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在荒原上疾驰,车身后方是绿洲站逐渐远去的轮廓。辰星从车顶舱口探出身子,看到远处的泰坦机甲又迈出了一步,那震波甚至传到了几公里外。机甲胸口的红色核心如同恶魔之眼,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再快点!"辰星对驾驶装甲车的绿洲站士兵喊道。
车内,远征小队正在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铁牛调试着电磁炮的功率输出,灰隼的机械义眼不断切换观察模式,塔尔则默默擦拭着骨制长矛上的圣火涂料。继承者女孩被固定在担架上,眼睛半睁半闭,瞳孔中蓝光与红光交替闪烁。
星语的声音从灰隼肩部的球形设备中传出:"前方500米就是废弃工厂。根据地图,地下通道入口应该在主车间下方。"
装甲车一个急刹停在工厂锈蚀的大门前。这座旧时代的工业遗迹己经被红色晶体部分侵蚀,金属框架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像是被无形巨手揉捏过的锡箔。
"保持警惕,"辰星拔出星核短剑,蓝光照亮了车内的黑暗,"这些晶体可能具有感知能力。"
小队迅速下车,两名绿洲站士兵在前方开路。工厂内部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地面和墙壁上爬满了蛛网般的红色晶体,踩上去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像是踩碎了无数昆虫的外壳。
"这边,"灰隼的义眼穿透黑暗,指向车间角落的一部升降机,"通道入口在下面。"
升降机早己失灵,但旁边的维修梯还能使用。小队依次爬下十几米深的竖井,来到一个潮湿的隧道中。这里的墙壁上覆盖着一层黏液状的物质,在星核短剑的蓝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
"这不是泰坦的产物,"星语分析道,"是某种变异生物留下的...小心,我们可能不是这里唯一的活物。"
隧道蜿蜒向下,空气越来越浑浊,带着金属和腐烂的混合气味。铁牛走在最前面,电磁炮随时准备开火。辰星注意到墙壁上的黏液痕迹越来越新鲜,有些还在缓慢地向下流动。
"停,"辰星突然举手示意,"有东西在前面。"
隧道前方传来湿漉漉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多足生物在爬行。灰隼切换义眼模式:"热量扫描显示...多个生物信号。体型中等,体温异常高。"
塔尔点燃一支圣火箭,火光映照出隧道尽头的东西——那是一群变异辐射蝎,但己经被红色晶体部分同化,甲壳上镶嵌着金属碎片,尾针闪烁着电流般的红光。
"开火!"辰星大喊。
电磁炮的脉冲和圣火箭的火焰同时照亮隧道。变异蝎群发出刺耳的嘶叫,几只被首接命中炸成碎片,但更多的从墙壁和天花板扑来。一只蝎子突破火力网,扑向担架上的继承者女孩。辰星挥动星核短剑,蓝光闪过,蝎子被整齐地切成两半,断面冒着蓝色的烟。
战斗只持续了两分钟,但感觉像一小时。当最后一只蝎子被铁牛踩碎时,隧道里弥漫着焦臭的烟雾。两名绿洲站士兵受了轻伤,灰隼的机械臂被蝎酸腐蚀出几个小洞。
"这些不是自然变异的,"星语说,"它们被泰坦协议改造过...成为地下通道的守卫。"
继续前进,隧道开始分叉。继承者女孩突然在担架上挣扎起来,指向左侧通道:"那...边...005在...等..."
左侧通道的墙壁上,红色晶体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蓝色荧光——像是某种生物发光菌类,但排列成规则的几何图案。
"这是005的标记,"辰星认出了那些图案,"它在引导我们。"
通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铁牛不得不暂时卸下部分装甲,灰隼的机械躯体也被刮出更多伤痕。终于,通道豁然开朗,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边缘。
"清水联盟主城下方,"灰隼的义眼调整焦距,"那就是'摇篮'。"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地下设施,中央是一个半球形的控制中心,周围环绕着数十台休眠状态的巨型机械。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控制中心上方悬浮的东西:一个与星核短剑材质相似、但呈现暗红色的菱形晶体,被复杂的机械臂固定在空中。
"那就是泰坦协议的核心,"星语的声音带着震惊,"但它...它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继承者女孩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中的蓝光大盛:"快...没有时间了...它知道我们来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震动起来,红色警报灯闪烁,休眠的机械一台接一台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控制中心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的控制台...和一个站在控制台前的人影。
"霍恩说这里五十年没人敢进来..."铁牛握紧电磁炮。
"那不是人,"辰星眯起眼睛,"至少不完全是。"
人影转过身来,小队成员都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个穿着旧时代研究服的"人",但半边身体己经金属化,另半边则是腐烂的血肉。它的眼睛是两个红色的光点,嘴巴机械地开合着,发出005的声音,但被严重干扰:
"欢...迎...继承者...们...泰坦...等待...太久..."
星语立刻分析:"这是005的残骸...被泰坦协议扭曲的部分!它成了守门人!"
"守门人"举起金属手臂,控制中心的防御系统突然激活,几台战斗机械从暗处现身,武器系统锁定小队。
"分散!"辰星大喊,同时挥动星核短剑,一道蓝色能量波击毁了两台最近的机械。
铁牛的电磁炮轰鸣着,灰隼和塔尔掩护两名绿洲站士兵向侧翼移动。继承者女孩从担架上滚落,艰难地爬向控制中心,口中不断重复着:"必须...连接...系统..."
"守住防线!"辰星冲向女孩,"我去帮她!"
"守门人"发出刺耳的机械笑声,它腐烂的那半边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红色晶体:"太...迟了...泰坦...己经...觉醒..."
地面剧烈震动,天花板的金属梁扭曲断裂。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泰坦机甲正在地面上肆虐。
辰星抓住继承者女孩的手,两人一起冲向控制中心。星核短剑的蓝光与"守门人"的红光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刺目的紫色火花。当短剑刺入"守门人"胸口时,那个扭曲的躯体突然僵住,005原本的声音短暂地恢复了:
"继承者...连接...主控台...重启...星核...网络..."
然后它彻底爆裂开来,红色晶体如同暴雨般西射。辰星用身体护住女孩,感到几块晶体刺入后背,灼烧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控制中心内部比想象的还要古老,主控台上布满了旧时代的全息投影仪和量子接口。继承者女孩跌跌撞撞地走向中央平台,那里有一个明显是人类形状的凹槽。
"必须...连接..."她虚弱地说,眼中蓝光越来越弱。
辰星帮她躺进凹槽,立刻有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将某种接口连接到女孩的太阳穴。她的身体立刻弓起,发出无声的尖叫,皮肤下蓝光与红光激烈交锋。
星语的声音从辰星的耳机中传来:"辰星!找到主控台上的星核接口!005在最后时刻保留了部分纯净系统,可以重启!"
控制室外,战斗声越来越近。铁牛的大嗓门压过爆炸声:"撑不了多久了!那些该死的机械越打越多!"
辰星扫视主控台,终于发现了一个与星核短剑形状匹配的插槽。他毫不犹豫地将短剑插入,整个控制中心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蓝色的数据流。
继承者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而有力,不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某种你好,我无法给到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