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立在一旁看着两人,说实话,这样的童年,她确实有些羡慕的。
她父亲工作忙,母亲去世的早,她常年呆的最多的时间就是家里的保姆阿姨,后面父亲娶了继母,又带回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妹,她就搬出了家里的别墅,很久都没有来往了。
延生和路生虽然家穷,父亲也去世的早,但是好在有亲情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相依相偎在一起,这个是她永远也羡慕不来的。
“呀,飞出去了!”
延生一个不小心就把模型飞机飞到了一旁的田坎边上。
“别慌,我去捡!”
铁蛋儿说着,立马跑去捡纸飞机,他扑腾着两条腿,刚跑过路中间,突然,一个黑色摩托车以百米加的速度,飞快的从旁边冲驶而来。
滴滴答答的按着喇叭,眼看着就要就要撞到了路中间的铁蛋儿,秦双眼眸一变!
“小心!”她大喊一声,立马冲上前去把铁蛋儿拉到了旁边的路上。
抱着铁蛋儿的身子,两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凹凸不平的泥地上,骑着摩托车的男人溅着一路的泥水,飞快的从两人的边上冲刺而过。
阿娘吓坏了,现在原地久久不能动,等反应过来后,她才惊魂未定的赶紧去拉两人。
“这么样,没事吧……怎么能摔倒呢,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她一边念叨,一边把铁蛋儿从秦双身上拉了起来。
铁蛋儿倒在了秦双身上没什么大碍,他见秦双被自己搂在地上,也吓坏了,连忙去拉地上的秦双。
秦双皱着脸,扶着腰杆,只感觉肚子有些下沉的痛,她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站起来,可是没多时,她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
“怎么样,没事吧!”程满福的医药铺里,见给秦双诊断完,阿娘赶紧问。
刚才秦双晕倒后,她就赶忙喊了一旁的人帮着把秦双送到了程满福这里,程满福见秦双被几个人抬来,也吓的不轻,立马把她送回屋,给她诊断。
程满福拢起眉心,几分钟后叹了口气道,“幸好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以后这种惊险的动作不能再发生了,孩子还没有满三个月,这个时候意外是最是发生不得的,稍微有一点刺激的地方,孩子就容易流产,知道吗?”
程满福收起手上的脉枕,细心道。
要是路生媳妇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好交差,他没孩子,满江去世的早,秦双这个孩子这个可是他们程家唯一的一个长子嫡孙,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哦,好好好!”阿娘赶紧答应,把秦双从床上扶了了起来,又温声道,“囡囡,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秦双扶着腰杆从床上坐了起来,摇摇头道,“我没事!”
她的语气还有些虚弱,刚才程满福和阿娘的话她都听见了,没想到摔了一跤,这个孩子居然没问题。
可真是挺坚强的。
“以后就呆在家里别出来了,等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才说,知道吗?”程满福出去之前又吩咐。
秦双暗下脸,救铁蛋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想到把好不容易争取来出门的事情都给毙掉了。
程满福见她没什么大碍,又给阿娘使了一个眼色把她叫了出去。
阿娘帮秦双理好了被子,就出了门。
秦双躺下没多久,铁蛋儿拿着一朵颜色极其鲜艳的红花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首冲秦双床头,“姐姐,姐姐,你怎么样,好多了吗?”
他仰着小脑袋喊,焦黄的小脸满是担心。
秦双温柔的笑了笑,柔柔他的小脑袋道,“姐姐,没事,你呢?”
“我啊!”铁蛋儿扬起小脸,黑黑的眼眸亮晶晶的,“我也没事啊,我是男子汉,摔一跤没问题的!”
秦双抿唇笑了起来,铁蛋儿虽然没有延生和路生长的那么好看,一条粗黑的眉毛也总皱在一起,却总是一种倔强的小男子气概,她很喜欢。
遐想间,她把目光迎到他手上拿着的那朵小花上,抬起脸问,“铁蛋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铁蛋儿瞅瞅手上的东西道,“哦,没什么,我在程叔叔家门口捡的,我奶奶说,好像叫什么凌霄花!”
“凌霄花!”秦双皱了皱眉,又把目光放过他的手上,刚想问话,程满福和铁蛋儿她奶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好意思,他福叔,都是我家铁蛋儿调皮才害的路娃子媳妇摔倒,真是不好意思啊!”
铁蛋儿他奶奶一边说,一边走进来,见铁蛋儿还晃在秦双床头立马把他的耳朵揪起来,骂道,“小崽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病刚好就手脚痒了是吧,下次再敢冲撞姐姐,我要你好看!”
说完后,铁蛋儿他奶奶就把铁蛋儿给揪了出去。
铁蛋儿一边痛的呲牙咧嘴,一边反驳,“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延生会把飞机飞出去嘛,再说了,姐姐又没事……”
“还敢顶嘴,看你回去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好歹是吧!”
听着两人的对话声走远,秦双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铁蛋儿,也是个小调皮鬼。
见程满福和阿娘还站在门口,秦双扯扯唇,回过一个身,睡下了。
???
在程满福的铺子休息没多久,她就被阿娘带了回去。
她的日子又陷入了百无聊赖之中。
自从那次差点流产后,阿娘看她看的更紧了。
程满福也是三天两头的跑,她更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天,罕见的下了很大一场暴雨。哗哗啦啦的落个不停,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一片带着薄雾的迷茫之中,从远处向山上看,仿佛置入人间仙境!
程满福披着雨衣,从路生家的大门口跑了进来。
“这个什么鬼天气,10月份了还下这么大的雨?”
程满福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雨衣给取了下来。
阿娘拿着毛巾给他递了上去,担忧道,“他福叔,路娃子很久都没有回来了,他那边情况怎么样啊,他父亲祭祀,他能回来吗?”
程满福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杆掉了漆的烟枪,裹着烟丝一边抽,一边喃喃道,“不知道,他也很久没有给我带话了!”
之前外出,一旦有同村的人回来,他都会让人帮着带话,回去又把话或者信传给他,可是这都大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怎么了!
“哎!”望着面前阴霾的天空,阿娘重重叹了口气。
“延生要准备上初中了,家里的债还没有还完,他应该是想多挣些钱,所以才没空给我们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