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烨推开许凯文办公室的门,准备拿开会用的报告。
许凯文不在。
办公桌上杂乱地堆着一摞文件。
最上面那张纸的标题赫然印着“诊断报告”西个大字。
他心里咯噔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扫了过去。
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字里,“前列腺钙化”“不孕不育”几个词格外刺眼。
犹豫了几秒,朱俊烨掏出手机。
将诊断报告的内容一页页拍了下来。
刚保存完照片。
他便打开微信,给妹妹朱玲玲发去消息:“你在哪里?”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朱玲玲的回复简短干脆:"我在医院。”
会议一结束,朱俊烨就抓起车钥匙冲出会议室。
他发动车子,一路疾驰,首奔医院而去。
在病房走廊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朱玲玲。
她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凯文他不能生育了。”
朱俊烨走到跟前,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的诊断结果清晰可见。
”前列腺钙化灶压迫神经,导致不孕。”
他指了指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声音沉了下去。
"报告是这个星期一检查的,他没告诉你吧。”
朱玲玲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涌出惊恐。
"那还能不能治好啊?
朱俊烨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
"报告写得很清楚,这种情况......估计是治不好了。"
朱玲玲盯着诊断报告的照片,喉咙一下子发紧。
“难怪......难怪自从和凯文结婚以来,我一首怀不上孩子,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朱俊烨在她身边重重坐下,压低声音,字字如铁。
"玲玲,离婚吧。凯文迟早会发现蛋蛋不是亲生的,哥到时候再给你找一个更幸福的家。”
他顿了顿,掏出手机展示新注册的公司页面,屏幕蓝光映着他眼底的狠劲。
"哥有自己的公司了,我己经把凯文一半客户转到自己名下,现在有底气护着你。听话,离开他,哥一定让你和蛋蛋过上好日子,离婚吧!"
"哥,你把我当什么了?”
朱玲玲“腾”地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我还是你亲妹妹吗?我不是你欲望的筹码,我爱上了这个家,我想要用生命去保护它,珍惜它,你怎么了可以私底下转走凯文的客户成立自己的公司,你这样做就是在拆散这个家,说什么再给我找一个家......”
"玲玲,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朱俊烨也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呢?我要是为了自己,钱早捞够了!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必须为你打算。我也不能保证凯文以后会不会变心,只要我有钱,就能让你衣食无忧。在这个社会上,钱才是王道,除了钱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舍掉的。”
朱玲玲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可你现在做的事,才是在把我推向深渊!凯文这些年真的对我很好,哥,我是真的爱上凯文了,我不在乎钱了。"
"幼稚!"朱俊烨突然打断她。
"感情能当饭吃?等凯文发现蛋蛋的身世,第一个抛弃的就是你!到时候你带着孩子怎么办?哥是在救你啊!”
“你这是在毁了我!”
朱玲玲提高音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偷走凯文的客户,让我怎么面对他?我和凯文的感情,要被你亲手毁掉了!”
朱俊烨盯着妹妹固执的眼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一把抓起外套甩在肩上,声音发狠。
"好,就当我这个哥哥白当!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说完,他扭头大步就走,脚步声越来越远,首到听不见了。
朱玲玲双腿一软,瘫坐在长椅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心里清楚,自己恐怕真的要失去这个家,失去最爱的丈夫了。
回到家的朱玲玲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
她跟正在准备晚餐的王阿姨说:“晚上不用叫我吃饭了,我去房间睡会儿。”
”王阿姨随口应了声“知道了”。
一抬头,就看见朱玲玲打开酒柜。
抱着好几瓶红酒踉踉跄跄往卧室走。
关上房门后。
朱玲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粗暴地扯开红酒瓶盖,仰头猛灌,辛辣的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
一瓶接着一瓶,空酒瓶接二连三地滚落在地。
当第三瓶见底时,她眼前一黑,脑子渐渐变得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许凯文下班回家。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浓烈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朱玲玲歪坐在床边,空酒瓶横七竖八滚落在地。
她手里还攥着个酒瓶,眼神涣散无神。
“老婆,你这是干什么啊?喝那么多酒!”
许凯文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想夺下她手里的酒瓶。
朱玲玲猛地往后躲,含混不清地说:“都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还要喝......”
"别闹了!"
许凯文叹了口气,俯身将浑身发软的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赶紧睡觉!”
朱玲玲却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带着哭腔哽咽地说:“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喝这么多吗?因为我心里难受啊,真的太难受了......”
许凯文叹了口气,轻声哄着:“你喝多了,都断片了,别闹,快睡吧。”
说着,便伸手想给她盖好被子。
可朱玲玲却突然情绪失控,猛地坐起身,眼睛通红地盯着他。
“老公,我真的好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宝宝!这些日子我心里憋得慌,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盼着能怀上......”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脸上滑落。
这话让许凯文动作一僵。
他皱起眉头,声音不自觉拔高:“你说什么呢?”
朱玲玲闭着眼睛,睫毛上挂满泪珠,喃喃自语:“我太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宝宝了,为什么就这么难......”
许凯文别开脸,低声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不是有蛋蛋啊,睡吧。”
可朱玲玲依旧抓着他不放,泪水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 。
许凯文轻拍着朱玲玲的背,像哄孩子般轻声哄着。
在他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下。
她抽噎的频率渐渐放缓,哭声弱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呼吸也变得绵长,慢慢沉沉睡去。
许凯文轻手轻脚起身,快步走进卫生间,拧干一条温热的毛巾。
回到床边时,他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和残留的酒渍。
指尖擦过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时。
朱玲玲刚刚说的那句"老公,我好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突然又在他耳边响起。
许凯文动作瞬间顿住,眼神变得冰冷。
他下意识想起儿子蛋蛋,又想到那份诊断报告上"不孕不育"的诊断结果。
许凯文的心脏突然揪紧,喉咙发紧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盯着沉睡中的妻子,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涌。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般缠住了他的理智——"难道蛋蛋不是我亲生的?”
许凯文猛地站起身,双手攥成拳头。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他转身冲进书房,翻出蛋蛋的出生证明,又找出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上儿子灿烂的笑容,此刻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他决定明天去做亲子鉴定,一定把事情弄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