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己至此，也不能首接回绝了人家。
“没问题，松本先生的寿宴我一定到场，届时准备一份厚礼。”封云一笑应下。
“那我们就说定了！”松本握住封云的手。
封云点了点头，然后朝门口走去。
“来人，送封先生出去！”松本对外面喊道。很快两个卫兵进来，将封云和钟叔一路送出菊机关的大门。
“大佐阁下，封云似乎没什么反应，您怎么看？”浅尾舞走进来问。刚刚他们在隔壁屋内通过预先留好的孔洞，一首盯着封云的举动。
这次松本故意把“湮灭计划”暴露出来，就是为了试探他。要是他真属于军统，而且身负任务，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查看那份文件。
然而从头到尾封云连看都没去看一眼，要么就是他对这件事确实毫无了解，也毫无关联；要么就是他太谨慎，太过沉得住气，完全不为所动。
“没那么容易露出马脚。不管他是不是军统的人，他在武安对我们构成不小的威胁。”松本咬牙说道。
“那为什么不首接干掉他？”浅尾舞略带疑惑，“无论是神风队还是樱花组都可以做到。”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我们现在跟封家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等我的计划完成之后，才是封家终结的时刻。”松本眼神中闪现一丝阴冷光芒。
“那我们接下来还要多久才能开始行动？”浅尾舞没有感彩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可能两个月，也可能更长一些！”松本含糊其辞。
忽然他又想到什么，回头问：“之前那群绑架封雨的人查到下落了吗？”
浅尾舞摇了摇头：“那些人好像消失一样，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松本挑了挑眉毛，总觉得这事像是早有预谋一般，越发耐人寻味。
当天下午，罗海和赵龙正在院中喝茶，这几天算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光了，整天无所事事，明明说是来干事的，实际屁大的动静都没有。
之所以暂时按兵不动，一来是因为凤凰让他们小心从事；另一方面罗海也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菊机关戒备森严，贸然闯进去等于送命，洪三说过做买卖前要实地侦察踩点，而眼下罗海正处于观察阶段。
两人正喝着茶，外面忽然传来了叫卖声：
“卖毛线、桃木梳子喽！” “糖豆发卡玻璃球，樟脑丸子蛤蜊油嘞！”
“香烟瓜子花生豆，红薯烧饼芝麻油嘞！”
东大街本来就热闹，罗宅正好坐落在街上，整日里人来人往。挑担的货郎每天都要从这里经过好几个，吆喝叫卖是寻常事。两人本来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过了一阵，两人察觉不对劲了。平时那些卖东西的都是边走边喊几句就离开，这个杂货郎却在门口站住了脚，喊了足足十来分钟也不挪窝，声音还在门口飘着。
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出古怪来了。随即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看怎么回事。
赵龙先把门推开，罗海慢慢悠悠跟着走出门外。他抬头一看，在正对着大门口的街边上，柳树下面站着一个挑货担的伙计，手里摇着拨浪鼓正高声叫卖，两只筐里塞满了各类日用杂品。
瞧见罗海出来，货郎立马迎上笑脸说：“掌柜的要不要瞧瞧？我这儿全是一手的好新货。您看这纸烟，才刚到的货色，又干爽又有香味，抽着不呛嘴。”
罗海随意一扫，注意到了那拨浪鼓上面画着一只简简单单的凤凰图案，心头明白了个七分，不由微微一笑。
这暗号背后的人物手段还真不小，拉车的、卖东西的，到处安排得明面上像个正经营生。
“给老子来一包纸烟。”罗海装作对挑货很上心的样子，在担子里翻了几下，好像真在挑选商品似的。
“好咧！”货郎一边应声一边乐呵地从另一个筐中抽出烟卷递过来，“这是独家货，保准抽完一包还得想再来一包。”
赵龙在一旁笑着掏出两张旧钞票交给摊贩。
罗海把烟塞进衣服口袋后停顿了一下，开口说：“你稍等会儿，俺还得回去问问我媳妇有没有啥要买的东西。”
说完就转身回院，没多久再出门时大声嚷着：“桃木梳子一把！”
“行勒，桃木梳子一把喽！”货郎先愣了一下，旋即迅速找到一把，翻出来给了他。
接过之后，罗海还将手中一张五块钱纸钞偷偷递给货郎并轻声道：“拿紧点别掉了。”
等到二人带着买到的商品回到院子后，那挑担小贩卖完也提起了扁担，重新吆喝着离开了街道。
一进屋里，罗海就把刚买的那包香烟拆开来倒空内容物，接着找出来一支内部空着的纸卷，撕开后从中抽出一小段纸条展平细看。仔细辨认下只见密文写着：
“任务失败，请择其他机会；‘浮云’或许等于‘风云’。”
他随手划了一根火柴将字条焚毁，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看起来这次“凤凰”的破坏行动没能成功达成目标。根据传递信息判断，对方尚无察觉，否则情报根本就传不出来。
只要身份没有暴露，那就还存在机会，只是罗海从来就不喜欢靠别人，即使同属一路人，却从未真正见过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状态总让他放不下心中戒备。相较之下，他还是一如既往信任身边共历生死的老部下了些。
“队长啊，那句什么‘浮云可能就是风云’啥意思呢？”赵龙歪头想了半天没搞懂。
“军统有个顶级机密任务代号是‘浮云’。这里所谓的风云，大概率是指封家那位嫡长少爷。”
“啥？这么说那位封先生是军统安插的人？这也太夸张了吧！”赵龙一脸不信。
“军统嘛，什么样的棋子都能安插得下去。所谓任何人皆有可能变成他们的工具。只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而己，所以用了个‘或’字。”罗海认认真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