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一件珍宝。
然而，当他俯视着穆茗因呛咳和绝望而泪眼模糊的脸时，嘴角那抹愉悦的笑容却扩大到了极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骨髓生寒的餍足。
他微微偏头，声音轻柔得像拂过羽毛，却清晰地砸在穆茗一片混乱的脑海里：
“下次再敢为了碰不该碰的东西……”他顿了顿，指尖离开穆茗的唇角，“去伤害你自己，那么我就不会再怜惜你了。”
“下次便会将你的秘密本身挖掘出来哦，我的茗茗。”
寻找工作是不顺利的，尽管利用墨逸当初剩下的管理系统，找到了一些可靠的初代AI，但是由于他们的代码系统并未更新，所以他们没有重点地方的授权，所以寻找叶清染的任务进度迟迟尚未完成。
而且穆茗能感觉到洛晏越来越疯，自己正常的脑回路都无法跟上他神经质的想法，穆茗只能在脑海中设下一道禁制。
将所有隐藏的秘密藏在脑海意识深处，以备突然情况袭击。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
某天夜里，穆茗被一阵刺痛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洛晏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泛着幽蓝光芒的注射器。
“别怕。”他轻声哄道，“只是让你做个好梦。”
她想挣扎，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看到洛晏俯身靠近，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只记得我就好。”
第二天醒来，穆茗发现自己的记忆变得混乱。
她记得洛晏，可那些记忆……不对劲。
-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洛家的小花园，而不是在研究所上。
- 她记得他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条项链，而不是锁住她自由的镣铐。
- 她甚至记得……
难道自己曾经爱过他。
“想起来了吗？”洛晏坐在床边，微笑着看她。
穆茗捂住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些……都是假的……”
洛晏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没关系。”他轻抚她的长发，“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一遍，又一遍。”
尽管记忆被篡改，穆茗的潜意识仍在抵抗。
某些瞬间，她会突然惊醒——
- 当洛晏要亲吻她时，她的身体会本能地颤栗，像是被毒蛇触碰。立马拒绝，逃离。
- 当他提到“他们的过去”时，她的心脏会莫名抽痛，仿佛在抗议这个谎言。
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分不清真假。
某个深夜，她蜷缩在床边，死死攥着藏在枕头下的金属发卡——这是她在周身唯一能找到的武器。
洛晏推门进来时，她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得像只困兽。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还是这么不乖。”他叹息着走近，伸手想摸她的脸。
穆茗猛地将发卡刺向他的喉咙——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被轻易扣住。
洛晏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像是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闹够了？”他轻声问，然后俯身，在她颤抖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睡吧，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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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的蓝光冰冷如手术台的无影灯，映在洛晏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
巨大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房间中央，被解析成复杂三维模型的，正是穆茗的大脑。
无数纤细的、代表不同记忆和人格区域的荧光线条交织缠绕，其中几处区域正闪烁着刺目的红色警报——那是抵抗、欺骗和独立意识的温床，是他完美囚笼里最碍眼的荆棘。
“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洛晏低语，指尖优雅地划过全息影像，精准地圈定了几个闪烁着最激烈红光的区域。
他的眼神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病态的面对顽劣实验品的兴奋，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焦躁。
她想拿金属发卡刺杀自己的惊险一幕还历历在目，那种险些失控的感觉，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扎在他掌控欲的核心。
他不能再容忍任何意外，任何“可能”。
绝对的、从灵魂深处的顺从，才是她应有的归宿。既然她的意志不肯屈服，那就重塑它。
记忆，是人格的基石，是“自我”的根基。他需要一块干净、柔软、只属于他的画布。
“准备‘织梦者’计划的程序。”洛晏的声音在空旷的控制室里响起，毫无波澜。
既然简单的记忆扰乱没有起到效果，那么就从深处篡改她的记忆。
“目标人物：穆茗。
执行区域：颞叶海马体及关联边缘系统。
覆盖指令：植入对执行者洛晏的绝对忠诚与…深沉爱恋。”
他刻意加重了“爱恋”二字，嘴角勾起一丝扭曲的弧度。
他要的不仅是服从，是恐惧，更是她发自灵魂的、炽热的“爱”。虚假的也好，被强行扭曲的也罢，只要她能用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饱含“深情”地望着他，就足够了。
穆茗被固定在冰冷的记忆操作椅上，形同待宰的羔羊。
金属拘束带勒进皮肤，冰冷的触感让她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
脑海中危险的警告持续闪着。迫使她从睡梦中清醒。
是的，前面的记忆紊乱对穆茗完全没有影响，甚至一部分情节都是她演绎出来的。
可是就当穆茗放松警惕的时候，意外就此发生。
当看到那台流线型的银色仪器被推近，顶端探出数根细如发丝、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神经探针时，她明白了洛晏要做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自己的警惕心还是太低了，低估了如今源网的技术到底在什么程度。
前所未有的恐惧，比被囚禁后的妥协还要更甚。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不！洛晏！你不能这样子做——！” 她的嘶喊着带着些气急败坏的破音，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束缚。
金属椅在剧烈晃动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