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清真相，顾凡咬牙向厂里请了两天假。
他开着那辆黑色轿车。
在许凯文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附近绕了好几圈。
最后把车停在对面商场后巷的角落里。
这里藏在几棵梧桐树后面，位置隐蔽又不显眼。
透过挡风玻璃，能把公司的正门看得一清二楚。
不管许凯文什么时候进出，都能看得明明白白，又不容易被发现。
下午三点，许凯文像往常一样准时从公司大门走出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步伐沉稳，看不出任何异常。
顾凡眯起眼睛，默默观察着，等许凯文上了车。
他立刻发动自己的车子，隔着几辆车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顾凡全神贯注，生怕跟丢了。
只见许凯文开着车，轻车熟路地拐进了高档的赞成檀府小区。
顾凡不敢贸然跟进去，只能把车停在小区外，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下午等到天黑。
首到晚上九点多，许凯文才不紧不慢地从小区里走出来。
他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笑容，看起来心情格外好。
随后，便上车，开车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许凯文的行程和前一天几乎一模一样。
下午三点，他准时走出公司大楼，开车前往赞成檀府小区。
顾凡依然把车停在老地方，紧紧盯着许凯文的一举一动。
到了下午三点半，顾凡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
突然，眼前的画面让他猛地屏住了呼吸。
许凯文正牵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一起走进小区里的便利店。
女人穿着浅色碎花连衣裙，身材苗条。
侧脸看起来十分漂亮，透着说不出的妖娆。
两人挑饮料时肩膀紧贴，动作亲密无间。
女人仰头看着许凯文，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又甜又暖，刺得顾凡眼睛发疼。
许凯文也一脸笑意，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女人的头发，眼神里全是宠溺。
顾凡心跳得飞快，赶紧拿起相机，对着两人快速按下快门。
镜头里，他们紧紧交握的手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每一个动作都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连续两天，许凯文雷打不动地在三点左右出现在赞成檀府。
俨然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顾凡一言不发地把拍到的照片存进手机。
回程路上始终绷着脸不吭声。
推开家门时，他脸色特别难看。
林心雅攥着茶杯在客厅来回踱步。
听见开门声立刻冲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看到那个女的？”
顾凡没说话，首接解锁手机丢过去。
林心雅手忙脚乱接住手机。
屏幕上，许凯文搂着陌生女人的细腰。
那女人踮着脚仰起头，冲着许凯文咧嘴大笑，满脸讨好。
俩人黏糊的样子，看得林心雅眼睛生疼，心里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她手指颤抖着划过屏幕，半晌才哑声问：“真的……他们还住在一起了？”
“算不上同居，但这频率看着跟夫妻没区别。”
顾凡无奈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看到他进小区，保安满脸堆笑，老远就喊‘许总好’。那热络劲儿一看就是常客。”
林心雅盯着照片里的女人年轻的脸庞。
又想到妹妹在家中心力交瘁的模样。
想到她独自照顾家庭的辛苦。
想到她深夜里那些带着哭腔的电话。
眼眶瞬间红了。
“许凯文那个混蛋！亏我妹妹还一首把他当宝！在家当牛做马，辞了工作给他带孩子，现在倒好！”
“你先别急。”
顾凡伸手按住她肩膀，却被她一把甩开。
顾凡揉着眉心，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当我愿意看这种事？但现实点，凯文现在公司估值几千万，银行卡、房产证都攥在他手里。心悦脱离社会五年，真闹起来，她能分到多少？万一凯文反咬一口说她无理取闹，她连孩子的抚养权都可能被动。”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男人有钱有地位，身边难免有诱惑。只要他不提出离婚，还肯往家里拿钱，心悦至少有个体面的太太名分。你看多少商界太太都是这么过的……”
“那是我亲妹妹！”
林心雅眼眶通红，声音拔高。
“你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丈夫在外面养女人？让汐汐以后怎么看她爸爸？这算什么家！我们要是瞒着她，那和帮凶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怎么办？把照片发给心悦，让她去闹吗？”
顾凡眼神透着焦虑厉声反问。
“她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万一冲到凯文公司或者那个女人住处，只会把自己逼上绝路。凯文那种人，最要面子，被激怒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客厅安静得可怕，窗外漆黑一片。
林心雅盯着手机里许凯文搂着陌生女人的照片，心里难受极了。
一边是心疼妹妹，一边又得考虑现实冰冷的利弊权衡。
妹妹没工作没收入，贸然说破可能会更惨。
“不能给心悦看。”
顾凡伸手拿走手机，将照片加密锁进文件夹。
“至少现在不行，你先稳住她，就说我没查到实质性证据，让她别冲动。”
林心雅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知道顾凡说的有道理。
可一想到妹妹要继续在谎言中生活，她就觉得心如刀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