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刘长生还在睡梦中打着小呼噜,就被王延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刘先生,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刘长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他暗自腹诽:“这哪是晒屁股,顶多晒个脚趾头。”
简单洗漱后,王延昌摆上一桌丰盛的早点:“来来来,小刘先生,多吃点,今天咱们可有的忙活呢!”
刘长生看着满桌子的美食,不禁咽了口唾沫:“王东家,您这哪是简单啊,这是要把我喂成猪啊!”
王延昌哈哈大笑:“吃吧吃吧,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没坏处。”
酒足饭饱,两人驾起马车,向城西采石矶进发。路过一片花木苗圃时,在 刘长生提议下去选了些需要的花木,
留下定金,约好送货时间,两人继续赶路。
采石矶位于城西三十来里,以出产青色大理石闻名。路边随处可见石雕工坊,石桌石凳比比皆是,石狮子、拴马桩也不少。
“王东家,咱们得找对石雕麒麟。”刘长生提醒道。
王延昌挠挠头:“这可难办了,麒麟可不多见。”
两人东问西问,终于在一家专门雕刻石像的工坊里找到了合适的。
“就这对双角青石坐姿麒麟吧,当门兽再合适不过了。”刘长生指着两尊威武的石麒麟说。
王延昌点点头,又问:“那镇物呢?”
刘长生的目光在一堆石雕中游移,突然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个不到一尺高的小麒麟,雕工粗糙,模样也不甚清晰。
“就它了!”刘长生斩钉截铁地说。
王延昌一脸不解:“这…这也太寒碜了吧?咱们又不差钱,何不挑个精致点的?”
刘长生神秘一笑:“王东家有所不知,这小东西看着普通,实则大有来头。您瞧它神韵多么灵动,这可是天生的灵物,再好的工匠也雕不出来。这叫可遇不可求,咱们今儿可是赚大发了!”
王延昌将信将疑地看着那个小麒麟,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还是选择相信刘长生的眼光。
“行,那就都买了!”王延昌大手一挥,痛快地付了钱。
在店家的帮助下,刘长生和王延昌将选好的石雕小心翼翼地装上马车。刘长生特意用麦秆将石雕包裹,防止路上颠簸磕碰。他拿出一块大红布,郑重其事地将那个不起眼的小麒麟裹了起来,仿佛在包裹什么稀世珍宝。
“小刘先生,这么讲究啊?”王延昌忍不住打趣道。
刘长生神秘一笑,“王东家,您可别小看了这个小家伙。它可是咱们镇宅之宝,待遇自然得不一样。”
两人驾着马车往回赶,一路上有说有笑。王延昌对刘长生的本事越发好奇,不时追问几句,刘长生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他们赶回王宅,日头已经西斜。王延昌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地问:“这都快天黑了,要不咱改天再弄?”
刘长生摇摇头,“时间还够用,既然拉回来了就得抓紧安排上,免得夜长梦多。不过也得麻利点,落日前得办完,否则拖到晚上,请灵请来的就不一定是什么玩意儿了。。”
王延昌一听,立马打了个激灵,“那咱们赶紧的!我这就叫人来帮忙。”说着就要去喊那两个木刻师傅搬石雕。
刘长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别急!车上的东西先别动,咱们得按步骤来。”
“那行,你说怎么干,我听你的。”王延昌虽然心急,但还是选择相信刘长生。
刘长生带着众人来到门口,仔细查看了地形,开始平整夯实要安放石雕的地方。王延昌在旁边打下手,突然问道:“要不要在地上垫点东西?”
“不用,”刘长生摇摇头,“这是土兽,直接放地上就成。”说着,他拿出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出了石雕底座的轮廓。
“待会安放的时候要稳,最好一次到位。这叫落地生根,懂不?”刘长生对着帮忙的几个人叮嘱道。
众人点头应是,脸上都露出认真的神色。
准备妥当,几人来到马车前,准备搬运石雕。刘长生先是小心翼翼地解开红布和绳子,然后取出三炷香。就在他准备点香时,忽然注意到王延昌一脸茫然,两个帮工眼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刘长生心中一动,决定露一手震慑一下这些人。只见他拿着香,对着西边的太阳拜了拜,然后闭气凝神,手腕轻轻一抖,三炷香竟然无火自燃!
这一幕把旁边三人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王延昌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问:“小、小刘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长生淡定一笑,“王东家别惊讶,这不过是个小把戏罢了。咱们还是赶紧开工吧,天色不早了。”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看向刘长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王延昌更是暗自庆幸,觉得自已这回真是请对了人。
刘长生手持香火,围绕石雕转了三圈,又在石兽的鼻孔前熏了熏。他招呼两个工匠,小心翼翼地将石兽抬到大门左侧。
“慢点儿,慢点儿,”刘长生紧张地盯着石兽,生怕它有半点闪失,“就是这里,放稳了。”
石兽安置妥当,刘长生在它面前站定,双手持香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刘家传人长生,代王家主人延昌,恭请麒麟大圣左冯翊落地生根,驱灾挡煞,护民正风!”
王延昌在一旁看得入迷,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有模有样的。
刘长生拜罢,又在石雕前搓了个小土坛,将香插上。他转身对王延昌说:“王东家,该您了。”
王延昌连忙上前,学着刘长生的样子拜了拜,又接过刘长生递过来的纸元宝,亲自燃了,以作供奉。
安置完左边的石兽,两人又开始忙活右边的。这次刘长生改口道:
“刘家传人长生,代王家主人延昌,恭请麒麟大圣右扶风落地生根,镇宅安家,护佑平安!”
忙完这一切,刘长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王延昌说:“王东家,这两位算是在您家安了家。以后它们会在这儿替您驱灾挡煞,保佑平安。您可得记着,过年过节家里开席的时候,别忘了这两位。”
王延昌连连点头:“忘不了,忘不了!一定按时供奉。”
刘长生看着王延昌那副急切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王东家,您这么上心,这两位大圣可得好好保佑您啊!”
王延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有了这两位守门,我这宅子可就有靠山了。”
刘长生笑着摇了摇头:“王东家,这可不是光靠它们。您平日里多行善事,多积德,这两位才能更好地保佑您。”
王延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刘先生说得有理。我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王家的大黄狗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正对着两尊新来的“石客”狂吠不止。
刘长生和王延昌面面相觑,随即都笑了起来。
“看来这位小兄弟不太欢迎新邻居啊!”刘长生笑道。
王延昌连忙招呼家丁把狗拉走,又对刘长生赔不是:“让小刘先生见笑了。这畜生不懂事。”
刘长生摆摆手:“无妨,说不定它是在向两位大圣报到呢!”
两人相视一笑,夜色中,两尊石麒麟默默矗立,仿佛在注视着这个热闹的院子,守护着这个即将迎来新气象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