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城东的一处空旷之地,由郑义牵头捐钱,四大家族联手雇人建造的善堂,赫然屹立在此处。
在开始建造善堂的时候,四大家族为了把事情办的漂亮,早就派遣手下在城内各处寻找孤寡老人和孤儿,先行接济起来。
如今,善堂建造好了,这些人便直接入住里面。
并且,善堂还以郑义的姓氏为名,就叫郑氏善堂,简单明了。
当郑义和罗浩坐着马车来到善堂的时候,只见门口有几个孩童在玩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人下了车,正准备朝里面走去的时候,一名孩童却挺身而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见状,郑义不禁困惑道:“小朋友,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哥,你是要进去找人吗?”孩童问道。
郑义笑着点点头。
孩童笑着伸出手,老气横秋地说道:“盛惠十文。”
“哈?”郑义懵逼了,他建造的善堂,居然还有人问其收费的。
最离谱的是,收费的人居然是个六岁孩童。
这特么的哪是建造了什么善堂,难不成是组建了一支孩童军,从小开始训练了?
孩童奶声奶气道:“大哥哥,你千万别误会。
小义并不是向你们乞讨,而是可以带你们进去找人,收取一点点向导费,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郑义目瞪口呆,大周皇朝新一代孩童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神特么的合情合理,屁大点的善堂,还能迷路了不成?
不过,这么一位充满特色的孩童,倒是引起了郑义的注意,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
对于人才,他向来爱惜。
他转头看向罗浩,向着后者伸出手。
对此,罗浩低下头寻找碎银,脸上不禁露出一阵便秘的表情。
最终,他还是熟练地拿出了一两碎银交给郑义,动作非常熟练,熟练得让人心疼。
事实上,罗浩不仅成为了郑义免费的牛马,没有工资也就算了,而且还要经常支出点碎银,堪称冤大头界里的天花板。
对此,罗浩只能庆幸地表示,那晚收下了向问南一万两后做出没有上交的决定,万分正确。
否则,他恐怕连叫辆马车的钱都没有了。
郑义拿着一两银子,笑着递给孩童:“乖,跟大哥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会在善堂里当向导?
已经给几个人当过向导了?”
孩童接过碎银,用牙齿咬了一下,发现是真的后,方才笑着说道:“我叫张义,是善堂里的人。
如果加上你的话,已经给五个人当过向导了。
不过,大哥哥你是最大方的一个,小义喜欢你,下次还要当你的向导。”
孩童露着小虎牙,天真可爱。
郑义和善一笑,满意地摸了摸张义的小脑袋。
缘分还真是无处不在。
他叫正义,这小子居然叫仗义,是有当他小弟的潜质。
“那你就带大哥哥去里面逛逛吧。”郑义问道:“对了,你是善堂收留的孤儿吗?”
张义一边邀请郑义、罗浩进去,一边说道:“我不是孤儿,是我的娘亲在善堂里做厨娘。
由于爹爹常年不在家,所以就跟着娘亲搬进善堂里居住了。
大哥哥,我告诉你,这里面可好玩了。
已经有五个小伙伴了,还有十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和老爷爷呢。
他们对小义可好了,每天都会给小义糕点吃。”
郑义不禁点了点头,由此可见,善堂里面的伙食不错,老人家还能剩下糕点给张义吃。
于是,就在张义的带领下,两人在善堂里面闲逛了起来。
作为由林安这位县令大人牵头,郑义郑青天捐钱,四大家族联手建造的善堂。
根本不怕任何人前来闹事,要是敢来,那绝对是个“死”字。
再者,善堂的日常花销交由李伯负责,账目交由县衙的账房先生管理。
钱财在这两人身上,也不用怕人贪污。
一位是郑义的人,一位是县衙的人,并且还是林安的二叔。
如今,县衙每个人的俸禄提高了十倍,基本不可能出现贪污的情况。
每一天,县衙里的人都是干劲十足,生怕自已的位置被他人顶替,从而失去如此好的工作。
随着县衙里的人内卷起来,整个临城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状态,治安方面基本上没啥问题,似乎快到达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
可能郑义还不知道,由于他建造善堂,需要大量的工人,导致临城附近的百姓闻风而至。
一下子带动了整个临城的经济发展。
现在的临城,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外来人口越来越多。
郑义这一出手,倒是让停滞不前的临城发展了起来,连带着四大家族的生意都好上了不少。
由于岗位增多,货币流通了起来,百姓们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好。
其实,在大周皇朝,许多地方落后就是由于没有让当地的货币流通起来导致的。
例如,当地需要建造一个地方,就要招聘工人,工人赚到了钱,才能去购买商品。
商品卖了出去,商人赚了钱,又可以招聘更多的工人干活。
如此一来,货币就流通了起来,商人也挣钱,工人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市场的繁荣就是这么被带动起来。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得是有人如郑义这般,建造一个地方,招聘工人。
简而言之,就是要一个或是多个大工程去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这个道理,郑义的那位同行是懂的,但朝廷的银子不够,世家豪门又有着存钱的习惯。
故而,许多地方依旧没能发展起来。
不过,经过郑义那位同行这十年来的努力,随着他发明的商品流入市场,许多世家豪门的钱也逐渐被勾引了出来。
假以时日,整个大周皇朝将会焕发巨大的生机。
言归正传,张义尽职尽责地向导,带着郑义和罗浩逛完了整个善堂后。
郑义特意拜见了张义的娘亲,亮出自已的身份,并委婉地向其讲述了张义的“无法无天”。
可怜的张义,还以为遇到了一位大方的大哥哥,谁知道竟是个不讲武德的大哥哥。
看着被揍得哇哇大叫的张义,郑义在拿回一两银子后,带着罗浩扬长而去。
但两人并未离开善堂,郑义先是带着罗浩去慰问了善堂里的孤寡老人,而后又与几位孤儿玩闹了一会。
罗浩看着郑义的行为,愈发迷惑: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善人?恶人?
贱人?君子?
……
一时间,他困惑了。
巡视完之后,郑义又找到了善堂的负责人,一位当过多年管家的老头,名为吴广校,善堂里的人都称他为吴伯。
巧的是,他是李伯的表亲。
出于对李伯的信任,郑义也没多管,只是向其询问了善堂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显然,吴伯不是一位庸才,在郑义的询问下,对善堂的未来侃侃而谈,甚至还表露出做大做强的远大目标。
听完吴伯的讲述,郑义当即对其刮目相看,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一位大器晚成的慈善野心家。
眼下,善堂之所以收留的人并不多,一来是制度还没完善,二来是许多孤寡老人对善堂的不信任,以及临城一些孤儿被某些地下组织控制着。
最近一段时间,衙门里的衙役和捕快,一边与老人们沟通,取得他们的信任,一边则是在调查控制孤儿的地下组织。
等事情有了突破口,善堂接下来的发展就会非常顺利。
至此,郑义心满意足地带着罗浩走出善堂。
然而,他还没走多远,背后就传来奶声奶气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娘亲告状?
我凭本事赚钱,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