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五十分，星耀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林砚舟松开领口的温莎结，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指腹反复着电脑屏幕上那条断崖式下跌的股票曲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混着他压抑的咒骂，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咔嗒 ——” 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林砚舟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外壳碰撞的声响惊得温晚手中的文件险些散落。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立在门口，白大褂下摆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陆沉的公司提前发布了第二代 AI 医疗系统，市场占有率己经突破 30%。”
林砚舟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狠狠砸向真皮沙发，镇纸陷进柔软的皮革里，发出沉闷的声响：“陈倚晴分管的研发部这两个月都在干什么？吃干饭的吗？” 他摸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温晚冰凉的手掌按住手腕。
“现在问责解决不了问题。” 温晚抽出最上面的数据分析表，红色的折线图刺得人眼疼，“他们这次升级了算法模型，能在 30 秒内完成病理分析。但我发现......” 她突然噤声，目光扫过墙角闪烁的监控摄像头。
林砚舟瞬间会意，拽着她的手腕就往消防通道跑。防火门重重撞在墙上，应急灯昏黄的光线里，温晚后背抵着冰冷的铁皮墙，能清晰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那些罕见病例的样本，” 她压低声音，“和我在医学院数据库见过的一模一样。”
林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你的意思是......”
“有人泄露了医疗数据。” 温晚咬着嘴唇，下唇泛起青白，“而能接触到这些资料的，除了我的实验室，就只有......”
“陈倚晴负责的医疗合作部。” 两人异口同声道。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林砚舟扯开领带的动作带起一阵布料摩擦声：“明天董事会，我要她给个解释。”
“先别打草惊蛇。” 温晚摸索着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传递过去，“我申请调阅最近三个月的合作项目档案，也许能找到证据。”
黑暗中，林砚舟喉头发紧。他别开脸，却不小心蹭到温晚耳畔的碎发：“好，我让人配合你。”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与此同时，城南私人会所的水晶吊灯下，陈倚晴晃着高脚杯，猩红的指甲油敲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温晚最近在查医疗数据，你那边没留尾巴吧？”
陆沉转动着雪茄，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她以为凭实验室那点权限就能查到我？” 他忽然轻笑出声，“别忘了，林老夫人最讨厌她插手公司事务。”
陈倚晴从香奈儿包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听说砚舟要在董事会发难？正好，我这儿有段‘温晚泄露商业机密’的录音。” 她按下播放键，温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数据我己经整理好了，明天就能交给陆总......”
陆沉的瞳孔微微眯起，倒映在酒液里的灯光猩红如血：“你这招釜底抽薪，倒是够狠。”
陈倚晴仰脖饮尽杯中红酒，艳丽的唇印留在杯口：“不狠一点，怎么拔掉这根碍眼的钉子？”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陆沉的膝盖，“等解决了温晚，星耀集团......”
“自然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陆沉掐灭雪茄，火星溅落在波斯地毯上，烧出焦黑的痕迹，“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林砚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会所门外，暴雨倾盆而下。温晚站在星耀集团大厦的旋转门前，望着手机里妹妹发来的短信：“姐姐，我没事，别太累。”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后，林砚舟撑着黑伞走来，伞面倾向她的方向：“上车，我送你回实验室。”
车内后视镜里，温晚瞥见林砚舟反复查看手机的动作。导航显示的路线并非回实验室，而是 —— 医院。她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他说：“我让人安排了特护病房，你妹妹的治疗费用...... 算在公司支出里。”
温晚猛地转头，正对上他不自然别开的侧脸。车载电台突然切入新闻：“陆氏科技宣布与国际医疗巨头达成战略合作......” 林砚舟重重拍了下方向盘，仪表盘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这个陆沉，到底还藏着多少后手？”
而此时的陆沉，正盯着电脑屏幕上星耀集团的内部人员资料，指尖停在温晚的档案照片上。他轻笑一声，拨通了某个号码：“是我。按计划进行。” 窗外的暴雨愈发猛烈，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