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莹，别光坐着啊，过来唱个歌活跃一下气氛。”李海指了指点歌台，见刘晓莹没有动作，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咱们是干什么的你清楚，别让我多说。”
刘晓莹咬了咬嘴唇，勉强站起来走到点歌台，随便点了一首歌。
她的声音虽然不难听，但却透着一股敷衍和无奈。
唱完后，她又默默地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始终不敢与林辰对视。
林辰的目光偶尔扫过刘晓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记得很清楚，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曾经是多么骄傲与泼辣。
记得有一次，刘雪邀请他去家里补习功课，刘晓莹却跑到他家门口大吵大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林辰，你也不看看你自已，穷得连裤子都快穿烂了，还敢打我姐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不要脸！”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几乎传遍了整个村子，那天林辰被邻里乡亲议论了好久。
如今，短短几年过去，风水竟然完全转了过来。
他成了李海这样的人的贵客，而刘晓莹却成了会所里的小妹，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地陪笑讨好别人。
林辰看着刘晓莹低垂的头，心里既有一丝解气，又有些怜惜。
刘晓莹坐在角落里，脑袋几乎低到了胸口。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已曾经对林辰的羞辱，越想越觉得羞愧。
包厢里，气氛越发热闹，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地给林辰敬酒，唱歌跳舞，竭尽所能地取悦他。
唯独刘晓莹始终沉默，低着头不吭声，显得格外突兀。
刘晓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从未想过，自已会以这样的姿态面对林辰。
回想起自已当年对他的羞辱，如今却要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内心的羞愧几乎让她窒息。
包厢里的喧闹声让刘晓莹越来越难以忍受。她看了一眼林辰，发现他正看着自已。
那目光里没有嘲讽，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对不起……”刘晓莹在心里低声说道，随即借口身体不舒服，匆匆起身离开了包厢。
女领班站在门口，见她出门，立刻冷着脸问道：“刘晓莹，你干什么去？”
“我……我不舒服。”刘晓莹低声说道。
“不舒服就忍着！”女领班压低声音警告，“今晚的客人可不是普通人，你要是敢惹事，别怪我扣你工资！”
刘晓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扣就扣吧，我受不了了。”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眼泪在转身的瞬间滑落。她宁愿放弃两个月的工资，也不愿继续面对林辰。
……
包间内，随着气氛愈发暧昧，李海看着林辰的紧张模样，心中暗笑：
“这小子果然是个‘小雏鸟’，快顶不住了吧……”正当他准备再推林辰一把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快来人！来人啊！！！”
尖锐的呼喊声打破了包间内的喧闹，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愣在原地。
林辰和李海对视一眼，意识到可能出了事，两人立刻起身走出包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赶去。
顺着声音，林辰和李海急忙推开隔壁包间的门。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包间内一片狼藉，灯光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沙发上，一个中年男人浑身赤裸，满身大汗，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不醒。
他趴在沙发上抽搐着，嘴唇发紫，显然是出了大问题。
而在沙发旁，刘晓莹衣衫不整，脸色惨白，胸前春光若隐若现，但她却全然没有察觉。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服，身体微微发抖，满脸惊恐，一双眼睛泛着泪光。
“糟了！”女领班冲上去检查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身体，随后大声说道，“这客户好像是脱阳了！”
“脱阳？”李海皱了皱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脱阳，就是‘马上风’！男人在……在过度兴奋的时候，阳气耗尽，直接导致虚脱昏迷，甚至可能猝死！”女领班一边擦额头的冷汗，一边急促地解释道。
“猝死？”李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骂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赶紧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也没用！”女领班满脸焦急，“他这是阳气散尽，必须马上处理，否则等救护车来了，可能已经晚了！”
这时，会所经理闻讯赶到，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一进门就大声呵斥：“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负责？”
女领班立刻指向刘晓莹，“经理，这事肯定是刘晓莹搞出来的！她私下接了这个客户，结果把人搞成这样，现在昏迷了！”
刘晓莹满脸惊慌，连忙摆手否认，“不……不是我！我根本没做什么！他是自已动手的，我……我只是被安排进来陪酒！”
“还敢狡辩！”经理冷笑一声，狠狠瞪着刘晓莹，“现在人倒了，就算不是你直接弄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要是人没救回来，你赔得起吗？”
“赔……”刘晓莹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经理的语气越发严厉，冷冷说道：“这种客人可是大老板，要是出了事，不光你完蛋，连会所都可能被连累！你准备好赔几百万了吗？”
刘晓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的声音颤抖而无助：“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此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已刚才从林辰包间离开的画面。
“如果我刚才没有离开林辰的包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刘晓莹心里满是后悔。
为了弥补离开林辰包间被扣的工资，她选择接待这位熟客。
原以为只要忍一忍，拿到两个月的工资就行，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祸端。
“我……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她在心里痛苦地喊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林辰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切。
目光落在刘晓莹身上，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孩曾经对自已极尽羞辱，但他却无法对她的处境无动于衷。
他记得小时候，刘晓莹的父母曾经帮过自已家。
当时林辰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是刘晓莹的父亲送来了一袋米和几斤蔬菜，解了燃眉之急。
虽然刘晓莹对自已不好，但这份恩情，他不能忘。
想到这里，林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能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