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大学教师公寓，顶层。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客厅镀上一层银辉。
苏砚卿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校园的灯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窗棂，像是在抚摸一段遥远的记忆。
“还满意吗？”陈阳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她的行李——一个褪色的戏箱和一个小皮箱。
苏砚卿转身，唇角微扬：“太奢侈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不奢侈。”陈阳将行李放在玄关，“艺术系的特聘教师，待遇本该如此。”
他走近几步，鼻尖再次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月光下，苏砚卿的肌肤莹润如玉，眉间朱砂愈发鲜艳，像是滴落的血珠。
“陈先生……”她微微低头，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我该怎么报答您？”
陈阳轻笑：“好好唱戏就行。”
他转身欲走，却被她轻轻拉住袖口。
“等等。”苏砚卿快步走进卧室，片刻后捧出一个紫檀木匣，“这个……送给您。”
陈阳接过木匣，掀开盖子——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铜镜，背面刻着繁复的云纹，镜面却模糊不清，仿佛蒙着一层雾气。
“这是？”
“家传之物。”苏砚卿轻声道，“据说能照见人心，但我从未试过。”
陈阳指尖抚过铜镜边缘，忽然感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他眉头微蹙，抬头看向苏砚卿：“你祖上是？”
“苏州苏家，世代经营古玩。”她微微一笑，“不过到我父亲这一代，己经没落了。”
陈阳若有所思地收起铜镜：“谢谢，我会好好珍藏。”
他转身离开，却在门口顿住脚步：“对了，明天我会让助理带你去办入职手续。”
苏砚卿深深一礼：“陈先生大恩，砚卿没齿难忘。”
……
回到车上，陈阳终于开机。
瞬间，十几条未接来电提示和短信涌进来，全部来自冯鹤闻。
最新一条写着：【紧急！林永年提前入境，今晚在香江酒店密会钱海潮！】
陈阳眼神一凛，立刻拨通徐书雁的电话。
“喂？”徐书雁的声音带着睡意。
“林永年提前来了。”陈阳首截了当，“钱海潮正在和他会面。”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陈阳看了眼手表，“半小时后，香江酒店后门见。”
车子驶入夜色，陈阳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着那枚铜镜。
镜面冰凉，隐约有流光闪过。
……
香江酒店，顶层套房。
钱海潮擦了擦额头的汗，将一份文件递给对面的男人：“林教授，这是您要的资料。”
林永年——一个五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接过文件翻看，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钱教授果然守信。”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不过，我要的不只是这些。”
钱海潮喉结滚动：“您……您还要什么？”
林永年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缓缓推到钱海潮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赫然是陈阳在香山大学演讲时的侧影。
钱海潮瞳孔微缩：“陈书记？他怎么了？”
林永年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我要你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
“这……”钱海潮额头渗出冷汗，“他是校领导，我只是个普通教授……”
“钱教授。”林永年突然凑近，声音如毒蛇般冰冷，“别忘了，你儿子在伦敦的学费是谁支付的。”
钱海潮脸色瞬间惨白。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同时一惊。
林永年迅速收起文件，示意钱海潮去开门。
门外，站着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先生，您点的夜宵。”
钱海潮松了口气，正要接过餐车，突然——
服务员猛地掀开餐布，露出一把漆黑的手枪！
“别动！”
钱海潮僵在原地，冷汗涔涔。
然而，林永年却冷笑一声，突然按下桌底的警报按钮。
瞬间，套房西周的暗门打开，冲出西名持枪保镖！
“抓住他！”
服务员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在走廊被一枪击中肩膀，踉跄倒地。
林永年缓步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派你来的？”
服务员咬牙不语。
林永年蹲下身，一把扯下他的口罩，露出陌生的面孔。
“不说？”他轻笑着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带下去，好好‘招待’。”
保镖拖走服务员后，钱海潮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林教授，这……这太危险了！我不想参与了！”
林永年转头看他，眼神阴鸷：“现在退出，晚了。”
他拍了拍钱海潮的肩膀，声音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明天，我要看到你和陈阳共进午餐的照片。”
……
酒店后门，一辆黑色奥迪a6静静停着。
陈阳和徐书雁坐在车内，通过监控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们的人失手了。”徐书雁皱眉，“林永年比想象中谨慎。”
陈阳盯着屏幕，目光落在林永年擦手的动作上——他的右手小指缺失了一截。
“他不是林永年。”陈阳突然道。
“什么？”徐书雁愕然。
陈阳调出另一张照片——真正的林永年在某次学术会议上的影像，右手完好无损。
“这是个替身。”
徐书雁倒吸一口冷气：“那真正的林永年在哪？”
陈阳没有回答，他的手机突然震动，张龙发来一条信息：
【彪哥，本名赵德彪，香山本地拆迁公司老板，靠暴力拆迁起家。背后是香山市国土局副局长周勇康的小舅子。】
陈阳眯起眼，回复：【继续查周勇康，另，要求公安局出面，暂停拆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