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的话，越来越离谱。
娄译干脆再次给他手动闭麦。
“那个，我毕竟只是个beta，像谢家这样的大家族，是不可能答应你娶一个不能生育的beta回家的......”
娄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掌心一湿。
下意识地收回手，刚好看到谢烬收回去的社头。
“理论上beta也是可以生的，那些说beta不行的人，只不过是些无能的废物罢了。”
“......？”
谢烬信心满满。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仅天赋异禀，而且愿意努力，更愿意坚持。”
“......？”
“我想，只要经过我不懈的耕耘，你总有一天肯定可以......呜！”
雄赳赳气昂昂的发言，再次被扼杀在喉咙里。
“谢烬，你何必呢？你条件那么好，长相好看，能力出众，家世优渥，什么条件的顶级omega找不到？干嘛非要选我？”
原本听着娄译赞美的话，越抬越高昂的头颅，在听到接连而来的两句反问后，就像是突然被针戳破的气球。
谢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摸上自已贴着抑制贴的后颈。
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悲伤。
“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个腺体有缺陷的alpha。”
娄译下意识朝谢烬的后脖颈望去，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开口。
他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所以也感受不到谢烬腺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对方沮丧失落的模样，分明在彰显缺陷的严重性。
此刻的谢烬，就像是一只淋了一整夜大雨的可怜小狗。
浑身湿漉漉的，勾动着娄译的恻隐之心。
其实谢烬的长相，确实是娄译喜欢的类型。
但是一想到那晚被反复折腾到昏迷，娄译就有些发怵。
总不能下半辈子都这样度过吧。
“会治好的，总有omega愿意......”
谢烬苦涩地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omega，更不想让人一遍一遍地揭开我的伤疤，审视我的缺陷。”
“......”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刚才主动向我求婚，再加上那天晚上，也一直抱着我要，我还以为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我还以为你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
“是我异想天开了，抱歉，我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再来烦你了......”
“......”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你向我求了婚，都知道我已经是被你睡过的二手alpha，再也不会有正经人家的omega看上我了，但是没关系，我这种有缺陷的人，就活该孤独终老一辈子......”
“......”
“没人要的残废，就应该孤零零地生活，怎么胆敢肖想有人会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的母亲早逝，父亲也早早地抛弃了我，可能就是看穿了我是个不值得的人吧......”
“别说了！”
娄译原本就嘴硬心软，见不得别人可怜卖惨。
更何况谢烬这样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当着他的面，血淋淋地把自已的痛处剖开，完完全全地将自已展露在他的面前。
娄译连忙伸出手，抱住了脑袋越垂越低的谢烬。
原本想像抱小狗一样，把对方揽进怀里。
但是无奈谢烬的体格实在过于高壮，娄译只能勉强抱住他的脑袋。
谢烬像是只没有自知之明的大型宠物犬，硬是缩着身子，把头挤进娄译的脖颈里。
略显凌乱的发丝，刚好遮住他那双泛着光的幽黑眸子。
谢烬的双手，环住娄译纤细的腰肢。
嘴上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真的可以吗？你真的愿意接纳我吗？”
“嗯。”
“我不相信，除非你说出来。”
“我愿意接纳你。”
“不行，我要听你说你愿意嫁给我，愿意跟我结婚。”
娄译这人也是怪得很。
骂人的时候出口成章，没有丝毫的脸皮和道德。
但是说软话的时候，就总是莫名有种羞耻感。
让他别别扭扭的，根本开不了口。
“我，我不是都当众跟你求过了吗？”
“不行，你刚才都说了，那次只是为了撇清和裴序的关系，我想听你再说一次，说你是真心愿意跟我结婚的。”
娄译也不知怎么的，脸颊越来越热。
双手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胡乱拍了拍谢烬的后背。
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已，反正他也是个beta，根本不像ao一样，存在天生一对的另一半。
像娄家这样的大家族，最后注定要跟人联姻。
与其跟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结婚，倒还不如直接选谢烬。
毕竟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匹配，更重要的，是他们在书中的命运几乎是相连的。
娄译深吸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我愿意，愿意跟你结婚。”
原本还在娄译腰间胡乱的双手，似乎是被话给烫住了。
脖颈上的呼吸，也跟着停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娄译以为对方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谢烬的声音。
“娄译，我会对你好的，非常，非常，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