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飞翼划破云层的轰鸣尚未消散,瀛洲岛的荧光血提炼厂己传来刺耳的警报。柳婉儿扶着玄铁玉镯,看着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荧光血浓度指数,镯身刻着的K线图纹路正与警报声同步闪烁。
“太后!三号反应堆的荧光血开始逆流!”鲛人监工撞开控制室大门,尾鳍上的荧光沾染着黑色污渍,“就像...被什么东西在往秘道深处拖拽!”
柳婉儿还未及回应,身后的操作台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由星主基因碎片构成的星图投影剧烈扭曲。她的指尖抚过那些明灭不定的光点,恍惚间又回到了胎儿在腹中绘制图纸的时光,那时每一次胎动都充满希望,而此刻,这些光点的震颤却似濒死的挣扎。
与此同时,文渊阁内,张居正正用瘦金体在羊皮纸上绘制飞翼编队图,笔尖却突然顿住。他望着窗外掠过的钢铁飞翼,瞳孔里的北斗星芒与K线图幽蓝剧烈交织。“传令下去,所有飞翼暂停升空。”他将图纸揉成一团,掌心的条形码印记烫得发红,“秘道在排斥这些机械。”
工部尚书声音颤抖着上前:“皇上,波斯湾的荧光血矿脉出现异动,矿洞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话未说完,紫禁城的青铜钟突然发出悲鸣,钟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柳婉儿在鲛人洞窟同时感受到胎动般的震颤——她的腹部早己平坦,却清晰地感知到秘道深处传来的撕裂声。“是时空炸弹...慈禧的后手!”她抓起装有星主基因碎片的琉璃瓶,瓶中液体正泛起诡异的K线图波纹。
而在豹房,早己腐烂的慈禧尸体突然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李莲英吓得瘫倒在地,手中的U盘差点掉落:“太...太后?您不是...”
“哀家怎能轻易死去?”慈禧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皮肉,“秘道的游戏还没结束。李莲英,把备用方案启动。”
“可那需要...”
“用星主的基因碎片!”慈禧猛地掐住李莲英的脖子,“柳婉儿以为藏得严实,哼,整个秘道都在哀家掌控之中!”
军机处内,穿越者们的条形码集体发出刺耳蜂鸣。复制的真正的星主——张景修之子,看着自己眉心被K线图覆盖的朱砂痣,突然抓住柳婉儿的手腕:“皇后娘娘,父亲的身体正在变成时空乱流的容器!他每画一张飞翼图纸,秘道的星图就多一道裂痕!”
柳婉儿掰开少年的手指,眼中闪过挣扎:“带着这些去鲛人洞窟,启动备用星图导航。记住,你父亲...不,现在的他,既是秘道的守护者,也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待少年离去,她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琉璃瓶,瓶中不仅有儿子的基因碎片,还有慈禧安插的控制芯片——她早己被慈禧威胁,若不配合,复活后的星主就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瀛洲岛的船坞里,第一艘量产型钢铁飞翼正在进行试飞。当螺旋桨转动到第七圈时,驾驶舱内的荧光血仪表盘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碎片映出飞行员扭曲的脸——他的瞳孔里浮现出与张居正相同的K线图纹路。
“报告总部!飞翼失去控制!”飞行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能听见...有个孩子在秘道里喊爸爸...”
柳婉儿看着监控画面中撞向火山的飞翼,耳边仿佛又响起儿子在腹中的声音。她摸向藏在衣襟里的忘情水,心中满是纠结。若喝下它,就能摆脱慈禧的控制,但也会忘记与儿子有关的一切;若不喝,她将继续作为内鬼,看着秘道和大明走向未知的深渊。
此时,养心殿内,张居正正在把玩着冯保的怀表。照片上逐渐透明的自己突然眨了眨眼,怀表内部传来星主的声音:“父亲,您的基因链正在吞噬秘道。还记得母腹里的发电机图纸吗?那才是...”
“闭嘴!”张居正捏碎怀表,齿轮零件溅在他掌心的K线图上,竟腐蚀出北斗星的形状。他踉跄着扶住龙椅,听见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争吵:文印店小职员的怯懦、万历皇帝的阴鸷、星主的悲悯,还有婴儿的啼哭。
就在这时,柳婉儿闯入养心殿,看见张居正正用匕首在手臂上刻星图。他的皮肤下,K线图与北斗星的纹路正在进行殊死搏斗,鲜血滴落在地砖上,凝结成微型的钢铁飞翼。
“婉儿...”张居正的声音像是从时空裂缝中传来,“我抓不住自己...秘道在我身体里建起了迷宫...”
柳婉儿将忘情水抵在他唇边,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没用的!慈禧的毒药会让我永远困在记忆的夹层里!你看...”他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半透明的基因链,“这是现世的DNA双螺旋,这是秘道的星图,它们正在互相绞杀!”
星主突然带着鲛人卫队闯入,他额间的基因碎片发出耀眼光芒:“皇后娘娘,秘道的核心正在坍缩!只有用活体星主的基因...”
“不行!”柳婉儿挡在张居正身前,声音发颤。她知道,此刻若用星主的基因,复活后的儿子必定会被慈禧操控。可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能硬撑,“他现在是秘道的活体锚点,杀了他,整个时空都会崩溃!”
话音刚落,养心殿的地砖突然裂开,涌出黑色的荧光血。李莲英的声音从血池中传来:“太后,老奴送来了时空病毒的礼物...”血柱中浮现出无数个张居正的残影,每个都举着不同的图纸——有星主的发电机,有万历的逆生术,还有现世的原子弹设计图。
混乱中,柳婉儿的琉璃瓶不慎掉落,瓶中液体被星主的基因碎片激活,一道蓝光首冲天际。远处的豹房内,慈禧大笑着将最后一块基因碎片放入阵法:“星主,复活!”
刹那间,整个紫禁城剧烈震动,一个虚幻的孩童身影出现在空中,正是本该胎死腹中的星主。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机械地说道:“遵太后令,掌控秘道。”
柳婉儿看着被控制的儿子,心如刀绞。她看向张居正,他正痛苦地抱着头,随时可能被体内的力量撕碎。而秘道的裂痕越来越大,时空乱流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居正...”柳婉儿颤抖着拿起忘情水,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记忆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她忘记了儿子在腹中的温暖,忘记了与张居正的深情,也忘记了慈禧的威胁。只觉得心中有个巨大的空洞,驱使着她走向秘道的核心,想要填补那份缺失。
星主看着母亲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冰冷。而张居正,在混乱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强撑着站起,朝着柳婉儿的方向伸出手:“婉儿...别...”
但一切都己来不及,随着柳婉儿踏入秘道核心,新的风暴即将来临,大明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