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虚拟形象在穿过扭曲的"门"后剧烈波动,如同被投入湍流的纸船。视网膜上的数据显示环境参数己经完全超出测量范围——这里的空间结构违背所有己知物理定律,时间感知被扭曲成非线性状态。
"琳娜?"莫凡尝试通讯,但频道里只有刺耳的静电噪音。他孤身一人陷入这个违背常理的空间,每移动一步都像是在不同维度间跳跃。
囚笼核心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无数半透明的茧悬浮在非欧几里得几何构成的空间中,每个茧都由复杂的符号网络包裹,内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些光芒的脉动频率各不相同,但都带着令人不安的规律性。
莫凡启动之前构建的意识共鸣程序,程序界面立刻扭曲变形,几乎无法辨认。他手动调整参数,将搜索范围缩小到小雅特有的神经波动特征。程序艰难地运行着,在混乱的高维数据流中寻找那一丝熟悉的信号。
第一个茧回应了搜索,但信号特征不符。莫凡谨慎地靠近,发现茧表面的符号排列方式与小雅无关。当他触碰茧表面时,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强行涌入他的意识: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悬崖边缘,下方是不断变化颜色的海洋;
——男人转身,面部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
——最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归于寂静。
莫凡踉跄后退,虚拟形象因数据冲击而闪烁不定。这个茧里囚禁的是另一个受害者,意识己经严重受损。他必须加快速度,否则自己的意识也会被这里的环境同化。
第二个茧的信号更加强烈,但依然不是小雅。莫凡冒险与之建立短暂连接,获取了更多关于囚笼运作机制的信息。这些茧并非简单的容器,而是精密的转化装置——它们正在缓慢但不可逆地将人类意识重组为更适合高维空间的形式。
"小雅..."莫凡在心中呼唤,共鸣程序突然捕捉到一个微弱的信号脉冲。方向来自核心区深处,那里的茧群排列成奇特的螺旋结构,每个茧都比外围的更加复杂和坚固。
莫凡沿着螺旋轨迹前进,空间在这里折叠又展开,形成短暂的视觉断层。第三十七个茧的位置,共鸣程序发出了最强的反馈。这个茧比其他的更加不透明,表面覆盖的符号网络密集到几乎无法辨认单个字符,但脉动的频率与小雅昏迷前的脑波记录完全吻合。
茧周围的时空结构异常不稳定,莫凡每靠近一步,虚拟形象的数据完整性就下降一个百分点。他不得不启动所有防护协议,勉强维持意识的连贯性。当距离缩短到触手可及时,茧表面的符号突然剧烈闪烁,释放出一股排斥力。
"是我,小雅!"莫凡将一段包含两人共同记忆的数据包发送向茧体。排斥力短暂减弱,但随即变得更加猛烈。茧体内部的光芒急促闪烁,仿佛在挣扎。
莫凡突然明白了问题所在——小雅的意识己经被转化到无法识别他的程度。他必须找到一种能与当前状态下的小雅沟通的方式。
视网膜上的警报突然变成红色:共鸣程序检测到茧体内部存在两个独立的意识流。一个微弱但稳定,保持着小雅的基本特征;另一个则强大而陌生,散发着纯粹的高维能量特征。
"种子..."莫凡想起琳娜提到的概念。赛星集团所谓的"种子"己经在小雅意识中生根发芽,正在将她转化为某种桥梁或通道。
就在他思考对策时,整个囚笼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远处的"门"方向传来能量激荡——有人或什么东西正在强行突破进入。莫凡的数据显示那不是守护者,而是更加有序且具有侵略性的信号模式。
赛星集团的特遣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