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
裴尽欢眼睛噌地冒光，使劲点着脑袋，当即就要从小几上一跃而下。
这也太虎了！
这可不像他嗷！
陛下心里碎碎念，嘴上还是哎呦哎呦地赶紧给人抱了下来。
“嘿嘿~”小妮子朝她新爹乖乖一笑，然后咻的跑到三皇子身边，牵起这个小胖的手来。
裴尽欢就差高兴的转圈圈了。
在边关整日都有人带着她出去放风，回京这月余的路小丫头屁股都快坐出茧子了，如今能出去玩自然是高兴的很呐。
被妹妹激动的心情带动，裴之扬也收了哭唧唧的表情，笑得一脸不值钱。
近身伺候三皇子的宫人就在殿外候着，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也会跟着这两位小主子。
在这后宫，陛下他们还真放心的很！
就这样，在大人们含笑的目光注视下，五岁牵着三岁，水灵灵地走了出去。
“瞧着倒还有个哥哥的样子。”贵妃嘀咕了一句，语气不乏对儿子照顾妹妹这一行为的称赞。
她这个小儿子之前是几位皇子公主中最小的，没吃过战乱的苦，陛下称帝后更是被许多人溺爱，养的比女娃子都要娇贵了些，动不动眼里就包着泪。
裴之扬这个软糯的性子可没少让咱们贵妃娘娘头疼。
她倒是没打算让裴之扬有一番什么大作为，好歹得有些男儿郎的担当才是，不然将来哪家敢把姑娘许给他？
即便是有眼瞎的，那贵妃恐怕也得第一个不答应。
护不住媳妇的男人，要来有何用？？
陛下斜了眼贵妃，表示愁的很。
“之扬才五岁，你着的什么急嘛！”
“你瞧瞧在座这几个崽子，太子小时候还总爱哭呢。”
“呐，还有老二！”
二弟别嘲笑大哥，都是一路子货色。
从前裴穆尧一要离家打仗去，这俩小玩意儿就抱着他腿哭，甩都甩不掉。
太子、二皇子：…我真服了。
陛下的手指移向祈枭，刚要张嘴时就被他打断，“陛下，咱们还是先说小公主的事吧。”
祈枭微笑，祈枭握拳。
体面！让他体面点吧！
“哦，那你说吧。”陛下的爪子再次伸向果盘子。
凤仪宫外殿的门始终紧闭，殿外十步…宫人两列分站，听不见一丁点不该听的东西。
整个凤仪宫都静悄悄的，只有阳光倾斜的角度不断在变，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殿内，祈枭将他在山坡上捡到小公主，小公主言灵预言一事通通交代了个清楚。
也向陛下和皇后他们解释清楚了为什么阿婆离世…小公主瞧着一点都不伤心。
因为在裴尽欢看来，那不是死亡，而是一场新生。
不过这其中遗憾的是，她和阿婆确实再也见不到了。
当然，这个离奇故事中还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云缨！
算是祈枭的私心吧，他隐瞒了云缨知晓小公主秘密一事。
陛下平日里瞧着没什么架子，可却实打实是一代霸主！
刀尖杀出来的帝王慈悲不到哪里去，对待家人他或许宽容，可云缨只是一个知晓他小女儿秘密的陌生人。
祈枭不确定陛下会不会对她…动杀念。
云缨是他的参将，战场上杀敌、同生共死的同僚，她的为人祈枭再清楚不过，她绝不会乱说，更不会做出不利于小公主的事来！
这点自信，祈枭还是有的。
听完了整个故事，殿内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陛下手里的橘子滚落，一首滚到祈将军的脚边…
裴穆尧惊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神情。
贵妃没由来的笑了一下，有种平静的疯感。
她脱口而出一个问题，“那往后七月二十二，臣妾是去拜财神呢…还是拜咱们尽欢呢？”
大夏习俗，七月二十二是财神诞辰，民间有祭祀财神的求财日。
陛下也想知道，那是不是以后再有祭祀天地这种场合可以把小妮子放在正中间呢？
二皇子：要不本殿下现在就去拜拜？
让我当太子！
就连裴莱都心动了，满脑子琢磨自己能许些什么愿。
要不，就求父皇母后、还有贵妃娘娘长命百岁吧！
皇后扶额，和尚未回过神来的太子对视一眼。
还好，还有个清醒点的。
“小蛰的意思是…那场久久不停的大雨当真是尽欢闹的动静？”
作为母亲，她想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竟有这般神通，而是忧心。
“尽欢这般小，尚且不谙世事。”
“若是将来有一日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童言而死了那么多人…”
他国之人如何，那是实打实的人命！
裴尽欢到底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瞧着像是神通…
可皇后反倒希望她的孩子平凡一生。
皇后的话点醒了众人，就连陛下一下子都变得严肃起来。
事关小女儿，他甚至想效仿前朝皇帝…焚烧史书！
让历史忘记那场战争。
昏庸就昏庸呗，大不了死了之后帝陵挖的深点，省得后人刨坟鞭尸。
眼瞅着殿内属于陛下的杀意逐渐升腾，祈枭喉间发紧，像是动物遇见强者的本能反应般控制不住绷紧了浑身肌肉。
“皇后娘娘不必忧心，大雨应当与小公主无关。”
比起言灵，那场大雨更像是裴尽欢的预言。
按照小丫头的说法，是山川草虫告诉她要下雨了…大坝要垮了！
“但是…”
祈枭眼底墨色翻涌，似是遇到了想不明白的事情。
“就像陛下方才差点被绊倒这种事，臣也无法判断到底是预知还是…”
言灵。
说实话，这个问题己经在他脑子里很久了。
只不过祈枭一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验证。
“无关就好。”皇后长舒一口气，小蛰之后说的话她完全没听见，只不断平复着心绪。
这一日的冲击实在太大，此刻她抚着鬓间的手都在抖。
陛下攥住她的手，轻声安抚着，“皇后莫急，不管是什么都无妨，朕护的住！”
一句简单的话，带着帝王威严，掷地有声！
不止皇后因为陛下的话心安，就连贵妃都勾了勾唇角。
这才是她明知陛下有妻却还愿意顺从家里嫁给他的原因。
今日就算不是裴尽欢，是这些孩子当中的哪一个，他裴穆尧还是会这样说。
她嫁的这个男人，所有的承诺从不是嘴上说说而己，天大的事都有他顶着！
这也是为什么杨舒皓会对自己的儿子百般不满意，因为她的标准是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