只要打着算命的招牌都会被官府给抓进牢里。
屏风后坐着一个黑衣女子,戴着面具,将烧开的热水壶倒入茶叶之中泡开,倒入茶杯里。
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恰巧误打误撞走到巷中,看到花店外摆放的曼珠沙华一时间愣了神,屏风后的女子抬起视线,语气轻缓;“喜欢的话就拿走一束吧。”
那男孩愣着,他身上穿着的是补丁过的素衣,鞋子还破了洞,他摇头;“我……我没有钱。”
“不要你钱。”女子将面子拿起,却只是喝了一口茶又戴上,笑了笑;“免费的。”
男孩走进屋内,疑惑的问;“你是这个花店的老板娘?”
女子淡淡点头;“嗯。”
“你是算命的?”他看到了那招牌,惊讶的问,想到什么又道;“我爹说京都不允许有神棍存在,老板娘你是个好人,你还是把这些招牌收起来吧。”
女子微笑道;“因为如今的陛下畏惧神棍的预言,所以才不允许京都存在任何一个神棍,但是我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女子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从屏风后走来,一袭黑衣神秘莫测,脸上的白玉面具几乎遮住她的容貌,只露出一双通透的眼睛。
“我能预测到未来的事。”
男孩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女子看着他;“你不信吗?”
男孩摇头,诚实道;“我不敢信。”
“你叫祁志?”
男孩愣着;“你怎么知道?”
女子走到他身旁,手放在他肩上;“人穷志不穷,你有大富大贵之命,将来会成为南昭最富有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