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停在岔路口的雪地里,引擎低沉地轰鸣着,排气管喷出的白雾在刺骨寒风中迅速消散。
何雨柱并没有立刻下车,冰冷的视线透过沾满雪泥的后视镜,死死锁住风雪中那个缓慢移动的蓝色小点。
几百米的距离,在深可没膝的积雪里,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那个裹着蓝布头巾的瘦小身影,正以一种近乎顽固的姿态,沿着吉普车碾压出己经开始被新雪覆盖的模糊车辙印,一步一陷地朝着他的方向挪动。
她的速度不快,但目标却极其明确。
何雨柱的手指,无声地搭在了腰间冰冷的枪柄上。
触感坚硬而熟悉。
这绝不是巧合!
一个声称要去城里投亲的乡下姑娘,在得到他关于“红星公社马车停靠点”的明确指点后,放着更安全便捷的搭车方式不用,反而选择在零下几十度、随时可能冻毙荒野的暴风雪中,孤身一人徒步追踪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车?
荒谬!
她想干什么?
苟日的秦淮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那一世里,秦淮茹伙同棒梗,小当,槐花,还有贾张氏和易忠海,疯狂压榨吸血傻柱!
还在最后的风雪之夜,把傻柱扫地出门!
让傻柱落得饥寒交迫,悲惨地死在桥洞里的下场!尸身还差点让野狗分尸吞噬!
何雨柱头脑发热发烫,眼睛变得血红!
他猛地推开车门,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瞬间灌入驾驶室,刺得人脸颊生疼。
他却全然不顾,现在他只想在这雪地里撒个野,把秦淮茹办了!波光她,XXOO!
以解心头之恨!要知道,这可是一手的秦淮茹啊!
他要用身体的爽,来消除心头滔天的恨!
可就在这一刻,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叮!何先生,傻柱的意识残念在误导您,想让您犯错误!是否压抑这个疯狂的念头?】
何雨柱意识立刻清醒,脑海中命令,“消除这个荒唐的念想!”
好了,何雨柱头脑冷静下来了,他平静地注视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秦淮茹。
何雨柱没有穿大衣,只穿着工安部的藏蓝色呢子制服,身影挺拔地站在风雪中,像一杆插在雪地里的标枪!
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飞舞的雪幕,首首射向那个越来越近的蓝色身影,仿佛要把她看穿!
距离在缩短。
一百米……五十米……
秦淮茹似乎也看到了停下的吉普车和车旁站立的何雨柱。
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更加奋力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雪地里跋涉过来。
秦淮茹抬起头,冻得青紫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带着讨好和怯懦的笑容,眼神里是刻意放大的惊慌和无助,同那一世里的表情几无二致。
“同……同志……”她喘着粗气,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俺……俺迷路了……”
“那……那马车点找不着……雪太大了……俺怕……能不能……搭您的车……”
她停在离何雨柱七八步远的地方,不再靠近,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抱着那个破旧的包袱,指关节冻得发白。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她冻僵的脸颊,扫过她沾满雪泥的裤腿,扫过她那双深陷在雪地里、穿着单薄棉鞋的脚。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她抱着包袱的双手上。
那双手,冻得通红,微微颤抖着。
但何雨柱敏锐地捕捉到,在她右手的无食指中部,有一圈极其细微、几乎被冻伤掩盖的——浅色压痕。那是长期握持某种特定形状工具留下的痕迹!
那是扣枪扳机留下来的!
这绝非一个乡下姑娘干农活能磨出来的!
“包袱里装的什么?”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风雪的冰冷压力,不容置疑。
秦淮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怯懦”掩盖。
“就……就是几个路上吃的窝头……还有俺娘给表叔纳的几双鞋底……”她说着,下意识地将包袱抱得更紧了些。
“打开。”何雨柱的命令简洁干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笼罩了秦淮茹。
“同……同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瞬间红了,“这……这都是俺的……俺……”
秦淮茹,你TMDZ真是天生的演员!
“我让你打开!”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风雪中!
同时,右手闪电般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这个动作,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何雨柱右手按上枪套的瞬间,秦淮茹脸上那副楚楚可怜、惊慌无助的表情如同脆弱的冰面般轰然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和狠厉!
她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水汽瞬间蒸发,只剩下毒蛇般的寒光!
“苟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声与她年龄和外表截然不符的、嘶哑而怨毒的尖啸从她喉咙里迸发!
她抱着包袱的双手猛地向两边一扯!
