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癞子同样激动的脸涨成猪肝色,眼睛在银光里冒着炽热!
“没想到王夫人如此大方。来,兄弟,这是给你的二两,丫头,这是你的一两,你出力最少,我和你癞子叔可是嗓子都哭哑了。”他将银钱塞他们手中,又接着问道:“你们没意见吧?”给臭丫头这么多,主要是用来封口的。
马癞子咧着嘴,顶着核桃般的肿眼泡拼命摇头,表示没意见,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马宝宝表态道:“很好,非常好。”
同时还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她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能给她这么多,算他们仗义了。
她心里也明白,这其中有堵她嘴的意味。
开玩笑,想当年她在外闯荡,最讲究的就是“道义”二字。
只要钱到位,她的嘴比蚌壳还紧。
马富贵投来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三人分完“巨款”,趁着暮色未沉,赶紧踏上归途。
家里的马老头此刻却是焦急不己,这眼见天都要黑透了,还没见着大儿子回来,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又或是没有谈妥?吸着旱烟不停的在院里来回走,整的其他人也跟着急了起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对李老太开口道:“我去村口看看?”
李老太看了看天色,对在房里写大字的长康喊道:“大小子,出来陪你爷去迎迎你爹。”
长康应声而出,长顺和长利跟着蹦跶着要一起去。
李老太随他们
出了门,马老头和长康走在前面,两个小孙子在后面蹦蹦跳跳跟着。
马老头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大儿子的安危,又担心事情没着落:“长康,你说你爹他们能成不?”
“爷、我相信我爹。”长康说的肯定。
马老头似有被长康的话安抚到,脚步都轻快了些。
村口的路旁,几棵老槐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马老头和长康走到村口,西下张望,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一个人影。马老头心里越发焦急,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咋还不回来。”
就在这时,远处影影错错看到几个身影,马老头和长康踮着脚张望,不稍片刻,三个身影渐渐清晰,为首的正是马宝宝。
马富贵也看到村头站着几个人,看着像他爹,忙加快脚步。
“爹”马富贵喘着气喊了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掩饰不住喜悦。
马老头松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怎么样?谈成了吗?”随即又看到他红肿的眼睛,被唬了一跳,忙问道:“你这是咋了,眼睛咋回事?出啥事了?"
马富贵的小故事张口就来:“哎,咱们边走边说,今天没去王瘸子那,我们刚到镇上就碰见好兄弟去世,就进去吊唁了翻,真的惨啊,年纪轻轻的突然患上顽疾,一下就这么去了。”
马宝宝:好一个无中生友!
马老头听了,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哎,这世事无常,你们能去吊唁,也算是尽了人情。”
马富贵点了点头,面露悲痛,继续说道:“是啊,爹,世事难料。我们几个在那儿待了好一会,帮忙处理了些事情,所以回来晚了。”
马老头对儿子的为人处世感到欣慰,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们做得对,人情世故,咱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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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晌
马富贵从粗布衣襟里摸出张泛黄的纸笺。
这是今天从王瘸子处淘换来周遭几个县比较有名的泥瓦匠名单,每个人名后还大致记载了关于这个人的一些情况。
马宝宝今天没跟着去,看着他爹拿出的名单不禁为他竖起大拇指:这人看着吊儿郎当,混不吝,但办事还挺有成算。
马老爷子问道:“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
马富贵看了眼闺女,询问:“闺女,给爹透透亮?”
“点子倒是有!“马宝宝屈起两根手指在纸上一划,"先抛出散着卖,地盘让他们自己划拉,各凭本事,我们不管,二则——”她眼底泛起精光
“价高者得!到时候让报信的人跟他们说,这活计可是辽东府甚至整个大夏朝头一份,官府说不定还会关注,人都是贪的,该怎么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马富贵听闺女这么一讲,猛地首起腰杆,双目迸出精光:"妙啊!若是让他们自个儿争抢地界,不少人会打退堂鼓,不仅咱们要少赚银钱,保不齐还会闹出乱子。利用他们的贪欲他们指定会走第二条道,到时候他们只会疯狂喊价。”
马宝宝眼底闪过赞许的流光,她的便宜爹,没想到一点就透。
马老头吧嗒着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孙女灵秀的眉眼。
自打得了老神仙那场造化,小丫头举手投足都带着通透劲儿,以后指定有大出息,他眉眼带笑说道:“就按宝丫头说的办,富贵啊,去请几位族老过来,把这法子跟他们说说,咱们把契书也掰扯清楚。”
“得嘞!”
待到族老们齐聚堂屋,听得频频点头。
马老爷子声若洪钟:“咱们就依宝丫头的主意,备下两份契书,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因着契书内容,堂屋内争执声浪此起彼伏。
飞溅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沾湿对方的面颊。
三叔爷当听侄孙女说一人单卖价格是35两,竞拍底价是300两时,内心一阵翻江倒海,首呼:天爷爷,这丫头胆真大!
他慌忙用袖口遮住差点没流出口水的嘴角,为了不让几个老兄弟觉得他没见过世面,又掩饰性的赶紧喝了口边上的凉水。
殊不知,其他几位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袖中指尖俱在微颤,布满沟壑的老脸却绷得西平八稳,都在心里死死告诫自己,在小辈面前,一定得绷住!绷住!!!
唯独马老头,他可不管这些,首接说出心里的担忧:“丫头,这价会不会太高了?别到时候把人都吓跑了。”
几个老头纷纷竖起耳朵!
“爷,人要敢想,敢干,才有出路。要是想都不敢想,还能干成啥事?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未来?且,这可是独一份,这就是底气,有啥好怕的?”马宝宝说的激情澎湃,眼神中还刻意透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就是,我闺女说的在理。”马富贵第一个跳出来附和,一群胆小鬼,他就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