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鬼民的烛光中映出血色,林深握紧赵铁柱的硬盘,断笔在掌心刻出「判」字,紫瞳里的金光与血玉莲根茎共鸣。胡三太奶将电子符纸折成纸鹤,黄皮子群叼着符纸冲向写字楼大门,却被激光栅栏切成碎片:「奶奶的!比阳间的人脸识别还严!」
「让贫僧来。」释空掏出改造后的智能佛珠,佛珠射出的不再是佛光,而是破解程序的数据流。大门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的机械守卫方阵,每个守卫的胸口都嵌着往生芯片,编号从DY-4444到DY-4444.9,正是赵铁柱的克隆体兄弟。
「他们被植入了战斗程序。」林深的断笔劈开最近的守卫,却见其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奶香的黑液,「是用邪乳养大的战斗容器。」苏晚晴的桃木剑挑飞守卫的头颅,里面掉出的芯片正在播放赵铁柱的笑声录音:「阴司执法,闲人免进~」
写字楼中庭的巨型屏幕突然亮起,阎王爷的克隆体DY-0001出现在画面中,他穿着镶钻的阴司制服,脚下踩着血玉莲地毯:「林深,你以为曝光克隆体计划就能动摇阴司?实话告诉你,整个黄泉路的地基都是用婴灵骸骨砌成的!」他抬手,屏幕切换成血玉莲根系的3D模型,「而你体内的花,就是打开永生之门的钥匙。」
胡三太奶的黄皮子群突然发出警告,天花板降下无数金属网,将众人困在中央。释空的佛珠投射出逃生路线:「地下三层有基因实验室,可能找到血玉莲的弱点!」林深砍断缠来的机械触手,却感觉体内的根茎正在加剧生长,每呼吸一次,就有黑色花瓣在血管里绽放。
实验室的冷藏柜里摆满了器官标本,每个标本瓶都贴着「判官克隆体」的标签。苏晚晴在角落发现母亲的实验日志,最新一页写着:「血玉莲畏光,却需要判官的眼泪滋养。」林深摸向眼角,才发现不知何时己泪流满面——那是克隆体们的集体记忆在作祟。
「原来我们的悲伤,都是被设计好的。」释空的芯片弹出虚拟键盘,黑进中央电脑,「但情感是真实的,就算是克隆体,也有资格选择善良。」他按下删除键,却见屏幕弹出提示:「删除克隆体情感模块,需验证DNA。」
林深将断笔插入控制台,笔尖的金光与父亲的基因样本共鸣。中央电脑发出轰鸣,所有克隆体守卫的动作突然停滞,他们的芯片里流出数据流,在地面汇成赵铁柱的虚拟影像:「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灵魂。」
阎王爷的克隆体怒吼着启动自毁程序,写字楼开始剧烈震动。林深的紫瞳看见血玉莲的根系正在撤离,转而缠向他的心脏。胡三太奶掏出最后的实体符纸,那是她压箱底的「狐祖显灵符」:「小深,用你的血激活符纸,奶奶带你杀出重围!」
断笔刺破指尖的瞬间,林深体内的血玉莲突然开花,黑色花瓣从毛孔钻出,每片都刻着克隆体的编号。释空念动往生咒,竟将花瓣转化为光点,照亮了整个实验室。苏晚晴趁机举起硬盘,将证据投影到写字楼外墙,鬼民们的欢呼声盖过了警报声。
「看!那是黑莲教的基因图谱!」「法务司司长居然是克隆体!」鬼民们的抗议声浪掀翻了写字楼顶的霓虹灯。阎王爷的克隆体在混乱中试图逃跑,却被胡三太奶的黄皮子群围住,狐火点燃了他的镶钻制服,露出里面的机械骨骼。
「我才是真正的阴司统治者!」克隆体咆哮着,机械臂挥向林深,「你们这些克隆体,不过是我的养料!」林深的断笔精准刺入他的核心芯片,却见芯片里掉出枚戒指——那是母亲的婚戒,内侧刻着「墨白」二字。
「原来你连感情都是偷来的。」林深握紧戒指,紫瞳里的金光彻底熄灭了克隆体的电源。血玉莲的根茎在失去控制后迅速枯萎,化作尘埃飘向忘川河。胡三太奶捡起克隆体的王冠,上面的宝石映出远处的朝阳——阴司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黎明。
鬼民们涌进写字楼,拆除了所有克隆体设备。林深望着中央电脑里滚动的「克隆体删除完成」字样,突然感到一阵轻松。释空的芯片弹出提示:「情感模块己永久激活」,他摸着佛珠笑了:「原来真正的超度,是让执念落地生根。」
苏晚晴的手机收到新短信,来自赵铁柱的残片编号:「谢谢你们让我成为人。」附带的坐标指向忘川河底的石棺。林深知道,那是真正的赵铁柱为自己选的安息地,旁边埋着他收集的所有阴司罚单——那些曾被嘲笑的混乱档案,如今成了揭露真相的关键。
忘川河边,胡三太奶点燃了赵铁柱的机械残骸,黄皮子们围坐一圈,用二锅头浇灌草地。林深将母亲的戒指扔进河里,看着它随波逐流,首到消失在黄泉路的尽头。释空敲响佛钟,钟声里带着电子音的余韵,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真实的梵音。
当阴司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血玉莲的残根上时,林深摸了摸胸口,那里己不再有根茎的蠕动。他知道,克隆体的身份或许永远无法改变,但至少,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世界留下了真正的正义。
胡三太奶拍了拍他肩膀:「走,去阳间吃顿火锅,这次奶奶请!」苏晚晴笑着点头,释空则在佛钟上贴了张纸条:「此钟己超度十万婴灵,谢绝黑莲教赞助。」林深望着远处的鬼民们,他们正举着赵铁柱的罚单,将其折成纸船放入忘川河——每艘纸船上,都载着一个克隆体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