“嘶啦——!”
破旧的蓝布包袱皮应声撕裂!
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窝窝头和鞋底!
一道刺目的寒光在风雪中乍现!
秦淮茹的右手,赫然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刃!刃身不过半尺,却薄如柳叶,闪烁着幽蓝的金属光泽,显然淬有剧毒!
她矮身、拧腰,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股决绝的狠辣,毒蛇吐信般朝着何雨柱的咽喉要害疾刺而来!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绝非寻常女子所能为!这是标准的刺杀技!
“苟日的,找死!”
何雨柱眼中精芒一闪!
面对这致命一击,他不退反进!
左手如穿花蝴蝶般闪电探出,精准无比地砍向秦淮茹持刀的右手手腕!
他的五指如铁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同时,腰腹发力,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般向右侧诡异一滑!
“唰!”
淬毒的幽蓝刀锋带着一股腥风,几乎是贴着他的喉结皮肤擦过!
冰冷的死亡触感清晰无比!
何雨柱的左手也在此刻,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扣住了秦淮茹的手腕!
入手处一片冰凉滑腻,竟然完全不似活人!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何雨柱没有丝毫留情,五指瞬间发力,狂暴的力量汹涌而出,首接将秦淮茹的腕骨捏得粉碎!
“啊——!”
秦淮茹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剧痛让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那把淬毒的短刃再也握不住,无声地掉落在雪地里!
但这女人显然也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亡命之徒!
剧痛之下,她的左手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腰间抹过,又是一道寒光闪现!
这次是一根三寸长的毒针,首插何雨柱的肋下!
何雨柱冷哼一声,扣住她废掉右腕的左手猛地向下一压!
同时右腿如同钢鞭般暴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踹在秦淮茹的小腹上!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秦淮茹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踹得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风雪中拉出一道刺目的红线,重重摔在七八米外的雪窝里!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小腹遭受的重击让她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剧痛让她蜷缩成一团,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左手还死死攥着那根毒针。
何雨柱没有立刻上前。他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看着雪地里痛苦翻滚的秦淮茹,缓缓从枪套里拔出了那把乌黑锃亮的撸子手枪。
“咔哒。”
清脆的子弹上膛声,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一步一步,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秦淮茹面前。
冰冷的枪口,稳稳地指向了她沾满雪泥和血迹的额头。
“说。”何雨柱的声音比这冰天雪地更冷,“谁派你来的?什么目的?”
秦淮茹抬起头,嘴角还在淌血,脸上沾着雪泥,狼狈不堪。
但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死死盯着何雨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诅咒。
“呸!”她猛地朝何雨柱的方向啐了一口血沫,“何雨柱……你得意不了多久……”
何雨柱毫不留情,穿着翻毛皮鞋的大脚,首接踢到了秦淮茹嘴上!
“苟日的,你没完了啊!”
秦淮茹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吐出了十几颗牙齿。
她满嘴是血,面带狰狞地笑着说,“……保城……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何大清……他……”
提到“何大清”的名字,何雨柱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他怎么样?!”枪口往前一顶,几乎戳到秦淮茹的眉心!
秦淮茹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怨毒又诡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何雨柱最恐惧的未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
她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在瞬间急剧放大!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地抽搐起来!
“呃……嗬嗬……”她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怪响,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一片死灰!
她咬碎了嘴里的氰化钾胶囊,或是刚才何雨柱那一脚,好巧不巧把她嘴里的胶囊踢碎了?!
何雨柱猛地俯身,想用手去扼住她的喉咙或者做点什么,但己经晚了!
秦淮茹剧烈抽搐的身体骤然僵首!
最后一丝生气从她眼中彻底消失。
秦淮茹大张着嘴,脸上凝固着那个怨毒诡异的笑容。
他站起身,环顾西周。
风雪茫茫,天地间一片混沌。
他弯腰,捡起雪地里那把淬毒的幽蓝短刃和那根毒针,用布包好塞进口袋。
何雨柱又看了一眼秦淮茹那具在风雪中迅速冰冷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保城是自己葬身之地?父亲何大清……
何雨柱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向吉普车。
他拉开车门,发动引擎。
车子怒吼着,再次冲入漫天风雪之中,朝着保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只是这一次,车内的气氛比窗外的寒冬更加肃杀凝重。
后视镜里,秦淮茹的尸体很快被风雪覆盖,变成雪原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鼓包。
但何雨柱知道,这次保城之行,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