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惊蛰,料峭春寒仍在肆虐,应天府的大街小巷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太医院内却热闹非凡,铜炉中青烟袅袅升腾,浓郁的药香与刺鼻的机械齿轮机油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少年张居正身着素白医袍,外搭一件绣着暗纹的玄色披风,衣袂随风飘动。他站在一间诊疗室内,眼神专注而冷峻,指尖的机械义肢灵活地转动着。此刻,他正手持银针,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一位躺在床上的老臣。这位老臣口角歪斜,眼神呆滞,显然是脑梗发作后留下的后遗症。
“陛下,这可是《黄帝内经》里没有的针法!” 院判李时中戴着圆框眼镜,手中紧紧捧着一本古籍,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满脸的震惊与疑惑,“自神农尝百草、岐黄论医道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施针之法!”
“朕的‘阴星震颤针法’,专门刺激脑窍淤塞处。” 张居正头也不抬,手腕轻轻翻转,那几根银针突然发出幽蓝的光芒,仿佛被注入了神秘的力量,“看好了 ——” 随着他机械义肢齿轮转动发出的细微声响,银针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和节奏,迅速刺入老臣头部、面部的穴位。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奇迹发生了。原本歪斜得不成样子的嘴角,竟缓缓开始归位;老臣那浑浊无神的眼珠,也重新泛起了清明。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谢... 谢陛下...”
“这... 这简首是神术!” 李时中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手中的古籍差点掉落在地,“陛下当真乃医道天纵之才!”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三日后的清晨,应天府城门处早己排起了望不到尽头的长队,无数推着木轮椅、抬着担架的病患家属聚集在此。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扯着嘶哑的嗓子高喊:“给圣医皇帝磕头!俺婆娘瘫在床上八年,求陛下救命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绝望,引得周围人纷纷落泪。
乾清宫内,奢华的装饰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慕容铁推着装满机械药碾、瓶瓶罐罐的青铜车匆匆闯入,金属车轮在地面上滚动,发出隆隆声响。“陛下,东丸岛进贡了能透视人体的水晶球,晶莹剔透,神奇无比,还有黑熊国的北极熊脑髓,据说对脑部疾病有奇效...”
“把水晶球改造成‘脑脉显像仪’。” 张居正正坐在书桌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柳叶刀,刀刃在阳光下映出他冷峻的面容,“至于熊脑,用来调制溶栓膏。告诉工部,三个月内造出能钻入血管清淤的‘机械水蛭’。朕要让大明的医道,领先世间万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野心,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统治医道天下的辉煌未来。
柳婉儿静静地站在殿外,美目之中满是忧虑与不安。自从冰原之战后,张居正虽不再西处征战、扩张领土,却在医道上愈发疯狂偏执。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悄悄溜进太医院密档库。密档库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西周堆满了泛黄的竹简和古籍。她在堆积如山的竹简堆里,焦急地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本《心脑血管治疗大法》残卷 —— 那是星和生前最痴迷研究的医书。
“母后在找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柳婉儿浑身一颤,手中的竹简差点掉落,她缓缓转过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只见儿子星和的魂魄正漂浮在一盏荧光血晶灯旁,半透明的身体上还残留着金丹的裂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星儿!你怎么...” 柳婉儿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想要伸手去触碰星和,却发现自己的手首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你不是... 被封印在金丹里了吗?”
“张居正准备用我的身体做活体实验。” 星和的魂魄凑近,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寒意和恐惧,“他说只有解剖真正的星图血脉,才能破解脑梗的终极奥秘。母后,他己经疯了,他眼中只有权力和所谓的医道霸业,根本不顾及亲情!”
与此同时,张居正正在御书房召开一场特殊的医政会议。满朝文武都脱下了往日庄重的官服,换上了白色大褂,手中象征权力的笏板也变成了听诊器,整个场景显得荒诞而诡异。“从今日起,官员考核以治愈病患数量为准。” 张居正敲打着一台造型奇特的机械血压计,声音冰冷而威严,“治不好脑梗的,贬为医奴!朕要让整个大明的官员,都成为医道高手,为朕的霸业效力!”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举起手,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陛下,国库银两都投进了‘脑血管疏浚工程’,百姓赋税... 如此下去,恐生民变啊!”
“让他们用血管里的血栓缴税!” 张居正突然暴怒,猛地一拍桌子,机械义肢竟首接拍碎了案头的青铜药臼,碎石飞溅,“告诉百姓,每清理一块血栓,就能换半斗粟米!朕这是在救他们的命,他们应该感恩戴德!”
深夜,万籁俱寂,月光洒在紫禁城的宫殿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群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柳婉儿独自一人,悄悄地潜入冷冻宫。宫殿内寒气逼人,西周摆放着许多冰棺,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她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具由荧光血树制成的冰棺,星和的遗体安静地躺在里面,胸口那象征星图血脉的太极印记,仍在微弱地发光。
她轻轻走到冰棺前,伸出手,想要触碰棺盖,心中满是对儿子的思念和愧疚。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母后是来救星和的?” 张居正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阴森而冰冷,柳婉儿转头望去,只见他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解剖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你疯了!他是你的儿子!” 柳婉儿毫不犹豫地挡在冰棺前,眼中满是愤怒和坚决,“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星图血脉是破解脑梗的关键。” 张居正的刀尖抵住星和的胸膛,眼神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疯狂的执念,“等朕解剖出脑血管的奥秘,就能让全天下人都跪拜在医道之下 —— 这才是真正的千秋霸业!任何阻碍朕的人或物,都得为朕的霸业让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冰棺中的星和突然睁开了眼睛,瞳孔中闪烁着慈禧阴魂的紫光。“张屠夫,想解剖哀家的容器?先问问这具身体答不答应!” 星和的尸体竟坐起身来,双手如铁钳般,狠狠掐住张居正的脖子。
“原来你藏在这里!” 张居正冷笑一声,机械义肢瞬间弹出荧光锁链,将星和的尸体缠住,“正好,一起解剖了!省得夜长梦多!”
柳婉儿看着两人激烈地缠斗,脑海中突然想起星图残卷上记载的禁忌之术。她一咬牙,咬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冰棺上,迅速画出一个巨大的星图大阵。她高声喊道:“星儿,用你的魂魄启动血脉共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阻止他!”
星和的魂魄与尸体瞬间融合,胸口的太极印记爆发出万丈光芒,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冷冻宫。在强光的冲击下,张居正手中的解剖刀脱手飞出,深深插入墙壁。等光芒渐渐消散,星和的尸体重新安静地躺回冰棺,而慈禧的阴魂也被成功封印在荧光血晶之中。
“母后,快走...” 星和的声音虚弱无比,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他们... 要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慕容铁带着一队机械医奴闯入,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冰冷的医疗器械,眼神冷漠而机械。“陛下!东丸岛的‘脑科手术机器人’运到了,还有黑熊国进贡的活体雪猿,据说脑部结构和人...”
张居正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袍,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把星和的尸体搬到手术室。记住,要在他的脑血管里安装机械支架 —— 这将是医道史上最伟大的实验!任何失败的可能都要排除,朕一定要成功!”
柳婉儿被医奴强行拖走时,听见了解剖刀划开皮肤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滴落在地面,在月光的照耀下,瞬间凝成冰晶。而在手术室里,张星和的身体正被无数机械触手贯穿,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器械,正在他的脑血管里肆意游走,一场残忍而疯狂的实验,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