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悦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床边,只有姐姐林心雅守在那里。
“心悦,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心雅看到妹妹睁眼,急忙凑上前问道。
林心悦眼神迷茫,有气无力地问:“姐,我怎么在医院了?我要回家,我要去看汐汐。”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林心雅轻轻按住。
“你先别管那么多,姐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心悦靠在枕头上,声音低落。
“姐,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被抽走了筋骨的木偶,瘫在这里动弹不得……”
她没说完,只是轻轻摇头。
这时,"吱呀——"病房门被推开了。
过意不去的婆婆也来到了医院。
她站在门口,神色愧疚。
林心雅看到她,瞬间火冒三丈,快步走过去拦住她。
“你来干什么?你也有脸来!”
林心雅指着张小兰,声音拔高。
“你还没欺负够?你真的是没良心,缺德透顶的东西!亲家母我问问你,我妹平时对你怎么样?她是怎么伺候你的,怎么孝敬你的,你好好想想!你居然为了一个外面的野种置她于不顾,你做得出来啊!我告诉你,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走,赶紧走!你多待一分钟就是对我妹的健康不利!”
林心悦躺在床上,着急地大声喊道:“姐,你别说了!”
她看着婆婆,眼神复杂。
张小兰低着头,眼眶里满是泪水,慢慢走到病床边。
“心悦,对不起,妈没脸来见你。妈真是鬼迷心窍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见那个狐狸精了。是妈不对,对不起,心悦,你原谅妈好吗?”
林心悦侧过身子,背对着婆婆,声音平静却透着疲惫。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理解,特别理解,我只是有点累了,你走吧,你快走啊。”
张小兰站在原地,眼泪不停地流。
她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心雅一把推开。
"看看你们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林心雅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门口大声喊。
"别在这儿假惺惺流鳄鱼的眼泪,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待着!”
张小兰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抽噎着说:"心悦,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她佝偻着背,一步三回头地慢慢挪出病房。
关上房门的瞬间,又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
病房里安静下来,林心悦看着天花板,轻声地说:“姐,有些事情我想好好考虑。”
林心雅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心悦,想通点,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你放心,天大的事儿有姐在,姐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林心悦没接话,沉默了好久。
最近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不停闪过。
丈夫许凯文的背叛,再遭婆婆的背叛。
这些事如同尖锐的刺,狠狠扎在林心悦的心上。
躺在病床上,她终于彻底想明白了——婆婆就是婆婆,始终不是亲妈。
"姐,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林心悦突然转头看向姐姐,眼神比刚才清亮许多。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这些破事折磨自己。”
林心悦眼神坚定,她决定和许凯文划清界限,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以后不管日子多难,我都要带着许汐汐好好生活,给自己和孩子挣个清净日子。
林心雅看着妹妹眼底坚定的光,心里既心疼又欣慰。
“好!离婚这事儿我帮你去请律师,告他们通奸罪,咱得让许凯文付出代价,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林心悦轻轻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姐,这个事情我想自己来处理。现在我想通了,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坎也得自己跨过去。”
林心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心悦打断。
“姐,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了。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我己经很知足了,谢谢你姐。以后的日子,我要学会为自己而活。”
林心雅看着妹妹,眼眶不禁。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妹妹真的能彻底从痛苦里走出来。
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朱玲玲瘫坐在沙发上,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她猛地抓起旁边的抱枕狠狠砸在地上。
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疯女人,简首就是个疯子!真他妈的疯狗!我操她祖宗十八代。”
许凯文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心里又愧又悔,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朱玲玲。
许凯文缓缓走到冰箱前,取出两个冰袋。
他先将一个轻轻按在朱玲玲渗血的额头。
见她疼得瑟缩,又小心翼翼调整了角度。
随后才把另一个冰袋贴在自己肿得老高的脸颊上。
刺骨的凉意混着伤口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们不敢去医院。
这浑身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要是传出去,面子往哪搁?
许凯文强忍着疼痛,掏出手机给朱俊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
朱俊烨焦急地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接电话!”
许凯文有气无力地说:“别问了,公司的事暂时先交给你打理。”
朱俊烨一听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说啊!你俩一声不吭的,我怎么放心啊!”
许凯文叹了口气,声音沙哑。
“心悦的姐姐姐夫来家里闹事了,没控制住打起来了。”
“我现在就过来,送你们去医院!”朱俊烨着急地说。
许凯文断然拒绝了。
“不用!皮外伤,我们自己能处理。”
说完,便挂了电话。
两个人各自敷着冰袋,在满是狼藉的客厅里,默默忍受着伤痛。
公司的大小事务,就这样全落在了朱俊烨手里。
朱俊烨握着己经挂断的手机,发出一声压抑的轻笑。
他等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