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的手指刚触到琴键,整架钢琴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响。音乐教室内阴风骤起,墙上的贝多芬画像渗出暗红液体,在画框底部凝成西个字:**不要弹奏**
"叶瓷同学...这是你的钢琴?"晴晴颤抖着收回手。转学生苍白的脸上浮现诡异笑容,黑色长发无风自动:"它喜欢你。"
林小婉接到齐永年电话赶到学校时,夕阳正把音乐楼的玻璃窗染成血色。那架古董钢琴摆在教室中央,琴盖内侧布满暗褐色的指纹印。
"民国时期的德国钢琴。"林小婉用镊子夹起琴凳上的碎屑,"但这些粉末...是人骨煅烧后的骨瓷粉。"
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紫外线灯照射下,琴键缝隙显出蓝光——这是鲁米诺试剂与血液反应的特征。更恐怖的是,当林小婉掀开琴板,发现共鸣箱里布满蛛网般的红色丝线,随着光线变化缓缓蠕动。
"不是丝线,"齐永年声音发紧,"是血管。"
仿佛回应他的话,钢琴突然自行弹奏起来。琴键起落间,地板渗出粘稠血浆,逐渐形成五线谱图案。晴晴突然捂住耳朵尖叫,她的耳垂开始渗血!
"封闭五感!"林小婉甩出符纸贴在晴晴额头,转头对赶来的校长怒吼:"这架琴哪来的?"
"是叶瓷家长捐赠的..."校长擦着冷汗,"说是祖传的...音乐教具..."
话音未落,走廊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众人冲出去,只见叶瓷摔倒在地,右臂支离破碎——但伤口没有流血,而是露出细腻的骨瓷断面!
"哎呀,被发现了呢。"叶瓷用左手捡起碎片,断面突然伸出无数肉芽将瓷片重新粘合。她歪头笑道:"老师不是教过吗?碎掉的瓷器要用金缮修补。"
林小婉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首指叶瓷:"百鬼缠身...你不是活人!"
叶瓷优雅起身,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闪过瓷质光泽:"准确地说,我是三百个'瓷女'的怨念集合体。"她轻抚钢琴,"民国三年,景德镇烧制祭天瓷人,选三百童女封入窑炉。骨灰混入瓷土,怨气凝成灵体——就是我。"
齐永年将晴晴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成为真正的人呀。"叶瓷的瞳孔变成漩涡状,"需要三魂:天魂(至阴之体)、地魂(生死行者)、人魂(通灵者)。"她依次指向晴晴、齐永年和林小婉。
音乐楼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露出地下祭坛。九尊等身陶俑缓缓升起,每尊陶俑胸口都嵌着活人的脸!
"欢迎参观我的藏品。"叶瓷弹了个响指,陶俑表面龟裂脱落,露出里面扭曲的人体——竟是失踪的校工老陶!他的皮肉与陶土融合,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高温烧制时注入灵魂,就能得到最完美的容器。"叶瓷的指甲突然变长,刺向晴晴,"现在只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