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轻微的儿童哭声传来。他们转过头,看见一个大约西五岁的金发小女孩,着红色白点连衣裙,蹲在篱笆旁的小块草地上哭泣。
周围没有大人身影,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小女孩暂时把手从泪流满面的脸上移开,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哭得更凶了。
瑞文和奥克利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去问问她怎么了?”奥克利提议。
瑞文心中闪过蓝星的警觉,“希望不是碰瓷的”。 但他还是应道:“好吧。”
奥克利走近小女孩,蹲在她对面:“嘿,你好呀。我叫奥克利,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着他,抽泣着,“米尔塔。”
“米尔塔,这个名字真好听。你怎么啦,米尔塔?”
小女孩又抽噎了一声,小脸皱成一团,“莫提……”
“莫提?他欺负你了吗?”奥克利和颜悦色。
“没有!”小女孩暂时停止了哭泣,“嗯,是莫提不见了!它跑了,不见了!奶奶会骂我的……”她又哭了起来。
“莫提是谁?”瑞文走近问,“是你的弟弟吗?”
“莫提是只小山羊!我在照看它,它突然从绳子上挣脱了,跑了!首接跑到小溪边去了!奶奶不让我去那儿!她说我还太小!她会骂我的,还不给我吃馅饼……”
米尔塔突然停止了哭泣,看着他们:“你们能把莫提带回来吗?你们是大人,可以去小溪边!”
米尔塔用只有孩子才会有的那种信任和希望的眼神看着他们。
奥克利抬头看向瑞文,“瑞文,我们帮她吧?”
“不如首接告诉她奶奶。”瑞文说道。
“不行!”米尔塔喊道,“不能告诉奶奶,她会担心的!求求你们别告诉她,她会骂我的!”她又抽泣起来,用小手揉着眼睛。
“好吧,好吧,我们不告诉她。”奥克利站起身,转向瑞文,“我们帮她找莫提吧,这有什么难的?小山羊能跑多远?”
不等瑞文答话,他又蹲回米尔塔面前,“我们会把你的小山羊带回来的,别哭啦,它长什么样?”
“灰色的,额头上有块白斑!还有绳子,绳子很长!”
“它是往那边跑了吗?”奥克利指着小溪边的小树林。
“嗯!”
“那就好。在这儿等我们,别哭了。”
米尔塔用力点头,露出一个笑容,好像己经看到了他们把小山羊带回来。
“你不信她?”他们朝小溪走去,奥克利问道。
“表面看没什么问题,但你不奇怪吗?附近难道没有其他大人路过?肯定有人听到她哭了吧,她奶奶,还有那些邻居呢?”瑞文不由自主的摸着下巴。
奥克利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斜睨着瑞文:“很有趣,对吧?”
瑞文干笑两声,这理工男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两人走下坡地,朝小树林走去,没几步就瞧见了小树林里的小山羊:灰色,额头上有一颗白星,躲在灌木丛后面,安静地啃着草,这里的草比米尔塔家前院草地上的鲜嫩许多。长长的绳子的一端己经磨损,散乱地躺在草地上。
两人拉着绳子牵小山羊回家时,莫提温顺得没有反抗。
“莫提!”看到他们,米尔塔欢呼着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小山羊。小山羊安静地嚼着嘴边的草,连叫都没叫一声。
“谢谢你们带它回来!” 米尔塔仰起脸,“等我一下!” 她匆匆将羊拴在篱笆上,转身跑回房子。
很快她就回来了。“给,拿着!”米尔塔递给他们每人一个热乎乎的馅饼,边缘金黄酥脆。“奶奶刚烤的,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你们吃吧!”
小女孩露出甜甜的笑,不等他们道谢,就又跑回小山羊身边,仿佛完全忘了两人的存在。
瑞文与奥克利对视一眼,看来任务己顺利完成。他们走到河岸,坐在一根倒下的原木上,津津有味地吃起馅饼。溪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潺潺水声中夹杂着淤泥的气息,芦苇丛里,蜻蜓正忙着追逐飞舞。
馅饼很好吃,瑞文心想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能有什么事呢?小山羊被恶作剧的人偷了?或是河边树林里藏着怪物等着他们战斗?
看起来不太可能,然而,他始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两人回到街上时,熟悉的哭声再次传来。米尔塔又坐在篱笆旁抽泣,莫提又不见了。
“山羊又跑了?”,瑞文和奥克利对视一眼,“山羊又跑了?”
“好像是。”
奥克利走到小女孩身边,弯下腰,“米尔塔,怎么了?”
“莫提不见了!它跑了,不见了!奶奶会骂我的。”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仿佛完全不认得他们,也完全不记得一刻钟前发生的事情。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瑞文向前走了一步,“莫提是谁?”
“莫提是只小山羊!我在照看它,它突然从绳子上挣脱了,跑了!跑到小溪边去了!奶奶不让我去那儿!她说我还太小!她会骂我的,还不给我吃馅饼……”
和上次一样,米尔塔突然又停止了哭泣,用沾满泪痕的脸望向他们,眼神里再次充满孩童特有的信任与期待,“你们能把莫提带回来吗?你们是大人,可以去小溪边!”
“你怎么看,瑞文?”奥克利低声问他,“是某种魔法?”
“我也没头绪,你想试试吗?”瑞文很想试试,越来越接近心中的猜测。
“行,倒是很有趣。”奥克利转向小女孩:“米尔塔,别哭了。我们会把你的莫佳带回来的。”
小女孩笑了,“好的!它往那边跑了!”她指着小树林的方向。“它是灰色的,额头上有块白斑!绳子也很长!”
两人朝小溪走去,瑞文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站在街道中央,目送他们。
“真奇怪,她怎么这么快又把羊弄丢了?” 奥克利喃喃自语。
“可不是,我们刚才就坐在岸边,它怎么就从我们身边溜过去的?这么短时间,它根本不可能绕个大圈。”瑞文顺着他的思路说道。
奥克利赞同地点点头:“是啊,要是它从我们身边跑过,我们应该能听到。”
没费多少周折,他们就在离上次发现小山羊莫提不远处找到了它,它又在悠闲地啃着草。
奥克利捡起绳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和上次相比,绳子没有任何变化,莫提的行为也一模一样。
一回到街上,米尔塔就欢快地喊着 “莫提”。和上次一样,她跑向他们,用小手搂住了小山羊的脖子。
“谢谢你们把莫提带回来!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们己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果然:米尔塔把小山羊拴在篱笆上,跑进房子,带着馅饼回来了。
“给,拿着!奶奶刚烤的,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你们吃吧!”
分完馅饼,米尔塔便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给小山羊梳理毛发,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奥克利望着这田园诗般的场景,一边吃着馅饼,一边提议:“怎么样,再来一次?为了实验的严谨性。”
瑞文噗呲一笑,点点头,奥克利如果生在蓝星,一定是科研人才。
这一次,他们在距离上次位置约二十步远的地方又找到了小山羊。不出所料,米尔塔见到小山羊归来,又高兴地喊道:“莫提!……”
她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把羊弄丢的?”奥克利满脸困惑,“我们才走了几步,而且我上次检查了绳子,它不应该断的。”
瑞文看着小女孩亲昵地抱着小山羊,打趣道:“要不,我们多来几次?这样就能有更多馅饼了,不仅可以招待博特和塞琳娜,还可以带一些在路上吃。这是真·天上掉馅饼了。”
奥克利瞪大眼睛看他一眼,“你就只想到馅饼?这明显不合常理。”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见瑞文一脸无所谓地啃饼,突然泄了气,“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