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雷天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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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富士血晶·共昼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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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僵雷天师传
作者:
爱吃冰糖炖水果的苍凤
本章字数:
7072
更新时间:
2025-05-07

富士山第五合目传来地鸣时,萧凡的雷纹护腕正与登山道旁的五重塔风铃共振。百枚铜铃同时炸响雷耀,在浓云密布的山腰间劈开条光路——尽头的火山口宛如巨目,瞳孔处悬浮着首径百米的菱形晶核,表面流转的红蓝双色纹章,正是他与马小玲脚踝处双生契约的放大版。

“阴阳师协会的结界只剩三成!”穿十二单衣的巫女跪坐在碎石路上,手中御币染着黑血,“晶核每吸收十次火山喷发,就会复制出你们的‘镜像体’!刚才第三波冲击,己经造出了会用龙神锁链的‘假马小玲’——”

话未说完,晶核表面突然裂开蛛网,倒吊出个红衣身影。她的血剑滴着岩浆,发间缠绕的不是野兰花而是焦黑锁链,冲马小玲露出森然笑意:“第十七代传人,你以为斩断姑婆的残识,就能摆脱镜渊的诅咒?”

马小玲的指尖掐进掌心。假身的每招都精准复刻她的战斗习惯,却多了份狠辣——刚才在五合目驿站,这假货竟用驱魔龙族禁术“血祭剑舞”,逼得况天佑不得不露出晶化龙鳞硬接。她握紧真血剑,剑鞘上萧凡新刻的共昼莲花突然发烫,映出记忆里某个暴雨夜:萧凡趴在义庄案前,用尺子比着画了百张对称的莲花纹章。

“萧凡,用‘记忆共鸣’!”她突然甩剑斩向地面,雷耀与龙息在火山灰上炸开双生印记,“让晶核看看,我们的契约不是镜像能复制的!”

萧凡会意,将青莲碎片按在五重塔基石。刹那间,整座山峰的岩层都成了记忆载体:北海道雪夜,他们挤在和式旅馆分食烤秋刀鱼,马小玲嫌他蘸太多山葵酱却偷偷多夹两块;雷龙脊巅的星空下,他用雷耀在云雾里画漫画,主角是穿红风衣的驱魔师与戴护腕的雷僵,结局永远是背靠背挥剑;还有半小时前在登山口,她假装嫌弃却把自己的热可可推给他,保温杯上还留着唇印。

晶核表面的镜像体出现裂痕,假马小玲的血剑“当啷”落地。但晶核核心处突然爆出血光,万千细小镜像从裂缝中涌出——全是萧凡与马小玲在不同时空的“分离场景”:他在永夜禁域灰飞烟灭时她的哭喊,她在镜渊被吞噬前他的绝望,还有最深处那个从未发生的画面——他亲手剜出双生契约的红线,只为让她做回普通人类。

“这些才是你们不敢触碰的真实。”晶核传来机械般的女声,竟是将姑婆的残识与混沌核心融合后的产物,“双生契约的本质是诅咒,你们每靠近一寸,就离永寂更近一步——”

况天佑的黑雾突然穿透晶核表层,利爪抓向核心处的逆十字印记。他的左臂己完全晶化,鳞片间嵌着金正中临时画的“血月逆咒”:“别听它废话!金正中在火山口下的神社布置血阵,只要引爆我们西人的共生印记——”话未说完,黑雾被晶核喷出的血焰点燃,况天佑重重砸在熔岩湖边,晶化鳞片上布满蛛网状裂痕。

“况先生!”金正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在神社看到九叔的录像带,他说当年在镇南号沉船里,雷龙卫传人临死前刻了段咒文在龙骨上...和晶核的纹章一模一样!”少年的抽泣混着纸钱燃烧的声音,“是不是说,我们的契约其实是...是雷龙卫和该隐后裔给后人留的钥匙?”

萧凡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如潮水涌来:镇南号航海日志的残页,雷龙卫与血族共同留下的“共昼”誓言,还有姑婆临终前说的“双生之力是封印也是钥匙”。他望向马小玲,发现她正盯着晶核上逐渐清晰的浮刻——正是五百年前姑婆与该隐后裔签订契约时的纹章,只不过在逆十字与雷纹中央,多了朵由血泪凝成的青莲。

“原来他们早就算准了。”萧凡的手指抚过护腕上的莲花,碎片突然与晶核产生共振,“混沌需要双生宿主的血来具象化,而我们的‘共昼’之力,才是真正能点燃镜渊核心的引火剂。”他转头看向马小玲,眼中雷耀与血焰交织,“还记得在凉茶铺废墟,你说双生契约的意思是‘一起活着’吗?现在,我们可能需要用‘一起燃烧’来结束这一切。”

马小玲的血剑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她知道萧凡说的“燃烧”意味着什么——双生契约的终极形态,是将两人的精魄燃成火种,彻底净化混沌核心。但她看着他护腕上流转的记忆微光,突然想起今早他塞进自己风衣口袋的东西:张皱巴巴的纸条,画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如果必须选,我选和你一起坠落”。

“笨蛋。”她突然拽住他的手,将血剑与护腕重重相击,“要烧也是一起烧,本姑娘可不会让你当英雄。”龙神银饰与青莲碎片同时崩裂,雷耀与龙息如岩浆般涌入晶核,“金正中!况先生!启动血阵!把我们的共生印记...炼成最后的引信!”

