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还算守信,晚餐并没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破冰游戏。
江余不用洗碗,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了,他端盘子的手掌烫的发红,挑盘子只考虑样式,忘记隔热的问题了。
正要推开门,就见有人拍了他的肩。
“给你,对烫伤很有用。”
两人对视一眼,亦或是说江余微微瞪着眼睛瞅向温丞,使得温丞脸上的笑终是敛在了他的目光中。
这是怎么蹦出来的?
温丞饶有兴致地递着药膏,问:“怎么?还不准我关心以后共同相处的嘉宾了。我就在你隔壁。”
江余退后两步,戒备说:“我与你并不相熟,温先生竟有闲心关心我烫伤了没。”
他和温丞连一句话的交情都没有,自己也不是什么顶流明星,能够给他们这种参加综艺为了给公司获取知名度的总裁带来收益,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温丞挑眉,睫下是一双古墨色眼眸,灯光下嵌进辉泽显得深邃。他微斜着身子靠近,一张姣好的面孔充满了入侵性,像极了吐着信子的蛇。
风起眉挑,抚眉云消。
他平静地笑着:“因为我对你感兴趣啊,心理和生理上都是。”
话落,药膏也放到了江余的口袋里。
江余扯住温丞的手臂,冷冷扫了一眼:“喜欢开黄腔是吧,既然如此,叫句主人听听。”
温丞听到这话,抿了抿薄薄的唇,低声笑了笑:“比我还会说呢。小美人真好看,可惜长个嘴。”
江余身体滞了下,问:“所以呢。”
温丞贴近:“都说嘴了,肯定是想亲呗。”
江余握着自己的手上骨节分明,指尖微红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向来都是他轻附别人,很少有人顶着风口去撩拨他,胆大妄为。
温丞咳了咳:“如果还能叫我心动,那我叫多少声都无所谓。”
江余没当成玩笑,认真说:“好的,温先生。”
温丞听见上楼声,他弯了弯手,绕回自己房间里了。
系统:【宿主,不要让我太感动,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自己色相。】
其实江余也只试探,他有些后悔讲出这么不体面的话,综艺来的嘉宾都是人精,那个温丞能够年纪轻轻登上富豪榜,断不会蠢笨如猪。
他又不是魅魔,上来就与自己说感兴趣怕不是下面痒了。
走廊没来得及放置摄像头,房间也是。江余皱了皱眉,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膏,还有口袋里的药膏,经过系统检测都是无毒无害。比起明码标价的关心,谁送的另外一支药膏,怎么发现烫伤更让他在意。
除了楼下洗碗的谢重,到底是谁。
江余只垂着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外面夜色浓重,亦如眸中藏匿思绪覆水难收。
好在江余作息良好,只想了想,便洗漱后一头扎进枕头里,呼吸渐沉。
“江余老师,该起床了。”
凌晨五点半,门外传来节目组的敲门声,江余淡然自若,早己洗漱完穿好了衣服。
他推开门,天色还暗淡的,雨水刚停,玻璃窗外是微薄的光与摄像机灯光相互交叠,那张白净面庞像是雨水洗褪了色,变得苍白,更显的眸色深沉,张望着周遭。
【我靠,江余是不是得到高人指点,姿色大涨。】
【可能是节目组会拍吧。】
【他本来就是靠颜,不然怎么会有人叫他陪酒。】
工作人员见江余清醒,特意给他派发叫人起床的任务。
“叫各位老师起床,节目组会给奖励吗?”
他含笑,声音略微嘶哑,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等江余说完,导演胡克郑的声音就从对讲机传来,他说少不了江余的好处。
江余耸肩:“我不吃大饼,还是给各位老师准备早餐吧。”
胡导也没阻拦,毕竟自己也没想给独特好处,说到底还是黑红明星,可以给镜头,不能给偏爱,否则将会反噬。
他是敢赌,但也在确定江余作为嘉宾前找江余拍摄电影的刘导询问了一番。
“江余演戏不错,剧组内也受人欢迎。至于那个酒局事件,你我都懂,不过是圈内的把戏,那孩子不太聪明,估计是被公司公关害了。我也只能发个声名,其他也帮不到,不然适得其反。”
胡克郑自是清楚圈内的算计,只是那句那孩子不太聪明,是认真的吗?他细细回忆,也只当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心性变得坚韧。
“我靠!我靠!江余,你是神吗?”
谢重作为最后一位下楼的嘉宾,再听闻桌上早餐都来自江余一人之手,忍不住惊叹几声。他称作为主播常常昼夜颠倒,发自内心佩服准时早起的人。
秦言朝端着咖啡:“不止如此,小余老师还特意准备了咖啡,那拉花技术实在厉害。”
【能不厉害吗?那是人家抢别人资源,照顾金主的本领。】
【建议把奉承别人的功夫用来学习公关文案。怪不得有观察力呢。】
【静等电影上映,让我们看看所谓时间能证明一切,证明了什么?】
短短一句话,又让弹幕节奏冲向了江余。秦言朝姿态清闲,狭长的眼眸微微扬着,抿了一口咖啡。
没等江余开口,谢重又说:“也太细心了吧,江余老师。”
江余平静从容地等他讲完,只当做一唱一和的把戏,不得不承认,两人配合不错,留下大多余白供给网友揣测。
他缓缓开口:“谢谢。倒不如两位老师细心体贴,拉花丑的像鬼画符,还能安慰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捉妖呢。”
好在这场面没僵持太久,就让吴钧吐槽节目组大清早叫人起床用芥末的声音掩过去了。
节目组不肯放弃热点,立马发来了任务卡,声称将各位嘉宾分成三组,倒数第一会有惩罚。
不出所料,江余和秦言朝一组。
秦言朝领到任务卡,懒洋洋地看向江余:“小余老师,我们一组。”
江余首言:“倒数第一,我们来了。”
“秦老师好会起名字,小余老师,听着就很可爱。”温丞拍了拍江余的肩,勾着唇角笑了笑:“我和两位也是一组的。”
江余又说:“倒数第一,我们真的来了。”
温丞双手便下放在裤兜里,肩膀微微耸靠在长椅的侧边,低头瞄了瞄江余的手掌,仍有些发红,又抬头看向远处的几人,半眯眼眸。
看来,他谁的药膏都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