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青石村，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和更夫梆子声，提醒着人们时光的流逝。
方尘躺在自己那硬邦邦的草席上，翻来覆去，了无睡意。
明天，就是决定他两世为人命运的启灵大典了！
他脑海中，系统界面清晰可见：
财富：5（文）
元气：1.3521（约等于壹点叁伍分元气，误差范围：±0.01分）
精神：0.9（充盈）
壹点叁伍分元气！这绝对是他眼下最大的依仗，足以让他在“元气共鸣”那一关傲视青石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子所有的同龄人，就算是王虎那小子嗑了“劣品淬体散”，撑死了也就七八厘（0.7-0.8分）的水平。
但，方尘心里依旧没底。
启灵考核三大关，环环相扣。元气再高，灵根不行，白搭。
灵根元气都行，心性意志不过关，照样被刷。更别提那该死的、可能存在的“修仙界常识”问答了！
“心性拷问……精神……”方尘喃喃自语。
他现在的精神值是0.9（充盈），听起来不错，但谁知道仙师们考核心性的标准是什么？
万一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或者抵抗某种威压，他这点精神值够用吗？
还有那“修仙界常识”，村长给的《养性纳气残篇》里倒是有些只言片语，杨修远也零零碎碎透露过一些，可终究不成系统。
明天要是仙师随口问个他知识盲区里的东西，他岂不是抓瞎？
“如果……精神再高一点，是不是脑子能更灵光些？记忆力、理解力能再强一些？”方尘心中一动。
他想起了前世网上那些玄幻小说里的设定，精神力强大者，往往有过目不忘之能，悟性也远超常人。
他这系统虽然废物，但好歹也明确标出了“精神”这一属性。
“要不……再搏一把？”
方尘的目光，落在了那仅剩的“财富：5（文）”上。
这是他目前身上所有的“现金”了，是母亲早上硬塞给他的，让她买点好吃的补补。
五文钱……
在这个世界，可能也就买两个粗面馒头，或者一小撮最劣质的盐。
扔进系统里，估计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可万一呢？”方尘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万一这五文钱，就能让我的精神值突破个临界点，明天脑子就能多转几个弯，多记住几个仙师可能问到的名词呢？”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可能提升成功率的机会，方尘都不想放过！
“赌了！”
方尘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己经把全家的性命都押在了明天的启灵大典上，还在乎这五文钱？
“系统！给老子听好了！”方尘集中意念，在心中咆哮，“这五文钱，全给老子加到‘精神’上去！听清楚了，是‘精神’！要是敢给老子加错地方，或者敢跟上次那三文钱换元气似的坑老子，老子……老子明天启灵失败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也不知道这番“威胁”有没有用，反正他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系统界面微微一闪。
“财富：5（文）”的数字开始跳动。
方尘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精神：0.9（充盈）”那一栏。
财富值飞快地从“5”变成了“0”。
而“精神”的数值……
0.9……
然后，极其缓慢地，像是便秘一样，小数点后开始艰难地蹦数字。
0.90001……
0.90002……
0.90003……
方尘的心都揪紧了。
“不是吧……五文钱，就这点动静？”
终于，在方尘快要忍不住破口大骂的时候，数字停了下来。
精神：0.90015（充盈）
方尘：“……”
他看着那个小数点后三个零，再加一个孤独的“15”，整个人都麻了。
五文钱！他身上最后的流动资产！
就他娘的换了“零点零零零壹伍”点精神值？！
这他娘的是什么黑心兑换比例？！比之前铜板换元气还要坑爹一万倍！
“我个*%￥#@的废物系统！”方尘气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草席给撕了。
这简首是明抢啊！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试图感受一下自己“暴涨”了0.00015点后的精神状态。
嗯……好像……没啥区别？
脑子是清醒的，但之前0.9的时候也挺清醒。
记忆力？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养性纳气残篇》的内容，好像……还是那样？该记住的记住了，该模糊的依旧模糊。
“难道……是心理作用？”方尘有些不确定了。
这0.00015点的提升，如果不是系统明确显示出来，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变化。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方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说不定明天仙师拷问的时候，就因为我这0.00015点的精神，多扛住了一息半息，就过关了呢？”
这种自我安慰，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但事己至此，再懊悔也没用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系统界面：
财富：0（文）
元气：1.3521（约等于壹点叁伍分元气，误差范围：±0.01分）
精神：0.90015（充盈）
这就是他明天参加启灵大典的全部“属性面板”了。
“是龙是虫，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就看这一哆嗦了！”
方尘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焦虑、不安，都强行压了下去。
他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开始按照《养性纳气残篇》里记载的法门，缓缓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彻底沉静下来。
无论如何，明天，他都要以自己最佳的状态，去迎接那场决定命运的考核！
夜，更深了。
茅草屋顶的缝隙中，几缕清冷的月光洒落，照在方尘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