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丝毫不惧，唇角微扬，笑意清冷而疏离："挖出来？"她指尖轻轻着杯沿，眼底划过一丝讥诮，"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如今不过云凌和你罢了。云凌不会背叛我——"她抬眸，目光如刃，"你的意思是...你会？"
折愧低笑一声，眸色幽深，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呵...我若想对付你，何须用这般迂回的法子？"他指尖轻轻叩击桌面，语气低沉而强势，"不过，你最好记清楚——离云凌远点，别忘了你应下的第二个条件。"
离不语，只是垂眸啜了口茶，神色淡漠如霜。
"继续说。"折愧忽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躁。
离指尖微顿，抬眸看他："说什么？"
折愧眸色一沉，指节重重敲在桌面上，震得茶盏轻颤："寒影阁的底细——还有哪些铺子，都由谁在管？"
离轻轻嗤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知道这些做什么？"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语气慵懒而挑衅，"怎么？你这是真要对付我？"
"对付你？"折愧蓦地倾身逼近，阴影笼罩而下，气息危险而压迫，"我若真想动你，需要用这种手段？"他低笑，嗓音低沉而暗哑，"——你现在，不就在我手上么？"
离眸光微闪，沉默了下。
离指尖轻轻划过茶盏边缘，语气平静而疏淡："寒影阁分两个部分——明处和暗处。"她抬眸，对上折愧幽深的目光，"暗处的，你刚知道了，就是那些正儿八经的生意。"
折愧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却并未打断她，只是指尖无声地轻叩桌面，示意她继续。
"每个店铺的掌柜，都是寒影阁的人。"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至于其他人，不一定是。有的只是雇来的普通人，他们甚至不知道店铺背后是谁，只当掌柜的就是东家——毕竟那些掌柜的，日日都待在铺子里，比谁都像生意人。"
折愧低笑一声，嗓音低沉："倒是谨慎。"
离不置可否，目光淡淡扫向门外："而暗处的管理者……你见过了。"
折愧眸色微沉，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叶絮？"
"嗯。"她收回视线，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寒影阁明处的，就是众所周知的杀手生意——只要出得起价格，什么任务都接，且失败率极低。"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除此之外，还售卖一些情报……当然，比不上暗阁的详尽，毕竟都是生意中顺手得来的零散消息。"
折愧静静听着，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探究，却又隐含着某种难以言明的专注。
"而明处和暗处唯一的连接点……"她语气微顿，似在斟酌用词，"就是把暗处得来的情报，交给明处，再由明处转手售卖。"她抬眸，首视折愧，"叶絮就是负责和明处交接的人，所以……"
"所以，没人能想到这些毫不相干的店铺，会和寒影阁有关。"折愧接过她的话，嗓音低沉而缓，带着几分玩味。“而明处的管理者…应该就是那个周格了吧。”
离轻轻嗯了一声。
折愧闻言低笑一声，指节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呵...所以每个店铺都是独立运作，互不相干。"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却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探究，"明处由周格负责，暗处则是叶絮经手。而寒影阁阁主..."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在江湖上也无半点风声。当真是...好手段。"
离的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划过，茶汤映出她清冷的眸子："还想知道什么？"
"继续。"折愧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还有哪些店铺。"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茶楼、布庄、首饰店、赌坊、客栈、典当行..."每说一个词，她的语气就慵懒一分，"我说过，各行业都...略有涉猎。"
折愧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确实没想到她竟真的将触角伸向了如此多的领域。指尖的敲击声突然停顿："具置？店名？"
"你问得太细了。"离轻嗤一声，眼底浮现几分不耐，"若真想知道，不妨自己去看。"她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我也不是每个店铺都记得清楚。"
折愧忽然伸手按住她即将入口的茶盏，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总该有个辨认的方法。"
离的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停顿片刻才道："看招牌。"她抽回手，茶盏在桌面发出一声轻响，"右上角...有个小小的枫叶标记。"她抬眸，补充道："不起眼的那种。"
折愧眸色渐深，忽然低笑出声："枫叶..."他若有所思地着下巴，"倒是符合你的风格。"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离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两人之间的沉默蔓延开来，却莫名透着一种诡异的和谐。折愧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侧脸，仿佛要在那清冷的轮廓上烙下印记。
"最后一个问题。"他突然开口，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这些产业...最初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离转回视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这个问题…现在不想回答。”
“既然都让你知道了底细，那么…你是不是能稍微…”离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词形容。
“安分点了？”
折愧却哑然失笑，盯着她的眼睛反问。
“我哪里不安分了？我觉得我挺…乖的。”
“呵…是吗，刚刚还说要把红楼烧了，还威胁我说找不到我就去找他们，我不说就去问叶絮。”
“那又怎么了？我不还没去吗。”折愧依旧一副理首气壮的样子。
离白了他一眼。
“呵…是啊，现在又知道这么多事，估计下次你威胁的更彻底了。”
折愧并不反驳，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