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黑头也不回,声音激动得发颤,“说是还有点事要处理,明日与我们在帮里汇合”
他突然拽紧绳子:“老实点”,某个试图挣扎的守卫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返程的队伍浩浩荡荡,被俘的守卫们栓成一长串,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小黑走在最前头,手脚并用比划着:“南大人就这么一蹬崖石,然后一踢——”他突然腾空跃起,惊得俘虏们集体后仰,“那些暗藏远处偷袭的弓弩手们通通倒下!”
帮众们哄笑起来,有人模仿守卫悬在崖边的惨叫,更多人争相补充细节:
“要我说最绝的是那招游龙捆绳!”
“放屁!明明是银镯里射出的细针,先声夺人!”
“你们都漏了重点!”小黑突然跳到块石头上,指了指捆成肉粽的守卫:“我们没有出一份力,全部是由南大人缴获,真的是以一敌百的实力啊!”
虎哥扛着大刀走在最后,听着前方越来越离谱的传说——现在南晚都快被吹成神人了。
“虎哥,你可别不信,在场的兄弟都是证人,可惜了,你们外面打斗的人,没看到南大人的仙资。”
他无奈踢飞一颗石子,突然发现俘虏们都在偷偷竖着耳朵听。
“看什么看!”他一脚踹在某个守卫屁股上,“等见到你们朱老爷,老子亲自告诉他——”学着南晚的样子冷笑,“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切,守卫不服,你们之前不也与朱忠煦同流合污么。
黑子怒瞪:“我们那时是合作关系,现在我们己经,那词叫啥来着,改邪…变正?”
暮色中,帮众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们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出力救人。
南崖——
暗室铁门被猛地踹开,赫然是消失的南晚,突然地声响惊得胖管事嘴里塞的布团都歪了几分。看到有人来,他赶紧求救。
但——南晚拽着麻绳冷笑:“该让你也尝尝崖风的滋味了。”
好熟悉的声音,胖管事惊恐的眼睛瞪大,这不就是之前胡吒的声音吗?
南晚趁着还有最后一点技能的时间,拎着胖管事就往外拖,肥胖的身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待走到崖边,胖管事的锦衣己被路上的石子磨得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也被擦破,渗出了丝丝血迹。
南晚利落的将粗糙的麻绳绕过一棵粗壮老树虬结的树干,打了个死结。
另一端捆住胖管事的脚踝,倒吊着提起时,他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乱响
南晚故意放绳很慢,让他在崖边蹭了满脸苔藓
“走你!”南晚一个侧踢,那团肥肉顿时像秤砣般坠向深渊。麻绳猛然绷首,树皮都被勒出呻吟般的“吱嘎”声。
胖管事在百米高空划出惊悚的弧线——
“啊!!!”凄厉的猪嚎响彻崖底。
“放心,死不了。”南晚扯动麻绳让他撞向岩壁,“比起被你们推下崖的采珠人,这算优待了。”
胖管事在又一次回荡中嘶喊:“饶命啊!那些都是朱——”话未说完又被惯性甩向深渊。
“呸,罪有应得。”听着003细数胖管事的罪责,南晚甚至都觉得自己手下留情了,要不是她心中最后的一丝人道主义,这胖管事早就该死了。
让他免费体验一次蹦极都是便宜他了。
做完这一切,南晚突然踉跄扶住树干,脑子突然响起熟悉的预警。
她最后狠狠拽了把麻绳,确保绳子绑的牢固。
转身奔向003指引的临时躲藏点,躺下的瞬间脱力感席卷而来。
「滴~宿主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哟~」003的电子音突然切换成欢快模式,甚至还自带粉色泡泡音效。
南晚正瘫在草垛里数蚂蚁,闻言眼皮一跳:“不会又是你那个‘升级’吧?”
「宿主好聪明喔」电子音雀跃不己,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本次优化内容:脱力时间缩短5分钟!」
若不是浑身无力,南晚都觉得自己会被气的跳起来。
“5分钟?”她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换算下来才0.083%!”扯动嘴角露出死亡微笑,“这算什么好消息?”
003却严谨的纠正:「严格来说是0.083333…%」
“除此之外有没有别的选项?”南晚磨着后槽牙问。
003沉默一阵,在脑海中回复「选项B:预警距离增加1米!」
南晚在脑海中想象那1米的距离,近的可以忽略不计。
「宿主不要灰心嘛~」003居然开始劝说她,「想想看!要是这次升级1米,下次再升级1米,多升级几次,百米之内风吹草动尽在掌握之中~」
不怎么样,南凉飕飕接话:“就这一米的距离,连人家暗器射程都躲不开。”
远处突然传来胖管事微弱的呼救声。
“要不这样,”南晚幽幽道,“你把奖励换成让那坨肥肉多挂两小时?”
「宿主,你还怪幽默的」003讪讪回复后就不开口了。
南晚最后还是决定减少5分钟的脱力时长。
草垛散发着干枯的尘土味,南晚仰面躺着,透过茅草缝隙望见一弯残月。
她想起刚穿越那段时间——唐风一刀贯穿敌人心脏时,喷溅的鲜血沾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桌椅、窗纸都染上了血腥味。她害怕的要命却强装镇定,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而现在——她能冷静看着唐风在周府大杀西方,甚至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守卫打成重伤…
“003,”她突然出声,“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太冷漠了?”
系统沉默两秒:「宿主,你现在是在逐渐适配自己的身份」
南晚苦笑,无意识的望向腕间银镯,那里藏着念歌设计的牛毛银针。
她忽然想象自己未来某日——刀光闪过时眼睛都不会眨,踩着尸体清点战利品就像在超市购物,听到惨叫反而会勾起嘴角
远处传来胖管事奄奄一息的呻吟,像条即将断气的野狗。她听着听着,突然发现心里毫无波澜。
“回不去了啊…”叹息消散在夜风里。
第二日,南晚如约赶到了帮内,她跨入堂内时,唐风正斜倚在太师椅上,一束天光洒下,将他半张脸镀上暖色,另半张仍隐在阴影里。
见南晚走近,忽然抬手掩唇轻咳,却掩不住耳根一抹薄红。
“听说…”唐风开口时,嗓音比平日低哑三分,“你昨日战绩凶猛?”指尖无意识着茶盏边缘,釉色青瓷衬得他指节愈发修长。
“什么时候恢复的功力?”话语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颇有一种被欺骗的“怨恨”?
天知道,唐风去了趟醉香阁怎么变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