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白炽灯将狭小的空间照得惨白。
陈阳隔着单向玻璃，审视着审讯室内的林耀东——这位琼海集团的掌舵人五十出头，一身考究的西装此刻皱皱巴巴，锃亮的皮鞋上沾满泥渍，显然被抓时经历了挣扎。
“嘴很硬。”负责审讯的特工递过记录本，“只承认违规填海，其他一概否认。”
陈阳接过记录本，指尖在“2019年3月新加坡行程”这一条上点了点：“查他这趟航班同行人员。”
五分钟后，电脑屏幕显示出一组乘客名单。陈阳的目光锁定在“郑怀古”三个字上。郑怀古——那位己经死了的玄洋社成员。
“果然是一条线上的。”陈阳冷笑，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
符纸上用朱砂绘制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推开审讯室大门，金属门撞击墙壁的巨响让林耀东浑身一颤。他抬头看见陈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这位领导，我真的只是做生意，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
陈阳不发一言，突然将符纸拍在林耀东额头。
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化作灰烬，而林耀东的眼神顿时变得呆滞。
“2019年3月15日，新加坡金沙酒店。”陈阳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你和郑怀古见的这个美国人是谁？”
照片上，林耀东和郑怀古正与一个戴墨镜的白人男子碰杯。尽管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左眼下方那道疤痕依然清晰可见。
林耀东的嘴唇机械地开合：“是詹姆斯·威尔逊……CIA亚太行动处前处长……现在为南洋海运提供……咨询服务……”
“咨询服务？”陈阳又推过一份文件，“你公司过去三年向‘南洋海运’支付的‘咨询费’累计2.3亿，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就是威尔逊。”
“是……是技术引进费……”林耀东的瞳孔在符咒作用下持续扩散，“他们需要浦洋港东侧的……声呐数据……”
三小时后，陈阳站在案情板前，将一张张照片钉在蛛网般的线索图上。
………
三小时后，陈阳站在案情板前，将一张张照片钉在蛛网般的线索图上。
“林耀东承认，从2018年开始，琼海集团就以填海工程为掩护，在浦洋港东侧建设秘密码头。”陈阳指向卫星照片上的红点，“南洋海运‘每月派两艘货轮，表面运建材，实际夹带军工设备。”
张龙递过一份刚解密的档案：“海军技术局的鉴定确认，上个月查获的那批‘建材’里，有用于潜艇消声瓦的特殊橡胶，正是093型的配套材料。”
“买家是谁？”陈阳问。
“一个叫‘三井物产’的东瀛企业，但背景调查显示，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与东瀛防卫省关系密切。”
陈阳眼神一冷。潜艇消声瓦的声学特征属于最高机密，一旦外泄，意味着东瀛海上自卫队的声呐系统可以轻易锁定华夏潜艇。
他拿起红色记号笔，在“三井物产”和“玄洋社”之间画了一条线：“查这个三井物产的董事会名单，重点找与‘八咫乌’标记有关联的人。”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弹出加密邮件提示。
陈阳点开附件，是一份二十年前的绝密档案——《曼谷行动总结报告》。
报告记载：2001年，国安部特工徐志远带队赴曼谷追查一起军工图纸泄露案，线索指向当地华侨商会。行动中，徐志远发现商会实际是“玄洋社”掩护机构，正在向夷洲岛转运导弹部件。
“关键在这里。”陈阳指着报告末尾的模糊字迹，“徐志远临死前发出的最后讯总提到‘高层内鬼’和‘九龙’。”
“九龙？”张龙皱眉，“香江九龙？”
“不。”陈阳调出另一份文件，“1998年，海军‘九龙计划’启动，目标是研发新一代潜射导弹。而徐志远追查的泄露案，正是‘九龙计划’的图纸！”
所有线索突然贯通——从二十年前的导弹图纸，到如今的潜艇消声瓦，“玄洋社”的目标始终是华夏的海基核威慑力量！
陈阳立刻拨通海军情报部电话：“我需要‘九龙计划’所有参与人员的背景审査、特別是……”
他话未说完，张龙的手机突然响起。
接听后，张龙脸色大变：“局长，林耀东在拘留室七窍流血，送医途中死亡！”
“什么？”陈阳猛地起身，“尸检！立刻！”
法医报告两小时后出炉：林耀东全身无外伤，内脏却呈现诡异的黑色结晶化，心脏表面布满蛛网状黑线。
最骇人的是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墨黑色。
“是南洋噬心咒。”陈阳盯着尸检照片，手指无意识着胸口的铜钱，“东瀛伊藤家族‘黑法师’的招牌咒术，中咒者会在特定时间暴毙。”
“但拘留室有符咒防护……”
“下咒者级别比防护符更高。”陈阳拉开林耀东的衣领，在锁骨处发现一个正在消散的黑色符文，
“看这个标记，咒术是在被捕前就种下的，定时触发，死亡时间精确控制在被捕后六小时——正是足够他交代一些事，又不至于牵连更深背景的微妙节点。专业级的灭口。”
陈阳盯着尸检照片上林耀东发紫的嘴唇。
监控录像显示，唯一可疑的是个穿警服的瘦高个，但面部始终避开摄像头。唯一清晰的画面是他左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鹦鹉螺，价值百万。
“普通警察戴不起这种表。”陈阳放大画面，突然在表盘边缘发现一个模糊印记，“这是……？”
张龙倒吸一口凉气：“‘九龙会’的徽记！”
——香江最神秘的富豪俱乐部，入会标准是十亿身家起步，传闻有红色背景。
陈阳立刻调出会员名单，当看到第三个名字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陈立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