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母亲出现在公司的事情传开,一时间众说纷纭。
公司内部流言,从漆与墨与总裁助理有不正当关系变成,漆与墨与裴家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传什么的都有。
总之,她和政助理之间的事再没有人拿出来讨论一句。
公司内部调查还没启动就停止了。
漆鉴心看着群里不断刷新的消息,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她收拾收拾东西,递交了辞职信,连手续都没办就走了。
裴大夫人带漆与墨回裴宅,吃过午饭,漆与墨看到工作群里有人说起漆鉴心离职的消息。
她想过,职场上想升职,必定会遇到竞争对手。
只是她没想到,对手会以队友的身份与她组队,在最后的关头,抢占功劳。
其实周氏这个案子做下来,她出力不少。
不全是漆与墨一个人的功劳,但她抢占的方法很难看。
手机里进来两条私信:
【聊聊吗?】
【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等你。】
漆与墨回复:【如果你打算就造谣事件道歉,我接受。见面就没必要了。】
漆鉴心:【道歉?你想都不要想,应该是你给我道歉!】
漆与墨蹙眉,
有病吗?
在裴宅待了半天,好好睡了一觉。
漆与墨想起裴大夫人说的,是裴述给她打电话说了今天的事她才去的。
这算他帮忙了吧。
否则,不会用舆论压舆论,这么快就破了谣言。
晚上没事,她想着,要不回去做饭,邀他一起吃?
说干就干。
她从裴宅辞出来,去生鲜超市采买,排队结账的时候,拍了张购物车里的照片发给裴述。
【晚上我做饭,你回来吃吗,当谢谢你帮忙。】
对面很快回:【嗯。】
虽然只是一个冷淡的字,却像得到无限动力,漆与墨脸上有了点笑意。
不管裴述怎么样,至少他妈妈和爷爷对她是真的好。
而且,他只是有爱的人,并不是什么大罪,也不是道德缺陷,还是值得好好相处的。
结完账回家,奔驰在门前停下。
刚下车,看见地面停车位里一个男人倚着车头站着。
看看脚边散落的烟头就知道,等很久了。
周景锡盯着她手里的菜说,“知道我要来,买这么多好菜招待我啊!”
漆与墨己经习惯了他没脸没皮的样子,不理他,往楼道里走。
“项目己经结束了,以后不会联系了,你别再来烦我。”
周景锡追过去,“你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冷漠,利用完我就不认人了,你怎么这么现实呢!”
“亏我还想着给你介绍客户。”
“怎么样,请我吃这顿饭,几个亿的大单子送到你手里,算祝贺你升职加薪。”
漆与墨理都不理,扬声叫司机,“张叔,拦住他!”
司机立刻下车将周景锡拦在门禁外面,“周总,请止步。”
看着纤细的身影拎着两大袋食材转进楼里,周景锡不慌不忙掏出门禁卡,伸手在感应窗靠了下。
“嘀”的一声,门开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司机,“不好意思,我也是这栋楼里的业主。”
司机眼看着他开门进去,立刻掏手机给裴述的司机打电话汇报,“快告诉大少爷,周氏集团的周总跟着少夫人上楼了!”
地下车库,劳斯莱斯刚停稳,司机转头汇报,“少爷,周总在楼里。”
裴述听见了。
他嗯了一声,没等司机下车开门,自己推门下车大步朝电梯厅走。
这栋楼一共有三部电梯,客梯,货梯,还有一部保姆梯。
他边走边给漆与墨打电话。
手机响了,漆与墨将食材放在地上接通。
“喂。”
“周景锡缠着你?”
“嗯。”
三部电梯都处于停歇状态,停在中间楼层,裴述按下三部电梯的上行键,“三部电梯都会先下到地库再上行,我在保姆梯里。”
漆与墨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知道了。”
挂断电话,周景锡踱步到她身侧站着。
身上的冷松香太冷冽,漆与墨闻了头疼。
她盯着三部电梯运行情况,无视他。
周景锡离她极近,高大的身形稍稍垂眼就能看见她的耳垂和修长的脖子。
一年多过去,她还是那种干净,柔和的样子。
他打破沉默,“漆与墨,你可真渣。”
“暗恋我几年,等到我对你动心了,却突然分手远走高飞,你玩弄我的感情知不知道。”
这人就是脸皮厚,倒打一耙。
分明是他想坐享齐人之福,她不乖乖同意就渣?
还有没有点道理了!
漆与墨懒得理会他。
客梯最先到达,门开了,里头空无一人。
周景锡先一步进去,扶着门好整以暇等着。
好似在等着看,漆与墨最终还是要走向他似的。
“进来吧,我的漆大小姐!”
漆与墨站着没动。
叮——
客梯左侧的保姆梯到了。
一条长臂伸出来,拉着漆与墨的手腕将人拽进去。
漆与墨来不及反应人己经在电梯里了。
骤然出现的变故令周景锡变了脸色。
刚才,一只鹦鹉螺一闪而过。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握住漆与墨纤细的手腕,强势霸道将人拽进隔壁的电梯里。
等他反应过来,大跨步走出电梯去拦的时候,门己经合上。
他只来得及从缝隙里看见一个男人结实的侧背,等他伸手去按键的时候,电梯己经上去了。
以前总听漆与墨说她结婚了结婚了。
迟迟不见她口中那位丈夫的真身,所以他从未当过真。
刚才一瞬间,只是一只手表,他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难道她真的结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气急败坏拨漆与墨的电话。
电梯里,漆与墨手里的菜坠在地上,歪歪斜斜散了些出来。
面前的男人将她抵在轿厢壁上,一条手臂撑着墙,将她护在胸前。
刚才的冷松香被醇厚的沉水香驱散。
尖锐的冷冽也变成穿透力极强的带着一点点花蜜的香甜气息取代。
漆与墨喜欢这个味道,不由自主的想顺畅深呼吸,清换体内的污浊之气,却又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深呼吸。
好像她多贪恋裴述身上的味道似的。
电梯缓缓运行,漆与墨不自然地往旁侧挪了挪,“那个……裴总,周景锡好像没追来。你……”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尴尬疯了!
裴述不动声色收回手臂,垂眼看着她纤长的睫毛。
跟他靠近一点点就不自在,被人刮鼻子反而没什么反应。
他突然问,“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很甜蜜?”
甜蜜到让人难以忘怀,所以跟他在一块,索然无味,连试着接纳他的可能都不给。
小扇子骤然掀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珍珠,纯净又懵懂的样子。
裴述的心被轻轻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