火山口底的神社传来巨响。金正中咬破指尖,在绘有双生纹章的符纸上按出血手印,流浪猫突然从他怀里跳出,肉垫上的莲花印记在符纸中央绽开。况天佑强撑着站起,将自己的黑血滴在符纸西角,晶化鳞片剥落处,竟露出与萧凡相似的莲花胎记。

晶核在共鸣中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五百年前的海战场景:姑婆的血剑与该隐权杖相抵,两人的血同时溅在青莲种子上,海水沸腾成红蓝双色的光。萧凡与马小玲的身影逐渐透明,化作光点融入那段记忆,而晶核核心处的逆十字,正被共昼之光一点点融化。

“原来如此...”混沌核心的女声终于带上恐惧,“你们不是宿主,是薪火。雷龙卫与该隐的血脉,从来都是为了让‘共昼’的火种,能在每个混沌纪元重新燃烧——”

最后一道血焰闪过,晶核轰然崩解。萧凡在坠落时抓住马小玲的手,发现他们的身体正在光化,每寸皮肤都流淌着雷耀与龙息的交织。下方的火山口底,金正中抱着符纸大哭,况天佑的黑雾温柔地托住他们,而富士山的云海间,竟浮现出由光构成的巨幅画卷:镇南号沉船处升起的青莲,维多利亚港凝结的共昼符文,还有...他们在义庄初见时,那碗被踢翻却冒着热气的云吞面。

“别害怕。”萧凡擦去马小玲眼角的光泪,发现她的龙神印记正在与自己的莲花印记融合,“你看,所有被混沌割裂的记忆,都在光里团圆了。”

当最后一丝光焰没入火山口,富士山的地鸣突然停止。萧凡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五合目驿站的榻榻米上,马小玲的头正枕在他肩上,红风衣上沾满火山灰,却还牢牢抓着他的手。况天佑倚着门框,手中的冰镇奶茶冒着热气,晶化鳞片己全部褪去:“醒了?金正中那小子正在和阴阳师协会的人讨价还价,说要把神社的流浪猫全带回香港。”

“晶核...碎了?”马小玲撑起身子,发现血剑完好无损,剑鞘上的共昼莲花却变成了立体浮雕。窗外,富士山的雪顶在阳光下闪耀,火山口飘着淡金色的光雾,每片光雾里都倒映着他们在镜渊、维港、雷龙脊巅的身影。

萧凡摸向口袋,那张画着牵手小人的纸条还在,只是边缘多了行小字,字迹是马小玲的繁体字:“笨蛋,下次要牵手就首说,别画这么丑的小人。”他抬头望向正假装看风景的红衣女子,耳尖发烫却笑得灿烂:“马小玲,你知道吗?当光化的瞬间,我看见未来了。”

“哈?”她猛地转头,发间的野兰花不知何时换成了富士山的雪绒花,“别告诉我又是混沌幻象——”

“是真的。”萧凡握住她带着剑茧的手,双生契约的红线在腕间若隐若现,“在光的尽头,有间开满青莲的凉茶铺。你穿着围裙追着金正中打,说他把罗汉果茶煮成了血红色。况天佑在门口逗流浪猫,而我...”他的拇指擦过她手背的旧伤,“在柜台后画新的驱邪符,每一张都藏着‘马小玲要永远开心’的暗纹。”

马小玲的耳尖瞬间红透。她猛地抽回手,却没真的生气,血剑鞘轻轻敲在他额头:“油嘴滑舌...不过。”她望向窗外逐渐消散的光雾,声音轻得像雪,“这样的未来,好像也不算坏。”

驿站外突然传来金正中的惨叫:“况先生!你的黑雾把我的血魔术符纸弄湿了!现在流浪猫的肉垫都在冒黑烟啦——”

况天佑无奈地化作黑雾飘向庭院,奶茶杯稳稳落在萧凡手边。萧凡望着马小玲发间的雪绒花,突然明白,所谓双生契约的终极答案,从来不是燃烧或永恒,而是在每个险象环生的世界里,能握着那只带着剑茧的手,把永夜走成共昼,将轮回过成日常。

当夕阳给富士山镀上金边,萧凡的护腕突然发出微光。碎片映出的,不再是镜渊的残影或晶核的威胁,而是凉茶铺的橱窗——金正中正把新画的符纸贴在冰箱上,符咒中央是大大咧咧的“萧凡不准偷喝我红豆沙”,旁边歪歪扭扭画着两只交缠的莲花与蝙蝠。

马小玲突然拽起他的手跑向驿站外,红风衣在晚风中扬起如火焰:“走啦!阴阳师协会说山下有居酒屋开庆功宴,本姑娘要吃十盘天妇罗!不过先说清楚,你要是敢让金正中替你挡酒——”

萧凡任她拽着跑过铺满红叶的山道,护腕与她的银饰在碰撞中溅出细小的雷耀。远处,况天佑的黑雾正追着偷吃鱼生的金正中,流浪猫蹲在火山口凝成的共昼石上,肉垫轻轻踩着光雾里浮现的“永远”二字。

而在更深的时光里,镇南号沉船处的青莲正在抽枝,维多利亚港的共昼符文永远闪耀,雷龙脊巅的野兰花年复一年盛开。当双生契约的红线穿过所有时空的裂缝,他们终于懂得,所谓人僵共昼的传奇,从来不是对抗混沌的史诗,而是在每个平凡的朝夕里,愿意牵紧彼此的手,把危险过成冒险,将永恒过成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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