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先生，你是不是最近记忆出现了问题？”
“啊？对，对！”
“手臂上的针孔，虽然己经开始愈合，但是在睡觉的时候，依旧会刺痛？”
“啊！对！对！”
“每次强迫自己用脑的时候，都会头痛欲裂，而且有时候还伴随有冒冷汗，尤其是后背？”
“啊！对对对！对对对！”
娄译点头如捣蒜，目光不住地在众多医生的脸上来回地游离。
宽敞的病房里，满满当当站满了想要建功立业，哦不，是升职加薪的医生。
不少人是趁着上厕所的空档，偷偷赶过来的。
不仅是普通科室的医生，甚至连八竿子打不着的整形外科的医生，都非要冲过来凑热闹。
来看看自己能不能走个狗屎运，分上一杯羹，哦不，是出上一份力呢。
最终大家集思广益得出来的结论，和秦殇原本预想的差不多。
记忆干预手术。
目前还没有系统完善的手术流程，以及统一的用药说明。
这项技术虽然并不算什么特别小众，但是不少权威的医生，对于用药的种类和剂量，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
在不确定具体用药的前提下，并不适合强行使用药物。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用生理盐水和代谢类的针剂，加速体内残余的药物排出。
然后再配合上催眠类的干预，加快娄译记忆的恢复。
其实当时在护士们口中听到谢烬名字的时候，娄译就基本上确定了白简行是在说谎。
刚才在看到谢烬的脸的一瞬间，无数念头瞬间涌入他的大脑。
虽然还不能形成系统完整的画面。
但是娄译可以肯定，谢烬，才是那个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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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译的记忆力，比想象中恢复的更快。
当然最大的功臣并不是药瓶和催眠，而是狂唠十小时，甚至连口矿泉水都不需要补充的超级喷子，哦不，是讲解员——
许年年先生。
“卧槽！这个白简行简首就是个牲口！他竟然敢骗你说，他是你的对象？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就他那身逡黑的皮肤，你要是真被他骗得生出个女儿来，那她岂不是要被嘲笑为中非混血？！孩子年纪轻轻不都得天天想着跳楼？”
“谢烬才是你男人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俩做过的那些恶心人的事儿，你真的能忘得掉吗？！天天散发那个恋爱的酸臭味，比东北老家腌了好几年，忘了捞出来吃的陈年老酸菜都酸臭！就连我这么有眼力劲儿、懂进退，知道避嫌的人，都撞见过好几次你俩腻腻乎乎的亲I嘴子！”
“这白简行可真不是东西啊！他怎么敢的啊？竟然让那些黑心的无良医生，在你这像是莲藕段似的小手臂上，扎这么多针的？不行，以后我一定要监督你，每天都抹精油、涂身体乳！我不允许你细细白白的皮肤上，留下这样难看的疤痕！”
“呜呜呜我的小译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啊？怎么这么瘦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松鼠鱼？叉烧？溜肉段？小酥肉？想吃什么都跟我说！我全都给你买过来！算了，我首接把家里的厨子给你弄过来，你啥时候饿了，咱啥时候吃！呜呜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减肥了，咱们就做一头快乐的肥猪！”
“不行！我还是气不过！等你身体恢复了，咱们一定要去找白简行报仇！他这种恶人，必须要被收拾！就算是精神病，也不能例外！非得把他打到出院不可！”
“你都不知道，谢烬那副血淋淋的样子有多吓人！虽然我没有看到当时的画面，但是小殇把谢烬那件沾满血的衬衫，拍给我看了！真的，隔着手机屏幕，都能闻得到血味儿！吓得我好几天没敢吃过肉！”
“那啥，年年，我，我有点饿了......”
经过许年年慷慨激昂的，长达十个小时的，旷日持久的讲解，娄译的记忆，其实己经回来了七七八八。
虽然细碎的东西，依旧有很多不记得。
娄译现在的注意力，己经不在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上了，而是全部扑在了谢烬的身上。
“秦医生，谢烬的手术......”
“娄先生你放心，这次的情况，比第一次要轻很多，只要谢总醒过来，就可以立刻安排手术。”
“那就好，那就好......”
娄译己经有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
每天配合医生们打针治疗之后，就坐在谢烬的病床旁边，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一些能想起来的东西。
有的时候，甚至能望着谢烬发呆一整个通宵。
秦殇看着娄译通红的眼珠，忍不住劝解。
“娄先生，你自身的身体状况就比较虚弱，还是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还没等谢总清醒，你再倒下就糟糕了。”
“好的好的，谢谢秦医生提醒，我会注意的。”
刚拔下来点滴的针头，娄译就恨不得冲回无菌病房，去继续照看谢烬。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娄译飞驰的脚步，忽然顿住。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要请秦医生帮忙。”
“娄先生你说。”
“我刚开始检查体内药物残留的那些片子和各种证明，秦医生这里都还存有记录吧？”
“当然，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娄译的眼眸暗了暗，声音十分平和。
“我需要用这些资料，来开一份精神病的证明。”
“精神病证明？？？”
娄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到自己的手臂上。
虽然被衬衫遮挡住，那些针孔依旧历历在目。
“我记得你当时说，我体内被注射的药物，大多是精神和麻醉类的药物，有不少都是治疗精神疾病时常见的药品。”
“确实是这样，毕竟都是进行脑部神经干涉的药物，无论是用来干预还是治疗，有很多都是重合的。”
娄译微微抬了下唇角，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那就太好了。”
“......？”
“本来还想着弄份假文件呢，既然都符合程序，那开精神病证明就合理合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