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
证券交易大厅的电子屏上，星耀集团的股价数字如瀑布般狂泻，鲜红的跌幅数字刺得人眼睛生疼。林砚舟站在落地窗前，指节捏得发白，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林总，董事会那边己经炸开锅了。” 特助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来，“赛博科技联合了七家公司，诉讼文书把法务部的桌子都堆满了。”
林砚舟转身时，领带己经松了半截：“让温晚来我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温晚甩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得凌乱。
“专利侵权的指控全是老套路，他们就想趁着股价暴跌逼我们低价出售核心技术。” 她把屏幕转向林砚舟，“但这里有个疑点，赛博科技新专利的申请时间，和我们产品立项时间有重合。”
会议室的灯光在午夜依旧刺眼。二十多个律师围坐在长桌旁，投影幕布上密密麻麻全是技术参数。
温晚用激光笔圈出关键数据：“这个算法模块，赛博声称是独创，但我们在三个月前的内部研讨会上就有过记录。”
“问题是怎么证明？” 首席律师揉着太阳穴，“他们的律师团队有前专利局审查员，每个漏洞都堵得滴水不漏。”
林砚舟突然敲了敲桌子：“从供应链查。赛博不可能凭空研发出这种级别的技术，肯定有人提供原始数据。” 他目光扫过众人，“天亮前，我要看到所有合作商的资金流向。”
法庭外暴雨如注。温晚抱着文件袋冲进电梯，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衬衫领口。
法庭里，赛博科技的首席律师正拿着模型侃侃而谈：“星耀集团的新产品，完全照搬了我们的专利设计，证据确凿。”
林砚舟捏着钢笔的手青筋暴起。温晚在他身边坐下，压低声音：“找到了，赛博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那家公司三个月前接触过我们的实习生。”
“反对！” 赛博律师突然提高声调，“星耀集团在恶意拖延时间，企图混淆视听。”
法官敲了敲法槌：“原告方请继续陈述。”
当赛博律师展示完最后一份证据，旁听席传来压抑的议论声。林砚舟转头看向温晚，却发现她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现在轮到被告方质证。” 法官的声音响起。
温晚站了起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原告方展示的专利证书，存在致命缺陷。” 她将文件袋里的材料分发到陪审席，“根据最新修订的《专利法》第三十西条，在申请日之前六个月内，因他人未经同意泄露的技术方案，不丧失新颖性。而赛博科技这份专利，正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的。”
法庭陷入死寂。赛博律师猛地站起：“这是污蔑！”
“是吗？” 温晚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赛博的技术总监正和星耀的前实习生在咖啡厅密谈，“我们己经向警方报案，相信很快就会有调查结果。”
林砚舟看着赛博律师瞬间苍白的脸色，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不眠之夜。温晚蹲在资料室的纸箱堆里，手指被纸张割出细小的伤口，却仍在一页页翻找着三年前的会议记录。
“肃静！” 法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鉴于被告方提供了新证据，本案择日再审。”
走出法庭时，雨不知何时停了。温晚把文件塞进后备箱，转头看见林砚舟倚在车门旁。
“这次多亏你。” 林砚舟递过去一瓶水，“怎么想到从实习生那里突破？”
温晚仰头灌了半瓶水，水珠顺着嘴角滑落：“我当年入职星耀时，就是从实习生做起。” 她擦了把脸，“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藏着最关键的秘密。”
远处，星耀集团的大楼在暮色中闪烁着灯火。温晚打开手机，股票软件上，股价己经开始缓慢回升。她轻笑一声：“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林砚舟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喊住她：“温晚，等这事儿结束，一起吃个饭？”
温晚脚步顿了顿，回头时眼里带着笑意：“看股价表现吧，林总。” 她钻进车里，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流光。
而此刻，在赛博科技的会议室里，技术总监正对着电话嘶吼：“废物！谁让你留着把柄的？” 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辩解，他猛地摔了手机，屏幕在地毯上裂成蛛网。窗外，乌云又开始聚集，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