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苏绾的肩膀往巷口跑，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刺得耳朵生疼。
小杰的尖叫混着警笛声撞进耳膜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仓库二楼有扇没关严的窗户——月光漏进去，照出半个人影。
“等等。”我突然刹住脚，后背抵上锈迹斑斑的铁皮墙。
苏绾被我带得踉跄，发梢扫过我下巴，带着股淡淡的薄荷香。
大熊也停了，甩棍还攥在手里，指节捏得发白。
“余哥？警察都到了，咱不跑？”小杰从路边的面包车里探出头，车顶的应急灯还在闪，把他的脸照得青白。
我没说话，盯着那扇窗户。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新蹦出来的支线任务提示还没消：【仓库异常监视者（隐藏）：发现暗中观测者，奖励星穹币×500】。
“苏绾，你刚才黑进暗鸦服务器的流量，有没有截到仓库的实时监控？”我喉咙发紧。
陆沉那家伙像条毒蛇，刚才吃了亏，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我们走。
苏绾立刻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翻飞。
她的指甲盖蹭掉了点甲油，露出底下泛粉的肉，是刚才扑向纸箱时刮的。
“有延迟……”她突然顿住，瞳孔缩成针尖，“陈余，仓库二楼东南方向，热成像显示有生命体征。”
我脊梁骨发凉。
刚才冲出来时，那些黑西装明明全追着警察去了，怎么还有人留下？
“大熊。”我扯了扯战术包的带子，里面装着老刘日记本的复印件——原件确实寄给张会长了，但陆沉这种人，说不定还有后手。
“跟我回去。苏绾，你和小杰在外面守着，万一有情况立刻报警。”
“你疯了？”苏绾拽住我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块玉，“陆沉的人可能还在里面设了陷阱！”
“但老刘的实验日志里提到过，仓库地下有个加密服务器。”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日记本里的视频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证据链——”
“在服务器里。”苏绾接完我的话，突然松开手。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需要五分钟黑进仓库的局域网，定位服务器位置。”
“三分钟。”我拍了拍她手背，转身往仓库走。
大熊闷声跟上来，甩棍在掌心转了个花，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戳进耳朵。
仓库铁门没锁，虚掩着。
我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呛得人想咳嗽。
系统面板弹出【危机预判】技能卡的使用提示，我咬了下舌尖，默念“启动”。
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慢了。
左侧货架后的阴影里，有道模糊的轮廓在动；头顶通风管道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是有人在移动；甚至能看见墙角电线的弧度——那弧度太规整，不像自然垂落，倒像是被人刻意调整过，说不定连着炸弹。
“左边第三个货架，有人。”我压低声音，拽着大熊往右侧闪。
他的甩棍己经扬起来，肌肉绷得像块铁。
“余哥你怎么——”
“别问。”我盯着通风管道，“上面有两个人，拿的是电击枪。”技能卡的效果让我能捕捉到空气里细微的震动，连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得可怕。
苏绾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局域网己侵入，服务器在地下二层，入口在仓库正中央的地砖下。陈余，你脚边第三块地砖，温度比周围高两度。”
我低头，果然看见那块地砖边缘有道极浅的划痕。
刚要蹲下，左侧货架后突然窜出个人影，黑西装，脸上蒙着黑头套，手里的匕首闪着冷光。
大熊的甩棍先一步砸过去。
“咔嚓”一声，那人手腕传来骨头错位的声响，匕首当啷落地。
他闷哼着扑过来，我侧身避开，抬脚踹在他膝盖弯——这招是跟楼下修电动车的王师傅学的，他以前混过武行。
“还有三个！”我吼了一嗓子。
危机预判的画面里，通风管道的人己经爬下来两个，正从左右包抄。
大熊抄起货架上的铁桶砸过去，“当”的一声，砸中右边那人的肩膀。
左边那个离我更近，我摸到战术包里的辣椒喷雾，对着他眼睛就是一下。
他捂着脸惨叫，我趁机抢过他腰上的对讲机——里面传来电流杂音，混着陆沉的声音：“让他们拿到服务器，你们就准备去喂实验体吧。”
后颈突然一凉。
我本能地低头，一把刀擦着头皮扎进货架，木屑飞溅。
回头看，是刚才被大熊打中的那个，他另一只手还攥着匕首，脸上全是汗，咬牙切齿：“老子就是死，也不让你们——”
“闭嘴。”大熊的甩棍敲在他后颈，他像袋米似的下去。
耳麦里传来苏绾的呼吸声：“陈余，服务器入口的密码是老刘的生日，19780517。我黑了暗鸦的员工系统，他们半小时前往仓库派了五个人，现在应该都解决了？”
我踹了脚地上的黑西装，确认他没动静，才弯腰去搬地砖。
地砖底下是道铁梯，锈得厉害，踩上去“吱呀”首响。
“苏绾，你说的信号异常……”我往下走，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两下，“是不是和这服务器有关？”
“可能。”她的声音有点失真，“陈余，你注意到没有？仓库的电子设备干扰越来越强了……”
我摸到二楼的铁门，手刚碰上门把手，突然一阵头晕。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闪烁，原本清晰的任务提示变成了乱码。
“陈余？陈余！”苏绾的声音被电流声撕碎。
我弯腰捡起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就像被电了一下。
抬头看，大熊的影子在身后晃得厉害，连他脸上的汗都变成了重影。
有什么东西，正在干扰所有电子设备。
我摸着铁门的缝隙，金属凉意透过手套渗进来。
门后传来微弱的嗡鸣，像极了老刘日记本里提到的“实验体休眠舱”的声音。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行血红色的字：【警告！
检测到高级数据干扰，主线任务「揭露暗鸦非法实验」剩余时间调整为25天18小时！】
我咽了口唾沫，攥紧门把。
门后，到底藏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