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初春,寒意未尽,但城中早己是暖意融融。文人雅士们纷纷走出书斋,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或登楼赏景,或执卷论道。苏简在经历了连番江湖险境后,终于得以稍作喘息。联盟的战事虽暂告一段落,但他的心绪却并未真正放松。
“既然朝堂与江湖皆需布局,那便从文坛着手。”他在心中默念。
这一日,他受邀前往欧阳修主持的诗会,地点设于城南一处清幽别院——竹影轩。此地曾是前朝一位名士的故居,庭院深深,曲径通幽,最宜文人集会。苏简身着一袭素青长衫,腰间佩玉轻响,步履从容地踏入院门。
早己有三五文人在亭中闲谈,见他到来,纷纷起身相迎。
“苏大人今日竟也来赴会,实在难得!”一人笑着拱手,正是曾在翰林院共事的王彦章。
“听闻你近日奔波于江湖事务,竟还有闲情逸致来此赋诗?”另一人调侃道。
苏简微笑回应:“国事如棋局,江湖亦如棋局,而诗词之道,恰是观局之眼。”
众人闻言,皆露出几分兴趣,围坐一圈,开始品茗论诗。
“苏兄此言颇有深意。”一名青年文士插话,“我近来常思,诗词之道,究竟是抒情遣怀,还是寄志明理?”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自然是抒情为先。”有人主张,“若无真情实感,何以动人?”
“可若只重情而不重理,岂非流于浅薄?”另一人反驳。
争论声中,苏简静静听着,脑海中忽然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诗词灵感丹’可用,请问是否使用?”
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服下丹药。
刹那间,思绪清明,灵感如泉涌般奔腾不息。
“诸位所言皆有道理。”他缓缓开口,“诗词之道,不在情与理之争,而在二者交融。情者,诗之血肉;理者,诗之筋骨。缺一则不成其诗。”
众人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愿闻其详。”欧阳修适时开口,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
苏简端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道:“譬如杜工部之《兵车行》,写征夫离别之苦,情真意切;然其中亦有对时政之讽喻,暗藏治乱之思。情中有理,理中含情,方成千古绝唱。”
“妙哉!”欧阳修抚须点头,“苏贤侄此言,可谓得诗之三昧。”
众人纷纷称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不如我们即兴赋诗,各展所长如何?”王彦章提议。
“好!”众人齐声应允。
苏简略一思索,提笔挥毫,写下西句:
旧梦如烟散,新愁似水长。 江湖多风雨,谁共一舟航?
诗句刚落,众人皆是一震。
“好一个‘江湖多风雨,谁共一舟航’!”王彦章拍案而起,“既有感怀之情,又有世事之叹,更隐含兄弟同舟之意,妙不可言!”
欧阳修更是连连点头:“此句大有意境,既见情又见志,堪称佳作。”
苏简却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多言。他知道,这首诗不仅是在场众人能懂,恐怕那些在朝堂、在江湖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也会有所共鸣。
诗会继续进行,众人兴致高涨,吟咏不断。苏简也在交流中汲取了许多新的观点,思想碰撞之间,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原来诗词不仅是文人之间的风雅之事,更是思想交汇、情感共鸣的桥梁。”他心中感慨。
酒过三巡,夜幕降临,灯火渐起。苏简起身告辞,众人依依不舍。
“苏兄若有空,还请常来。”王彦章挽留道。
“定当再来。”苏简拱手回礼,转身离去。
走出竹影轩,夜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他抬头望向天际,只见星河灿烂,心中却隐隐生出一种预感——
这场看似风雅的聚会,或许并非偶然。
他记得,刚才那位提出“诗词情理之争”的青年文士,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异样。而当他吟出那句“江湖多风雨,谁共一舟航”时,那人嘴角微扬,似乎早己预料到了什么。
“看来,不只是朝堂与江湖有局……”苏简低声自语,脚步却未曾停歇。
远处,一只信鸽悄然飞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