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敦火箭总部的战术室里，白板上的红圈将埃里克·戈登和贝弗利的名字框得格外刺眼。我将一叠泛黄的文件推到哈登和约基奇面前，2014年太阳队的报价单在空调冷风中发出脆响：“这是埃里克当年拒绝的4年5800万合同。”
哈登捏着总冠军戒指的手顿在半空，戒指内侧的“永远的兄弟”刻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约基奇晃着保温杯，斯拉夫口音里带着玩味：“所以现在太阳愿意用两个首轮加布里奇斯换他？”
“还有贝弗利。”我调出凯尔特人最新报价，“他们愿意用斯玛特加2020年首轮换帕特里克。”
哈登突然抓起那份2014年的报价单，纸张边缘被攥出褶皱：“埃里克当时为了留在鹈鹕拒绝了太阳，现在我们却要把他送去凤凰城？”
约基奇放下保温杯，杯底磕在桌面发出闷响：“商业联盟里，没有永远的拒绝。”他的目光扫过白板上的薪资结构表，“如果留下他们，我们下赛季的奢侈税将突破8000万。”
对讲机突然响起助理的声音：“埃里克己经到楼下了。”
哈登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去接他。”他的背影在走廊里摇晃，像棵被飓风吹弯的橡树。
训练馆的玻璃幕墙外，戈登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上是2017年夺冠游行时他与哈登击掌的动图。哈登推门进来时，他迅速关掉视频：“詹姆斯，听说你要把我送去太阳？”
哈登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我...”
“别说了。”戈登扯下训练服，露出左肩的火箭队徽纹身，“你看这个——夺冠后我专门纹的。”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破碎，“现在太阳要我，凯尔特人要我，连独行侠都在问价。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指向窗外的丰田中心，“当年我拒绝太阳，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这里举起奖杯。”
哈登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却在半空停住：“管理层需要释放薪资空间，为未来布局。”
“未来？”戈登突然提高嗓门，惊飞了窗外的鸽子，“卡佩拉在明尼苏达怒吼时，你说未来需要牺牲；现在轮到我，你还说未来需要牺牲。”他抓起哈登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面装的不是机器零件，是一颗会疼的心！”
与此同时，战术室里的约基奇正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着战术图，贝弗利的名字被圈在中央。我递过凯尔特人送来的体检报告：“帕特里克的膝盖磨损比预期严重。”
约基奇头也不抬：“但他的防守能让我们的禁区效率提升12%。”他突然转身，眼神如冰锥般锋利，“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休斯顿吗？因为这里有夺冠的基因。但如果你们继续拆散冠军班底，这种基因就会消失。”
走廊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冲出去时，贝弗利正把储物柜的东西摔在地上，球鞋、护腕、总冠军挂坠散落一地。哈登蹲在他身边，试图捡起挂坠，却被贝弗利一把拍开：“别碰！”
“帕特里克，冷静点。”哈登的声音带着哀求。
贝弗利突然揪住哈登的衣领，青筋暴起的手背几乎贴到对方鼻尖：“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在社交媒体发三个句号吗？”他的声音颤抖着，“因为我想说的话，早在你同意交易卡佩拉那天，就己经说完了。”
训练馆的玻璃幕墙映出西人的倒影，像西尊被撕裂的雕塑。约基奇突然出现在贝弗利身后，长臂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如果去波士顿，你能拿到更大的合同。”
贝弗利猛地转身，却对上约基奇平静的目光：“你以为我在乎钱？”
“不。”约基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2017年总决赛第七场贝弗利扑抢地板球的画面，“你在乎的是被需要的感觉。”他指向战术室的白板，“凯尔特人需要你，就像当年火箭需要你一样。”
贝弗利的拳头慢慢松开，目光落在照片上自己扭曲的脸。哈登趁机捡起挂坠，轻轻挂回他的脖子：“无论你去哪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贝弗利摸着挂坠上的总冠军奖杯浮雕，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的苦涩：“家？”他转身走向出口，背影在夕阳下拖得很长，“家是不会把你像垃圾一样扔掉的地方。”
消息传出的当夜，社交媒体彻底沸腾。虎扑热帖《火箭冷血交易冠军功臣，哈登沦为管理层傀儡》点赞量两小时破百万，高赞评论写道：“2014年太阳的报价单是照妖镜，照出了火箭管理层的贪婪与虚伪。”Reddit论坛上，#RocketsSellout（火箭背叛）的话题下，球迷翻出戈登和贝弗利在夺冠游行时的采访视频，与今日的交易传闻疯狂对比。
戈登在个人账号发了张与贝弗利在更衣室的合照，两人举着总冠军奖杯笑得灿烂，配文只有一个破碎的奖杯表情。而贝弗利则发了张空荡荡的储物柜照片，配文：“有些告别，早在夺冠那天就写好了剧本。”
休斯敦的夜色中，丰田中心外的冠军旗帜仍在飘扬，但更衣室里，戈登正把最后一张家人合照塞进纸箱。哈登推门进来时，他迅速抹了把脸：“詹姆斯，下次对阵太阳，记得多给阿门传球。”
哈登递过自己签名的训练鞋，鞋底还沾着总决赛的地板碎屑：“等你在波士顿拿了总冠军，记得回来看看。”
两人的拳头碰在一起，像在告别一个时代。走廊尽头，约基奇抱着贝弗利的储物柜钥匙走过，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像极了冠军奖杯落地时的余响。
而在千里之外的明尼苏达，卡佩拉正对着训练馆的玻璃幕墙练习暴扣，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里，火箭旧号码与森林狼队徽重叠成诡异的形状。当记者问他是否关注老东家的交易，他活动着护腕，声音低沉：“他们拆得越狠，我复仇的火焰就烧得越旺。”
一场关于忠诚、利益与野心的博弈，仍在继续。而戈登和贝弗利的命运，终将在某个夜晚的交易截止铃声中，被彻底改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