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将李大龙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水泥墙上。他被拷在特制的审讯椅上,纳米级约束带勒进皮肉,渗出的鲜血在金属表面蜿蜒成暗红的溪流。阿依达婊优雅地转动着鳄鱼皮转椅,黑色高跟鞋的细跟敲击地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修长的手指抚过桌上的银色仪器,幽蓝的电流在电极间跳跃,“神经共振撕裂器,能将痛感放大三百倍。你母亲在生你时,也经历过类似的痛苦——只不过,她是为了迎接新生命,而你...”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为了吐出情报。”
李大龙的断指处突然发烫,基因链在皮肤下疯狂窜动。他盯着阿依达婊颈后若隐若现的衔尾蛇纹身,想起二十年前父亲常带他去锦江公园划船,那时对方的手掌宽厚温暖,会在他跌倒时变出糖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声音沙哑,“是被CIA收买,还是更早?在你用‘含笑半步癫’设计刘芳时?”
转椅猛地停下,阿依达婊的瞳孔骤缩。她抓起桌上的神经撕裂器,金属电极抵住李大龙的太阳穴:“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当年在电子科大,我不过是按黑潮的剧本在演戏。刘芳的怀孕、凤凰的牺牲,都是为了让杜丹成为完美的基因容器。”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量子植入芯片,“看到了吗?这东西能让我实时监控全球三百个基因实验室。”
审讯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杜丹被两名士兵推进来。她的机械臂被电磁脉冲器锁住,激光剑的能量核心闪烁着垂死的红光。“李大龙!”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士兵用枪托砸在后背,“他们在实验室研发的基因炸弹,融合了喜马拉雅山的外星能量和...”
“闭嘴!”阿依达婊的高跟鞋狠狠踩住杜丹的手背,纳米鞋底的尖刺刺破皮肤,“真以为我认不出自己女儿的基因特征?你体内的紫色能量,明明是我当年在湾区实验室亲手注入的!”
李大龙的心脏猛地一沉。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刘芳临终前,曾在他耳边低语“保护好丹丹”;而此刻,杜丹眼中的震惊与绝望,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他突然想起阿依达婊刚才提到的“基因容器”,喉咙像被纳米丝勒住:“你把杜丹当成了黑潮的试验品?”
“准确地说,是钥匙。”阿依达婊松开脚,从抽屉里取出全息投影仪。画面中,杜丹的基因链在显微镜下舒展,与外星能量产生诡异的共鸣,“看到这些紫色节点了吗?它们能解锁黑潮母舰的核心舱。当年在喜马拉雅山,我故意让你俩穿越时空,就是为了...”
“你这个疯子!”李大龙奋力挣扎,约束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
“孩子?”阿依达婊突然大笑,笑声尖锐得像金属刮擦,“自从CIA给我注射变性药剂,切除男性器官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父亲。”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喉结,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我现在是阿依达婊,是黑潮的代言人。而你们,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
杜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紫色的血沫:“你以为...以为用基因炸弹就能统治中东?阿朗国的导弹己经换装东大国的南斗定位系统...”她的话被阿依达婊的耳光打断,机械眼的镜片在撞击中出现蛛网裂痕。
“所以我才要提前发动战争。”阿依达婊从保险柜取出一枚紫色胶囊,胶囊表面流转着液态金属光泽,“这是终极基因炸弹,能将方圆千里的生物改造成黑潮的傀儡。等它在德黑兰爆炸,东大国就算派出...”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警示灯在审讯室疯狂旋转。一名士兵撞开门:“总统!阿朗国的南斗导弹突破防空网,正在...”话未说完,整栋建筑剧烈摇晃,天花板的混凝土块如雨点般坠落。
阿依达婊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抓起桌上的加密手机:“启动‘末日方舟’计划!把基因炸弹转移到...”她的话被爆炸声吞没,审讯椅的约束带在气浪中崩断。李大龙趁机扑向阿依达婊,鱼叉抵住她的咽喉,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顿住——那里有块烫伤的疤痕,形状和他七岁那年打翻的热汤一模一样。
“杀了我?”阿依达婊的嘴角渗出血丝,眼神却带着癫狂的笑意,“你下得去手吗?毕竟我...”她的话被杜丹的激光剑打断,蓝色光弧斩断了士兵的枪管。杜丹的机械臂强行冲破电磁脉冲器,金属关节发出齿轮碎裂的声响:“李大龙!基因炸弹储存室的坐标我己经上传到南斗卫星,我们必须...”
又是一阵剧烈震动,基因炸弹储存室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紫色的基因雾如潮水般涌入走廊,所到之处,士兵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长出鳞片和触须。阿依达婊趁机挣脱束缚,掏出微型传送器:“游戏才刚刚开始,等黑潮母舰降临...”传送的蓝光亮起前,她扔出一个金属盒,盒盖弹开的瞬间,露出里面婴儿脚印的银质吊坠——和李大龙童年百宝箱里的一模一样。
李大龙接住吊坠,指腹抚过凹陷的纹路。记忆中父亲温暖的怀抱,与眼前这个冷血叛徒的形象不断重叠。杜丹抓住他的手腕:“快走!这里要塌了!”
当两人冲出建筑时,特拉维夫的夜空被紫色基因雾染成诡异的颜色。远处,阿朗国的南斗定位的阿里耶导弹,拖着金色尾焰划破天际,精准命中小以国的军事基地。
李大龙望着爆炸的火光,握紧手中的吊坠。他知道,这场与黑潮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残酷的篇章,而他与阿依达婊之间,还有一笔血债,必须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