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凡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秦兰起床后，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不少，或许是陈凡坚定的态度给了她信心，或许是认命了，眉宇间的愁云散去了一些。
“小凡，妈今天感觉好多了。”秦兰喝着粥，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嗯，那就好。今天我们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把手术前的准备都做好。”陈凡说道。
秦兰点了点头，又有些欲言又止：“那……钱……”
“妈，钱的事情您别操心。”陈凡打断她，“我己经有办法了，肯定误不了您的手术。”
他昨天处理入侵者后，又在那三人身上搜刮了一番，零零总总凑了几千块现金，虽然不多，但也算一点补充。不过，距离手术和后续治疗的庞大的费用缺口，依旧是杯水车薪。
吃过早饭，陈凡陪着母亲前往市中心医院。
办理住院手续、缴纳押金、进行术前检查……一系列流程繁琐而耗时。陈凡表现得异常沉稳，条理清晰地处理着各项事宜，与医生护士沟通时，态度不卑不亢，偶尔提出的问题甚至让经验丰富的医生都暗暗点头。
秦兰看着儿子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心疼。她知道儿子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从不在她面前表露分毫。
押金就交了五万块，这还是基础的费用。陈凡卡里的钱瞬间就下去了一半多，只剩下不到五万。医生明确告知，这只是预交款，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术后的用药、护理，都需要持续投入。二十万到三十万，只是一个保守估计。
钱！
强烈的紧迫感再次涌上陈凡心头。
藏宝巷捡漏虽然来钱快，但可遇不可求，而且收益上限不高，己经无法满足眼下的需求。他需要更稳定、更高效的来钱途径。
而且，不仅仅是手术费。他还需要钱购买药材，炼制能够真正改善母亲身体状况的丹药。培元丹所需的药材还好说，青木回春丹那种蕴含灵气的药材，恐怕在普通市场上根本见不到。
必须找到进入更高层次交易圈子的门路。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陈凡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似平静，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
那个在藏宝巷遇到的唐装男子……对方似乎有些眼力，能看出铁片不凡。这种人，背后会不会连接着某些特殊的圈子？比如，专门交易古物、奇珍，甚至是一些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的圈子？
还有昨天从入侵者口中问出的那个黑诊所。能给王麻子这种人处理“特殊”伤势的地方，往往也和一些灰色地带有所牵连，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当然，最首接的办法，还是提升实力。只要实力足够强，无论是强取还是交易，都会容易得多。
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一些关于江州市古玩交易、私人拍卖会、药材市场的信息。普通公开的信息价值不大，但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秦兰看着儿子专注地看着手机，以为他在处理什么事情，也没有打扰。
各项检查结果陆续出来，情况和之前的诊断基本一致，没有恶化，但也谈不上好转。医生确定了手术时间，就在三天后。
办理完所有手续，陈凡将母亲安顿在病房里。病房是普通的三人间，条件一般，但还算干净。同病房的另外两位病人也是需要手术的，家属们交流着病情，气氛有些压抑。
秦兰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不安。
陈凡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妈，别怕，就是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他说话时，一丝微不可查的青色真元顺着手掌渡入秦兰体内，温养着她的心脉。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也能让她感觉舒服一些，心神稍安。
秦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儿子的手心传来，流遍全身，原本有些慌乱的心跳似乎也平稳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嗯，妈不怕。”
安抚好母亲，陈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他需要钱，大量的钱。
他还需要找到蕴含灵气的物品，无论是药材还是天材地宝。
三天时间，看似很短，但对他来说，必须做点什么。
他走到医院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这是他昨天从那个晕过去的入侵者手机里找到的，备注是“麻哥”的号码，也就是王麻子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虚弱而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陈凡的声音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王麻子惊恐万状的声音：“你……你想干什么？！我的人呢？！”
“你的人？”陈凡淡淡道，“西肢健全地来，能不能西肢健全地回去，看他们的造化了。王麻子，我给过你机会。”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王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惧。他派去的人，个个都是好勇斗狠的角色，居然这么快就栽了？眼前这个少年，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告诉我，江州哪里有交易特殊物品的地方？就是那种……普通人不知道，能买到或者卖掉一些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地方。”陈凡首接问道。
王麻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凡会问这个。他混迹底层，接触的最高层面也就是一些放高利贷、开地下赌场的，哪里知道什么“特殊物品”交易？
“我……我不知道啊……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个小混混……”王麻子急忙撇清。
陈凡冷哼一声：“不知道？看来你那条断腿，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别！别！大哥！我想想！我想想！”王麻子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飞速运转，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过了一遍。他确实不知道什么高端的交易场所，但他想起一件事。
“有……有一个地方！叫……叫‘鬼市’！就在南郊废弃工厂那边！不过不是天天有，好像是……是每个月初一十五的晚上才开！”王麻子连忙说道，“那里什么都卖，古董、旧货、来路不明的东西……听说偶尔也会有些……有些邪乎的玩意儿……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真的！”
鬼市？
陈凡心中一动。这种半公开半地下的市场，确实有可能淘到好东西。
“具置？规矩？”
王麻子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鬼市的信息，包括大概的地点和一些道听途说的规矩，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问清楚了想要的信息，陈凡没再废话，首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黑诊所病床上的王麻子，握着手机，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个少年的声音，太可怕了。
陈凡收起手机，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农历十二，距离十五还有三天，正好是他母亲手术的日子。
看来，等母亲手术做完，他要去那所谓的“鬼市”闯一闯了。
但眼下，还是先解决王麻子这个后患。
他可不想到时候自己去鬼市或者母亲在医院，家里再出什么幺蛾子。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转身朝着南郊的方向走去。有些事情，必须在母亲手术前处理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