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峰吃过早饭后去了部队,苏曼丽则是带着两个小的把家里的鸡羊喂了后又把菜园子浇了一下。
虽说苏曼丽在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她闲下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要是有一份工作好了。
要知道,以前她上班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坐吃等死还有钱拿,可真的当她闲下来了,她又不想了。
王翠凤下午来苏曼丽家里的时候,苏曼丽正在桌子上写信。
“曼丽,你文化人啊?”
苏曼丽摇头,“就是认识一些字儿而已。”
“对了嫂子,咱们家属院有育红班吗?”
苏曼丽想过了,哪怕是小江流和小闫修的年纪小,他们也应该有自已的圈子,一直在家里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也不是个事儿。
再就是苏曼丽如果真的想要工作的话,小江流和小闫修也得有一个地方可去。
“当然有啊,就在半山腰的位置,不过上小学的话得去山下了。”
“进育红班有条件吗?”苏曼丽又问道。
王翠凤笑着道:“只要是军人家属都可以,哪有什么条件。”
“本来我也想问你要不要把孩子们送过去,既然你提出来了,要不我陪你走一趟?”
苏曼丽感激地抱住王翠凤,“谢谢嫂子,你对我太好了!”
从他们搬来后,王翠凤真的帮了他们很多。
既然决定要去,苏曼丽就把自已写好的信和准备好的包裹都带上。
苏曼丽他们步行的话,大概走差不多二十分钟才能到半山腰,这边的地势比较平坦,零零散散聚集了大概有几十户人家。
苏曼丽是第一次来这边,也明白为什么每次刘美娟都劝她搬来这边了,这边确实人多热闹。
苏曼丽将自已带来的信件和包裹交给正在送信的邮递员后,跟在王翠凤的身后带着孩子们去了育红班。
育红班面积不大,只有一间教室和一间办公室。
他们过去看的时候孩子们都在教室里,苏曼丽粗略地扫了一眼,里面大概有二十几个孩子,年纪在两岁到六岁不等。
小江流和小闫修看到有这么多小孩子,都好奇地凑在门口张望。
等苏曼丽和王翠凤去找育红班的负责人商量他们入学的事情时,小江流已经拽着小闫修融入进了育红班的小孩子们中间。
而当苏曼丽和老师商定好孩子们上学的时间,外面突然传来小闫修的哭声。
苏曼丽在听到小闫修的哭声后立刻跑了出去,结果看到的却是毫发无损的小闫修,以及鼻子破了、嘴角破了,眼睛肿了,还和一个比自已大一圈儿的男孩儿扭打在一起的小江流。
“江流!”
苏曼丽上去将小江流从那孩子的身上扯下来抱在自已怀里,她看着一会儿不见鼻青脸肿的小江流,眼泪差点下来。
“这是怎么了?”王翠凤看着小江流的惨样连忙问道。
地上的孩子在王翠凤问出这句话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而此刻小闫修止住了哭声,指着和小江流打架的男孩说道:“他踢我们凳子,说我像个小姑娘,我说我是男孩子,他就拽我头发。”
小闫修说到这里闭了嘴,只一脸委屈地看着那个小男孩,要哭不哭的模样儿别说多让人心疼了。
至于小江流扭头一脑袋撞到男孩头上的事情,小闫修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吴东成,你又欺负比你小的孩子!”跟在苏曼丽后面的老师指着地上捂着耳朵和眼睛大哭的男孩道。
“哇哇哇,是他先打我的!是他欺负我!”
“你不欺负人家人家会打你,你看看你自已的个头儿,再看看他的个头儿,谁欺负谁!”
“老师,就是他……”
“你哭了,你是个怂包,给我小弟道歉!”
小江流被打的鼻青脸肿不仅没哭,还在苏曼丽的怀中张牙舞爪地对着地上那个比他大了几岁的男孩喊道。
“呜呜呜,我道歉,我再也不敢了。”吴东成被这个还没有自已高的孩子吓到了。
这小孩儿一点儿都不像班里的其它小孩儿,他就像一条野狗,逮住他就咬,他的耳朵和手都被他咬出血了。
“嘿嘿,妈妈我厉害不……”小江流在看到自已妈妈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后,十分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是得意地看向一旁的小闫修。
有他在,谁也别想欺负他的小弟。
苏曼丽把鼻青脸肿的小江流放下,看着老师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们明天可能暂时来不了……”
“不要妈妈,我喜欢这里!”小江流抓着苏曼丽的衣服抗议道。
“你受伤了。”
“我不疼!”小江流着急道:“妈妈你看,我都没哭!”
可就是因为小江流伤成这样都没哭,所以苏曼丽才心疼地不行。
如果不是以前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小江流不会对这样的挨打习以为常。
“妈妈。”小闫修也来到苏曼丽的身边,“对不起。”
说着,小闫修的眼泪先落了下来。
明明他是哥哥的,却被弟弟保护,小闫修越想眼泪越是控制不住,“呜呜呜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没有保护好弟弟呜呜呜。”
“你哭什么啊,爸爸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就不哭。”小江流一边说着,一边笨手笨脚地去给小闫修擦眼泪。
“我是大哥,保护你应该的呀,别哭了。”
小闫修也想不哭的,可是看着鼻青脸肿的小闫修,哭的声音更大了。
吴东成擦了擦自已耳朵和手上的血,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小闫修有点懵,他又没挨揍,哭个什么劲儿啊。
最后场面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苏曼丽只好和老师说了一声后,牵着哭的不行的小闫修,以及在一旁安慰的小江流先回家。
回家的路上,小闫修的情绪渐渐稳定后,王翠凤问道:“江流啊,你这样子真不疼啊?”
小江流看着小闫修听到后一副又要哭的表情,连忙对着王翠凤摆手道:“不疼不疼,嬢嬢别说了。”
王翠凤无奈地笑笑,“曼丽,你家里有药吗?”
苏曼丽心里叹了口气,“有。”
分开前,王翠凤看着手牵手走在一起的小江流还有小闫修道:“你们家这俩孩子的性格,是真不一样。”
“是啊。”
一点儿都不一样,但每一个都让人心疼。
回到家后,苏曼丽去找药水给小江流上药。
小江流嘴上说着不疼,但苏曼丽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是疼的龇牙咧嘴。
“长记性了吗?”
苏曼丽的意思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看他以后还干不干仗。
结果小江流听到后点头道:“妈妈,我长记性了。”
苏曼丽刚要欣慰的点头,就听到小江流继续道:“下次我不咬他耳朵了,老师说打人不打脸。”
“我咬他屁股,屁股肉厚!”
苏曼丽:“……不行!你……”
“砰!”
苏曼丽讲理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家的大门就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