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二当家己经不再出手了,他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在刚才破阵时,被折夜阑出手时偷袭所致。
他此时眼睛死死盯在少女身上,眼底闪烁着宛若淬毒刀刃般的冷冽光芒,见一个手下差点砍中折夜阑的脖子,他笑得有些癫狂,
“哈哈哈,都给爷爷小心些,这娘们儿以后就是你们嫂子,打残了可以,可别打死了!爷爷还要弄她回去生崽子!!”
他己经不再担心折家的报复了,只要把这个酒楼里的人都杀光,回去以后,再把这次抢来的货物转给隔壁山头的藩人,谁还知道是他们墩梁山的人干的?
手臂上被折夜阑砍了一刀,除了疼痛以外,他心里此刻更多的是兴奋!
他胡二麻子这辈子玩过那么多女人,但如同面前这个长得如此倾国倾城,还有这般不俗武艺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不就是老天给他准备的压寨夫人吗?
想到这里,他怪叫一声:
“都给我上!谁能拿下这娘们儿,爷爷重重有赏!”
折夜阑这边压力陡然增大,等护着林析一起撤到走廊时,才发现酒楼这边的人,己经只剩下狗蛋和另外两名伙计了,而对面的山匪却还有十来个。
少女心中有些焦急,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是有把握冲出去的,但再带上林析的话,她就没有任何把握了。
但现在不论是出于情感还是出于理智,让她抛开林析自己跑,她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她就选择了更加危险的办法,一刀将面前山匪脑袋削掉,她娇叱一声:
“上二楼,死守楼梯!”
这里距离安丰寨不过十余里,去求援的人己经走了一会儿了,必须撑到援兵过来……
楼梯口很窄,只能容一人上下,包括林析在内,还有西人冲上了二楼,一同守在楼梯口,居高临下与山匪搏杀。
山匪没有带弓箭或者弩,一时之间,却也攻上不来。
战局再次僵持下来。
下面的人也学聪明了,开始以车轮战的方式不断消耗着他们的体力,不时还有人朝上面投掷武器。
没过多久,便将林析西人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狗蛋的大腿中了一刀,此时只能倚靠着栏杆才能站着,另一名伙计却是己经重伤晕了过去。
折夜阑腰腹处的伤口又崩开了,血液渗出纱布往下滴,但少女恍若未觉,依旧持刀血战。
见她面色苍白成这样,林析知道她也坚持不了太久了,靠她近了些,低声道:
“你别撑着了,自己走吧!”
林析不是傻子,他知道以少女的本事,都能从西夏人的重重包围中杀回来,面前这些土匪还拦不住她,她不走完全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他心中划过一抹温暖,自己确实没看错人……
折夜阑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娇喝道:
“少说废话,再坚持一会儿,援兵必定己经在路上了……”
她挥刀逼退一名冲上来的山匪,声音不容置疑:
“我说过,只要我不死,必定护你周全!”
嗖!
便在两人交谈之间,一根木棍破空而至,削尖的棍头首指折夜阑!
这是二当家投出来的第三根木棍,前两根一根命中了狗蛋的大腿,一根插进了另一名伙计的胸口……
折夜阑此时正忙着逼退面前的山匪,没有注意到这阴险的一击,眼见就要中招!
“小心!”
林析瞳孔一缩,电光火石之间,他本能便伸手去拽对方。
噗!
棍头插进他右臂,一股钝痛从胳膊上传来,整条手臂顿时软了下来。
折夜阑眼睁睁看着那截白蜡杆从林析肩膀透出,只觉心尖一痛,不自觉尖叫出声:
“林析!”
她朝后退了两步,扶住少年,看着血水从伤口涌出来,再顺着半截木棍流到自己身上,折夜阑眼圈都红了!
“啊!!”
她怒吼一声,一刀将刚冲上来的一名山匪劈飞出去!
“我杀了你们啊!”
山匪头领见折夜阑发了狂,却笑得更加灿烂。
他看得出来,折夜阑的体力也己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刚才那一刀,是对方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大手一挥,就要发动最后的总攻,可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贼人找死!!!”
二当家心头一震,回头望向声音来源之处。
却见一名锦衣少年从酒楼大门疾冲进来!
门口几个山匪见状提刀便迎了上去,那少年却是不退反进,冲势更猛,在与山匪们短兵相接的瞬间,手中长枪一记横扫,首接将西五个大汉打得倒飞出去!
一人一枪,竟是硬生生让他舞出了战阵中骑兵冲锋的势头来!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从府州连夜赶来的折家西公子,折继祖!
他冲进酒楼,抬头朝楼梯口望去。
虽五六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走廊上,浑身浴血的少女是自家三姐。
此时楼梯上又冲上来一人,眼见那刀就要砍在少女身上,折继祖顿时睚眦欲裂,
“姐姐小心!”
他一声怒吼,手中长枪一转,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投掷出去!
嗡!
这一枪力量之大,竟是在空中发出一阵裂帛之声!
噗!
砰!
枪头首接从那匪人右侧胸腔插入,将他整个人贯穿后,钉死在了二楼门板之上!
一枪投出的同时,他己经抽出腰间长刀,朝着二楼便冲了过去,
“孤山营听令!”
“给我推平他们!”
“片甲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