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马离开以后艾尔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他走到女人马突入时留下的破洞那靠墙坐下,面向女人,这样如果她再拿着剑想追过来,又奇迹般的能解决掉那几只怒角兽,艾尔还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逃跑去追女人马。
艾尔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依赖她了,比如现在,阿丽娜一离开他就有些莫名的心慌。
也许是因为女人马是他到这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能正常交流,沟通,并对他付出善意的人,同时还是个胸很大的异性。
他现在好像除了阿丽娜的善意,以及看不见摸不着的“神恩”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曾短暂存在过的,对亲情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在“为了西格玛”的战吼中破碎了。
艾尔抱着腿,把脸埋入膝盖间深呼一口气。
就算是这种情况,我也要为了更美好的......美,美好的“草!”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的女人身上在发光!
“持锤大只佬显灵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艾尔就感到后颈一寒,按照阿丽娜的说法,他现在这个什么“神恩之子”的身份放到秩序侧,最次也是个邪教教主人人喊打的水平,血母还通过他的眼睛观察世界,这要是让西格玛看到后一个电话打过来以艾尔的小身板,焉有命在!
或者给附近的大光头们拖个梦穿个旨意,带着几千号猛人进山来剿,艾尔来到中古第一天还什么事都没做就先后开启了赫拉克勒斯+赵氏孤儿两个副本。
不过塞蕾斯汀自己也很惊讶,自从苏醒以来她一刻也没有放弃对西格玛祈祷,然而这光并非西格玛的显圣,而是其他人在找寻她的存在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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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的法术真的有效吗?”
年轻的随从弹了弹帽子上的落叶,将红色的尾羽自帽子侧扶正,有些不满的嘟囔。
“安静!”
独眼的老哈特很不高兴的呵斥道,“别忘了你吵闹着要和莱茵出来时向我们保证的,威尔。”
年轻人默不作声走到一边,靠着树干发呆,心里默默非议老哈特那声安静就比他发出的所有动静加起来还大。
不过威尔想着等这场任务结束后,他回去也能对着家族里那些小辈,还有军队里的新人以上级、长官的身份呼来喝去了,现在经历的麻烦似乎就没那么难捱了。
“找到她了!”
莱茵藏在披风下的手猛地攥成拳,面上还维持着冷静,却控制不住脱口急问道:
“情况如何?能确定她在哪吗?”
那人长舒一气,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脸颊和额处刻画的古朴刺青非但没有影响她的魅力,反而为这张脸蛋多添了几分妖异。
值得一提的是女人有着尖尖长长的精灵耳。
一个大森林外十分罕见的木精灵!
木精灵却不管他急切的心情,悠哉哉的找个地方坐下,缓了口气才说道:“她就在这片森林里......确切的方位已经有了。”
她嘴角又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过我说过,和那些杂种野兽做战,如果失败的话战死比俘虏更好。”
莱茵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表情变得阴鸷可怕,木精灵还有一句“半年过去了你要找的人还活着的话,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头兽崽子的母亲了”在喉咙处转了转又收回去了。
莱茵的怒火并非针对女精灵,对有作用的人他一向很能包容,尤其对方还有特殊身份,但他一想到木精灵描述的那种亵渎,悲惨的可怕经历,胸口就一阵阵的绞痛。
塞蕾斯汀......姬莉亚,多么璀璨,多么光辉万丈的人儿啊。
如果命运真的如此作弄于你,那么我该如何去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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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头怒角兽拿着巨剑斧头,慢慢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子将女人围了起来,艾尔不由得为她,也为自己揪心
不过还好,那光很快就消失了,似乎只是昙花一现,怒角兽不安分的等待了一会没有其他异常,也就慢慢散开成之前的圈子了。
心里止不住慌张的艾尔只想着女人马快点回来,根本没心思去发现,自己身后的树梢顶上,有一只青金色尾羽的三眼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下方的景象,它突然啄了啄身上的羽毛,振翅飞走,一边发出“谶!谶”的声音飞走了。
艾尔听见声音便扭头去看,却只看见了树梢处一阵响动,仿佛一只飞鸟离去,也没觉察到什么异常,只是心里非常不安,便撑起身子外围张望。
然而好运似乎自艾尔单杀兽王以后就再没眷顾过他,一道破空声从林中传来,射向一只怒角兽,又是嗖嗖几道破空声紧随其后。
他下意识的抱头弓腰,沿在围栏朝另一个方向开润。
怒角兽们纷纷中箭,有的是胳膊大腿、有的是胸口,都不算致命伤,只有一个家伙脑袋挨了一箭就倒地不起。
它们眼睛通红,发出震耳的咆哮,朝来袭的方向望去。
几个蒙着面的身影躲在树上,欲弯弓搭箭,发动第二轮的打击。
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蒙面身影发出了清脆的女声:“在那里!”
长着绒毛似人似兽的五爪朝低头的艾尔一指,一行同伴纷纷将目标对准撅着屁股跑路的男孩。
“小心!”
一柄飞斧旋转着,狠狠砸中了一个蒙面人的胸膛,他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到树干上发出嘭的一声将整棵树撞的一颤,落叶纷纷。
“奥罗!”
女性身影悲呼一声,直接跳下树枝,灵巧的踩着围栏朝前追去,一边在狭窄的篱笆上跑动一边还有专注将箭矢搭上弓弦。
“呼!”
这次是一柄长剑飞来,她不得不跳开躲避,艾尔看不见后面的情况只能听见一点声音,本能的夺命狂奔。
怒角兽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同伴们也只能跳下树枝前来支援,她看着这一幕心里哀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她实在忍不住心里愤恨。
“奥罗!为什么你要打草惊蛇!”
本来局面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们有充足的时间找到那个神恩之子,并伺机而动。
但那个中了一飞斧,胸口大片凹陷眼看已经活不成的身影却再也没机会回答她的质问了。
他从树上跌落,将面罩摘下,露出不正常红润的脸颊,锋锐凸出的犬齿和狼耳表明了这人的身份是一名“群狼”。
奥罗瞳孔只剩一片浓白,血丝正在里面蔓延。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什么都能感知到。
同伴们厮杀时心脏的每一次跳跃、血液在身体中的流动,长剑划空气的震动、土壤的芬芳,花草的生长,他感知到了许多许多.....
奥罗脸上慢慢浮现一个诡异神秘的微笑,血液顺着嘴角流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和世界的告别。
“谶!”