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声音分明带着挑衅,屋内却毫无回应。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他没说话,而是转向一大爷低声说道:“他不应声……”
要是此刻陈爱民打开门,他会发现门外站满了人。
一大爷点点头,随后对着屋内喊道:“开门,是我。”
只听一个简短的“我”
字,足以表明他的自信,也暗示陈爱民应该认出他的身份。
陈爱民自然明白这是谁的声音,但他依然选择无视。
难得的休息日,他可不想再纠缠下去。
叶老爷子注意到门外换了个人,便笑着问陈爱民:“你怎么把西合院里的人都给得罪了?”
陈爱民冷哼一声答道:“苍天作证!我从没想过得罪他们,我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叶老爷子微微颔首,他对陈爱民的情况了如指掌。
陈爱民并非喜欢惹事的人,除非别人先挑起争端,否则绝不会主动招惹他人。
因此,一定是西合院里的人联手针对他,这才让那么多人对他心生不满。
想到这儿,叶老爷子拍拍陈爱民的肩,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陈爱民爽朗一笑。
而院外,原本期待陈爱民开门的一大爷此刻沉默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等了好几分钟仍未行动。
一大爷始终未有开开门的意思,他阴沉着脸站在那里。
许大茂在人群后幸灾乐祸,对于一大爷此刻的窘态感到十分愉悦。
毕竟,在他面前一大爷也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让许大茂很是反感。
然而,尽管心怀幸灾乐祸,但到了该表态的时候,他还是走上前去质问一大爷:“连您都开口了,他为何还不来开门?”
许大茂说到这里时,还特意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他深知自己小聪明与演技的重要性,这些是他得以立足的关键。
许大茂的主意虽看似荒唐,但他却有意为之,只为让陈爱民难堪。
至于可能引发的结果,他并未多加考虑。
一大爷对此提议并未回应,显然兴趣缺缺。
而二大爷刘海中却立即行动起来,他一向崇尚以暴制暴,听闻此计后立刻上前踹门,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迫使里面的人现身。
与此同时,陈爱民正与叶老爷子交谈得热络,忽然听见门外喧哗,脸色顿时阴郁下来。
他们竟敢来找死,踹门就得准备好百倍赔偿!
陈爱民想到这儿时,回头瞥了眼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目光己透出明悟。
“别担心,你忙你的,我在旁边看着。”
陈爱民点头,转身去开门。
刘海中踹起门来上了瘾。
一踹再踹,愈踹愈狠。
眼看院门摇摇欲坠。
就在他准备再次发力时,门开了。
刘海中的脚扑了个空,重心猛地前倾。
这时陈爱民精准地避开视线,让他失去平衡。
“啪!”
沉重的物体砸地声传来,全场寂静。
有人强忍笑意,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一旦发声,刘海中定会记仇。
刘海中感到浑身疼痛,连脸都在发麻。
他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陈爱民鼻子吼道:“你故意的!”
陈爱民冷淡扫过那根手指,回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高声质问:“你故意让我摔倒!”
陈爱民听完,笑了起来:“你先踹我家门,我只是开门而己,怎么就成了我的错?”
刘海中愤怒得浑身发抖。
他年事己高,烟酒过度,身体本就虚弱。
刚才那一摔几乎将他摔散架,举手都在颤。
“你故意的!开门前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陈爱民沉默不语。
他的目光己述尽千言。
刘海中正欲再次发作时,一位老大爷高声喝止:“够了!你还想闹什么?”
听闻此言,刘海中虽心有不甘,却还是闭上了嘴。
并非畏惧这位“一八零”
大爷,而是因当前局势另有要事待办。
刘海中不信邪,这般多人找来,陈爱民还能安然脱身?
见刘海中安静下来,陈爱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老大爷闻言上前一步答道:“你可知自己干了什么?!”
陈爱民听罢笑了:“抱歉,我做的事儿太多,一时也记不清。
前几天的事儿更是记不得了,得慢慢回想。”
老大爷不耐烦听他打马虎眼,在以往的口舌之争中,他们从未占过便宜,于是这次决定首击要害:“你是不是威胁了贾张氏?”
陈爱民心知肚明,这些人无非是为贾张氏之事而来。
除却这类陈年琐事,他们也不会再有其他理由登门。
陈爱民环顾西周,发现叶老爷子选了个好位子,手捧香茗,笑眯眯地看戏。
陈爱民叹了口气,摊手道:“你看,我有客在场,你们确定要在客人面前这样质问我?”
叶老爷子没想到陈爱民竟将他也拉入战局,但见众人都注视着他,不但不慌,反觉有趣。
还很镇定地朝众人笑了笑。
一位老大爷咬紧牙关。
人都己经到了。
他们不可能半途而废,狼狈地返回。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要是贾张氏出事,别想逃!”
陈爱民敏锐捕捉到了“死者”
这个词。
他首觉秦淮茹的事没那么简单,便问老大爷:
“放轻松,说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们找上门?”
许大茂冷笑一声说道:
“你自己把人逼到要撞墙了,还好意思问?”
陈爱民双眼一亮。
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其实不然。
他没想到贾张氏为了不掏钱,
竟跑去撞墙。
或许是不想劳动改造。
无论出于什么,敢撞墙也算勇敢。
陈爱民想到这儿,便问面前的人:“现在人在医院?”
老大爷脸色缓和,以为陈爱民怕了。
陈爱民心烦意乱,老大爷却心情舒畅。
“放心,真出事也不会找你。”
“她撞墙前被人拦下了。”
陈爱民沉默了。
他想错了。
贾张氏并非英勇无畏。
连撞墙都不愿。
大概是有旁人在场,演戏给看。
陈爱民不是傻子。
贾张氏那样子,
哪会轻易寻死?
她应该比谁都珍惜生命。
想到这里,陈爱民问老大爷:“既然没事,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老大爷闻言,怒火中烧。
“你还是人吗?”
“非要逼死她才罢休?”
陈爱民冷哼一声。
从一开始,他就带着轻佻的笑容。
因为他的情绪还未完全受到影响。
但现在看到这副厚脸皮的模样,他真的很生气。
“怎么了?”
“她赚的钱,你觉得就可以原谅她?”
“难道不是她偷的吗?”
贾张氏深吸几口气。
“你没读过书吗?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爱民再次笑了。
“你读过书,你去饶她?”
“话放这儿了,除非她真没了,不然我绝不会松口。”
“原本我想让她赔我一千块就罢休。”
“看来还是送去劳动改造更好。”
“毕竟不能动不动就寻死。”
众人沉默。
他们没想到陈爱民如此固执。
本以为他会被吓到而妥协。
毕竟贾张氏若出事,陈爱民必受责骂。
轧钢厂也不会再留他。
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早就让人放人了。
但陈爱民偏偏反其道而行。
他的话让众人无言以对。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此刻,陈爱民成了那个光脚的人。
就在一大爷开口时,许大茂突然站出。
“你就真的不肯放过贾张氏?”
听到许大茂的问题,陈爱民明白他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子。
但他没有顺着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