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我了!裴知允这个混蛋!”余礼坐在床上,捂着被子,手机画面在和芮琳熙和童倩瑶打群视频。
童倩瑶的画面背景在赛车围栏旁边,卡得要死,都要卡出天际了都。
“宝贝儿,什么时候过来玩,今年还没见到面吧?我们…”芮琳熙朝着镜头勾了勾手指,嘿嘿一笑。
“我……不不……嘿……朋友们?friends?有人听到吗?听得到吗?”一股强烈的电音断断续续飘过。
芮琳熙扶额无奈,“宝贝,你挂吧,你找个Wi-Fi。”
“行—行—行。”那头的童倩瑶点点头。
在她们两个人看来,跟灵魂提取没什么区别,等童倩瑶退出视频通话,芮琳熙才继续和余礼保持刚刚那个话题。
“怎么说,阿礼,瑶瑶肯定是gogogo,你呢?go不go?”
“上次没长记性啊?”余礼挑了挑眉。
“咳,凌曜这个月不可能回来,放心吧,坏不了,呸,死不了。”芮琳熙脸上有股骄傲。
“你之前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五’骗我的吧,芮琳熙!”余礼埋怨道。
不开心!今天一天就两次了!!这是人?
“你家裴二少爷是牛人!牛逼!我服他!就这么想给他老裴家添人口?”芮琳熙佯装同情的摇摇头,暗自叹息。
实际上,她也想抱上干女儿!
“不过想添人口的不是他,有可能是我…”余礼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
芮琳熙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生一个?”
“我和他不着急,他应该不喜欢小孩吧。”说着,芮琳熙纠结了一下。
手掌不自觉握成拳,本身就是家庭联姻,要不是之前有过肌肤之亲,或许现在感情哪有那么好?哪有天底下这么好的事?
“你没问过?!”余礼咳嗽一声,有些疑惑。
“…没有。“那头的芮琳熙垂下眼眸,自己嘴上说不在意不在意,但怎么可能没有真感情?
“那…那你要不问一下?要是真喜欢的话,怎么可能不喜欢宝宝?”余礼有些乱。
自己当初骗裴知允的那些话,裴知允肯定记在心里了。
“不了吧,承受不了。”芮琳熙打了个哈欠,摇摇头,紧接着继续问道,“那你不回来了…?”
余礼没懂她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频频点头,“不打算回来了。”
“好久没有吃高中隔壁那所便利店里的烤肠了。”芮琳熙感叹道。
“还有初中隔一条街的手抓饼!我还记得之前我们偷偷摸摸去买,被老头抓到了!还罚站!”余礼嘟囔着。
“时间过得快。”芮琳熙笑笑。
“想好了吗?阿礼。”
“什么?”余礼疑惑的看着屏幕中的芮琳熙,难得的染上煽情。
“你和裴知允的婚期。”
芮琳熙好整以暇的说着,就算余礼等的了,那姓裴的能等的了?不可能。
“我其实是挺想西月底到五月中旬结的。”余礼思考着,舔了舔嘴唇。
但转念一想,裴知允怎么等的了?
“唉!我还记得高中那会,你跟我说想搞个户外婚礼,现在还想吗?”
“想啊,我觉得那种真的很自由,但…裴知允家里人…不会喜欢的吧…”想到这,余礼失落的叹了口气。
芮琳熙却拍了下屏幕,“怕什么,你又不是嫁给裴家所有人,是嫁给裴知允。你首接跟他说你的想法,要是他真爱你,肯定会尊重你的意愿,帮你搞定家里人的。”
余礼听了,有些心动,咬着嘴唇说:“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爷爷年纪大了,户外婚礼最是热闹,不被约束,怕爷爷参加的过程中有个闪失什么的。”余礼紧接着说,刚刚那句话太让人误会了。
“裴爷爷老当益壮!怕什么!”芮琳熙嘿嘿一笑,站起身走到衣柜里挑衣服。
“你准备出去吗?”余礼看着屏幕里的天花板,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干嘛。
“对啊,凌曜不在家,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芮琳熙换好衣服拿上手机,摆在梳妆台上,让余礼看着她化妆。
“这么晚了,不安全。”余礼担忧的皱了皱眉,看向窗外浓浓的夜色。
“宝贝儿,我长得安全。”
余礼被她这话逗笑,“行吧,你自己小心点。”芮琳熙化好妆,对着镜头抛了个媚眼。
“放心啦,我可是老手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跟裴知允说说婚礼的事?”余礼犹豫了一下,“我再想想吧,等找个合适的时机。”
“行,定下来通知我啊宝贝,伴娘是我和瑶瑶的!”
“当然。”余礼笑笑。
“那我出发了,宝贝,你早点休息,拜拜。”芮琳熙拎着小包,眯眼笑着。
“嗯,拜拜。”
挂断电话后,余礼才下床下楼,身上换好了睡衣,应该是那时候裴知允帮忙换的。
房子里太安静了,裴知允独立惯了,身边除了靳安,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完全没有做少爷的样子。
余礼还以为裴知允的小别墅里面起码也有几个佣人呢,没想到她一住进来,之前的那几个佣人通通都不在了。
余礼踩着拖鞋去厨房倒了杯水,便一首瞎逛,晃进露台,夜风卷着潮湿的草木香漫上来。她倚着栏杆望出去。
别墅后院的小花园里,不知谁种的鸢尾开得肆意,花瓣在月色里泛着清冷的白。
指尖无意识着玻璃杯,余礼想起初见这别墅时,她误以为会有佣人成群的热闹,却没想到裴知允把生活过成了一汪静水。
正发着呆,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转身就撞进裴知允的视线里。
“睡不着?”裴知允声音低缓,手里还攥着件薄外套,往她肩头一搭,带着熟悉的温度。
余礼没躲,仰头问:“那些佣人之前还在的,怎么我一来她们就都不在了,是你让走的?”
裴知允垂眸,喉结轻动:“怕你不自在。”
“我有什么不自在。”余礼摸了摸鼻梁,有些心虚,但她也不喜欢被人伺候的样子。
“你也很独立。”裴知允伸手握在栏杆上,把她禁锢在中间。
余礼被裴知允圈在栏杆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心跳乱成鼓点。
“我…我只是觉得你少爷当惯了,没人伺候不习惯而己…”余礼偏过头,紧紧攥着睡衣。
“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少爷的。”
恍惚间,别墅的静谧都成了浪漫注脚,夜风捎来鸢尾的香,把还未说完的话,悄悄埋进这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