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瀛洲岛飘着细雪，张居正带着八个孩子在荧光血树的残址旁堆雪人。袁崇焕抱着比自己高的雪球，突然被王阳明推倒在草垛上，露出藏在底下的贝壳堆 —— 那是他们偷偷收集的 "宝藏"。
"别抢别抢，" 张居正笑着拨开草叶，捡起一枚刻着星图的贝壳，"还记得去年在紫金山，你们用名字驱散阴云的事吗？今天咱们玩个新游戏，叫 ' 天下商道 '。"
王阳明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九宫格："先生，是不是像下棋？但要用贝壳当钱？" 他眉间的朱砂痣在雪光下格外明亮，说话间己把贝壳按大小分成五等。
"比下棋有意思。" 张居正捡起最大的贝壳，刻上 "乾" 字，"这是咱们的 ' 乾字宝钞 '，十个小贝壳换一个中贝壳，十个中贝壳换一个 ' 乾' 字币。现在，霞客当 ' 南洋舵手 '，负责卖香料；时珍管 ' 太医院 '，卖药材；承恩嘛，就卖他画的《山海经图》。"
"那我呢？" 袁崇焕举着雪球冲过来，雪球里掉出几枚小贝壳。
"你当 ' 关防大吏 '，" 张居正给他别上小木牌，"负责收 ' 关税 '，每笔交易抽十分之一。" 他转头看向解缙，"解公子最会算账，当 ' 司库大人 '，记清楚每笔贝壳的来去。"
游戏到晌午，李时珍突然抱着陶罐跑过来："先生，我用三枚中贝壳订了时珍三年后的人参！" 罐子里塞着歪歪扭扭的布条，上面画着人参和日期。
"好个未雨绸缪！" 张居正抚掌大笑，捡起布条吹了声口哨，"这就是 ' 期货契约 '，现在收了贝壳，三年后必须给人药材，不然就要赔双倍。" 他转头对王阳明说，"你若觉得明年香料会涨价，现在就可以先收贝壳，约定来年交货。"
吴承恩眨着大眼睛，突然掏出画着猴子的羊皮纸："那我画的《西游记》绘本，现在收十枚 ' 乾' 字币，十年后给十套书，算不算期货？" 纸上的孙悟空正踩着一堆贝壳，金箍棒变成算盘模样。
"算！" 张居正接过羊皮纸，在背面画了星图印章，"这就是咱们的 ' 乾字契约 '，盖了星图印，全天下都认。" 他突然瞥见远处有老太监捧着玉匣走来，压低声音道，"记住，咱们玩的事，暂时别让皇后知道。"
三日后，养心殿的偏殿成了临时 "账房"。解缙趴在地上，用算盘算着堆积如山的贝壳，突然扯住张居正的衣角："先生，贝壳不够用了！霞客说南洋有珍珠，能不能用珍珠当大钞？"
"傻孩子，" 张居正刮了刮他的鼻尖，"真正的钱，不需要贝壳珍珠，只需要大家都认的纸票。" 他展开宣纸，画上紫禁城飞檐和北斗七星，"就叫 ' 乾字汇通宝钞 '，盖上朕的玉玺，写明 ' 见票即兑千钱 '，比贝壳轻便百倍。"
王阳明凑过来，指着宝钞上的星图："若有人伪造怎么办？"
"所以要你们的名字当防伪。" 张居正让袁崇焕在宝钞角落按红手印，"崇焕的掌印，守仁的眉心血，承恩的猴毛，都是独一无二的印记。" 他突然正色道，"从今天起，咱们的 ' 乾字汇通银行 ' 就算开张了，专门帮百姓保管贝壳、兑换宝钞。"
冬至前，徐霞客捧着晒干的海带冲进银行："先生，我在海边遇见波斯商人，他们想用琉璃换咱们的宝钞！" 他腰间挂着串西域金币，叮叮当当撞出响声。
张居正接过金币，在掌心掂了掂："告诉波斯人，咱们的宝钞能在大明任何钱庄兑换真金白银，还能预支 ' 南洋寻宝 ' 的份额。" 他铺开海图，用朱砂圈出马六甲海峡，"明年开春，咱们派两千艘宝船下南洋，船上的货物、水手的份额，都可以用宝钞认购，赚了钱按份额分 —— 这就叫 ' 合股生意 '。"
"我要认购十份！" 袁崇焕举着攒了半年的贝壳，"等我长大了，要带着宝船穿过阴云笼罩的海域，把宝钞卖到红毛国！"
"先从记账开始。" 张居正把账本推给解缙，"每艘船的货物、水手、开销，都要记清楚，赚了赔了，全看你们的算盘。" 他突然看见柳婉儿的仪仗远远过来，赶紧把宝钞往袖里塞，"记住，这是咱们男人的秘密，别让皇后说咱们玩物丧志。"
立春那天，乾字汇通银行门前排起长队。百姓们抱着粮食、布匹、金银，争着兑换印着少年们印记的宝钞。更有人捧着地契，要认购 "南洋合股" 的份额，连宫中的老太监都颤巍巍递上攒了一辈子的碎银。
"启禀皇上，波斯使团求见。" 礼部尚书擦着汗，"他们说要用波斯金币换咱们的宝钞，还想... 还想买咱们的 ' 国家借据 '。"
张居正看着波斯商人呈上的羊皮书，上面用楔形文字写着 "愿借大明宝钞十万，年息三分"。他转头问王阳明："你说，咱们要不要借？"
"借！" 王阳明指着海图上的香料群岛，"用他们的钱买咱们的宝船，赚了钱分他们利息，咱们还能拿这些钱开更多钱庄。" 他突然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上面盖着乾字印和他的眉心血，"就叫 ' 大明乾字国债 '，用南洋的香料、瓷器做抵押。"
半年后，第一艘印着 "乾" 字旗的宝船启航。张居正站在船头，看着解缙抱着账本，袁崇焕握着船舵，徐霞客对着海图指指点点，突然发现船舷上刻着八个孩子的名字 —— 那是他们用贝壳换来的 "股份印记"。
"先生，波斯人又送来了新契约！" 吴承恩挥舞着羊皮纸跑过来，上面画着戴着宝钞的波斯国王，"他们说，愿意用两倍利息买咱们的国债，还想让乾字银行在波斯开分号。"
"告诉他们，" 张居正望着渐渐消失的海岸线，"乾字汇通银行的规矩，是通存、通兑、通换，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只要看见北斗星图和你们的名字，就能兑换真金白银。" 他突然蹲下身，摸着承恩的头，"知道吗？你们玩的贝壳游戏，现在让整个天下都开始转起来了。"
郑和的旧港遗迹旁，徐霞客第一个发现了淡金色的沙滩。他捡起一枚贝壳，上面天然形成 "汇通" 二字，放进贴身的钱袋 —— 那是乾字银行特制的牛皮钱袋，上面绣着八个少年的名字。远处，波斯商队的驼铃声与宝船的汽笛声交织，为这个刚刚萌芽的资本时代，奏响了第一支混着海水与铜钱味的晨曲。
紫禁城的账房里，李时珍正在账本上记录第一笔海外利息收入，王阳明对着算盘推演着复利公式，袁崇焕在海图上标记新的商路。
而张居正望着窗外飘来的宝钞纸页，上面的星图印记在阳光下闪烁，突然明白：所谓资本，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像这些孩子一样，带着天真的勇气与无穷的想象。
“但愿，他们能改变大明的命运——知识改变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