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蚕心劫
血雨砸在雪蚕丝织就的嫁衣上,云知意指尖轻颤。傩面人腹中的金蚕张开顾珩的唇,吐出粘稠的蚕液:"夫人连为夫都认不出了?"
"拙劣的戏法。"她甩出雪蚕丝缠住金蚕脖颈,"用蚀神蛊仿他的声线..."丝线突然暴长倒刺,"...你也配?"
金蚕在绞杀中爆出冰蓝髓液,初代圣女的尖叫震碎残垣:"你怎么敢..."她操控傩面人撕开腹腔,更多生着顾珩面容的金蚕涌出,"...毁我的杰作!"
云知意足尖点地,三千雪蚕丝凝成巨茧护体。蚕茧触及金蚕的刹那,茧面浮现顾珩濒死的记忆——他跪在药池剜出脊髓,将天蚕种封入自己颅骨!
"看见了吗?"初代圣女的声音混着金蚕嘶鸣,"他为你魂飞魄散..."傩面人突然炸成血雾,凝成顾珩完整的虚影,"...你却在这里装圣人!"
云知意右眼星河蚕影突然暴走,雪蚕丝不受控地刺向虚影:"阿珩..."
"别心软!"真正的顾珩残魂从地缝钻出,徒手贯穿虚影胸口,"...那是噬魂蛊!"
第二幕:髓焚情
两股顾珩的气息在雨中交织,云知意雪蚕丝绞碎方圆十丈的碎石。真正的残魂突然咳出青龙髓液:"意儿...焚了祭坛下的往生茧..."他掌心亮起血色咒文,"...那是她复生的关键!"
初代圣女癫狂大笑:"现在才发觉?"她操控金蚕群摆出婚书阵,"往生茧里可是你的..."
"闭嘴!"云知意雪蚕丝凝成巨剑劈开地面,露出深埋地底的冰晶蚕宫。宫门上刻着"永徽西十二年,云氏知意卒于此"!
蚕宫穹顶悬挂着三百枚人茧,每枚都连着金蚕丝脐带。云知意右眼突然刺痛——这些人茧里封着的,竟是她每世早夭的胎儿!
"多美的母子团聚..."初代圣女的声音从人茧中传出,"当年你每世怀孕..."脐带突然暴长缠住云知意,"...我就取胎重炼往生茧!"
顾珩残魂突然自燃:"意儿...动手!"他化作青龙髓火点燃人茧,"...连我一起焚了!"
"不!!!"云知意雪蚕丝裹住火团,却发现髓火中浮着顾珩的命魂碎片——他竟将最后意识藏在青龙髓中!
第三幕:烬中蝶
往生茧在火中裂开,飞出万千噬魂蝶。云知意白发缠成茧壳护住顾珩的命魂,右眼蚕影星河突然坍缩成黑洞:"你要母子团聚..."她撕开右眼眶掏出天蚕种,"...我成全你!"
天蚕种遇血暴长,瞬息吞没整座蚕宫。初代圣女的尖叫从蚕种内传出:"你疯了!这是你的..."
"本体?"云知意将顾珩的命魂按入蚕种,"三百年前你把我炼成天蚕..."蚕种表面浮现她第一世的尸身,"...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蚕宫轰然坍塌,噬魂蝶群突然调转方向。云知意踏着蝶翼升空,雪蚕丝在暴雨中织就遮天巨网:"这些噬魂蝶..."她指尖轻勾,蝶群凝成顾珩的身躯,"...是你最好的葬仪队!"
初代圣女在蚕种内挣扎:"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谁要活?"云知意突然轻笑,将蚕种塞入自己胸腔,"我要你永世困在这具...呃啊!"
剧痛中,她看见顾珩的命魂在蚕种内厮杀。初代圣女的脸被蚕丝绞碎:"蠢货!你根本不懂天蚕..."
"我懂。"云知意雪蚕丝贯穿自己心口,"天蚕噬主..."蚕种在血雨中暴涨,"...亦能弑神!"
第西幕:白发祭
九黎圣山在轰鸣中沉入地底,云知意跪坐在往生茧废墟上。三千雪蚕丝正在寸寸断裂,右眼黑洞中爬出条生着顾珩面容的金蚕。
"值得吗?"金蚕舔舐她指尖渗出的青龙髓,"为了灭我...搭上永生..."
云知意徒手捏碎蚕首:"你漏算了一件事..."她剖开胸腔取出半枚焦黑的天蚕种,"...我早将半数蚕种渡给了他!"
焦黑蚕种突然裂开,顾珩的虚影踏光而出:"夫人这局..."他掌心浮着完整的千丝引咒文,"...为夫接下了。"
"你..."金蚕残躯突然暴起,"...怎么可能?!"
顾珩的虚影突然凝实,诛情剑贯穿金蚕七寸:"当年剖脊取种时..."他掀开衣襟露出脊椎处的蚕纹,"...我就把神识藏在这里!"
云知意突然呕出冰蓝蚕卵:"你早就..."
"嘘..."顾珩吻去她唇间血渍,"...戏还没完。"他指尖轻点,废墟中升起三百具蝶翼傀儡,"该收网了。"
终幕:局中局
幸存的诛逆使跪满焦土,顾珩的傀儡大军振翅遮天。云知意抚上心口新生的蚕种:"你从何时开始布局?"
"从你第一次蜕皮..."顾珩扯开傀儡的蝶翼,露出里面冰封的初代圣女残魂,"...我就在等今天。"
云知意突然捏碎傀儡核心:"包括假意魂飞魄散?"
"包括让你成为天蚕主。"顾珩突然咳出蚕卵,"只有你完全觉醒..."他擦去唇边金血,"...才能引出她最后的后手。"
地底突然传来龙吟,初代圣女的残魂在傀儡体内尖叫:"你们竟敢..."
"借你的局..."云知意雪蚕丝绞碎残魂,"...布我们的棋。"
血月西沉时,顾珩突然踉跄跪地。云知意扯开他衣襟,看见心口跳动的蚕种己爬满裂痕:"你..."
"无妨..."他握住她颤抖的手按在蚕种上,"...下局棋才刚刚开始。"
最后一缕雪蚕丝垂落时,废墟深处传来婴孩啼哭。云知意右眼黑洞中映出骇人画面——冰封的往生茧里,正爬出个背生蚕翼的男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